第69章 談條件
翌日，方檸是被門鈴聲吵醒的。
她睜開眼，申斯南已經不在床上了。
她下床出去，剛好看到申斯南手裡提著什麼東西進了廚房。
她亦步亦趨跟進了廚房，見申斯南站在料理台前正忙著把吃的裝碗。
她從後面抱住他的腰，臉貼在他背上，恨不得把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到申斯南身上，「是誰啊！」
聲音里還帶著沒睡醒的迷糊。
申斯南把吃的弄好，拿廚房紙巾擦了把手，轉身扶著她的肩讓她站好，「我叫人送了早飯過來，去洗臉刷牙，吃飯。」
「哦！」她嘴裡應著，人卻站在那裡沒動。
申斯南低頭挑起她的下巴看她，「這麼困？再去睡一會?」
「我不是困，我是累。」
「睡個覺也能把你累成這樣?」
「還不是你昨天晚上一個勁的折騰我，我都說不......」
她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在說什麼，訕訕的抿著唇閉了嘴。
「你都說不什麼？不要停?」
她赫然抬頭，就見申斯南嘴角噙著一抹不太正經的壞笑，一臉戲謔的歪頭看著自己。
方檸盯著他那過分優越的臉看了三秒，憋出一句，「不要臉。」
她說完轉身往洗手間走，申斯南悅耳的笑聲在身後響起。
等她洗漱完，申斯南已經把早飯端到了餐桌上。
方檸坐到他對面，看著面前那碗配料異常豐富，質地異常濃稠的粥蹙起眉。
她用勺子攪了一下，一臉嫌棄「這是......八寶粥?」
「紅棗山藥黑米粥，補血益氣。」申斯南又把盤子往她面前推了推，「還有牛肉餡的包子。」
方檸喝了一口粥，「其實我不怎麼餓。」
「吃好我們一起出去。」
「去哪？」
「吃完再告訴你。」
方檸十分艱難的喝完了那碗粥。
申斯南帶她去了一家酒店，進了房間方檸才開口問，「來酒店做什麼？」
「你自己在家我不放心，這個酒店是竟州的，你在這待著，等我忙完過來接你。」
「你是覺得申斯從會找我?」
「以防萬一。」.
「行吧，我不能出去嗎？」
「你想去哪？」
「我們都快走了，我是不是應該去跟周厘說一聲啊！」
申斯南沖門口喊了聲，「阿進。」
何進推門進來，「老闆。」
方檸抬頭看了何進一眼，他剛剛明明沒跟他們一起上來呀？不是在車裡嗎？
申斯南吩咐道，「留兩個人在這裡。」
何進點頭「明白。」
申斯南對方檸說，「去的時候讓那兩個人跟著你，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
「那我走了。」
「嗯，你去忙吧！」
申斯南走了之後，方檸突然想到，她為什麼會覺得好像見過那個叫何進的了。
剛剛他進來站申斯南旁邊的時候，她陡然發現，她應該就是之前，申斯從給她看的視頻里，跟申斯南一起的那個人。
昨天從醫院出來是第一次見他，今天是第二次，兩次他都在開車。視頻里看不清他的臉，但剛剛他進來往申斯南身邊一站，那種氣場，感覺，和視頻里是一樣的。
方檸一定想不到，申斯從和申斯南談事的地點就在會所，而且就在她的辦公室里。
申斯從坐在方檸以往坐著的辦公椅上，抬眼打量進來的申斯南，狀似漫不經心的問，「怎麼，阿檸沒跟你一起過來?」
申斯南到他對面坐下，「我不希望她再攪和進來，但我怎麼覺得，你一心就想把她扯進來?」
「現在才說不想她攪和進來，是不是有點晚了？」
「不晚，從今以後，這些事我都會讓她離的遠遠的。」
「斯南，你還是太年輕，凡事，話都不要說太滿。」
申斯南笑了笑，沒理他的話，「你是不是在等她找你，不用等了，她答應我不會來找你。還有，你托梁右鋮讓梁啟康查我，有結果了嗎？其實你可以直接問我，不用這麼麻煩。」
申斯從揚眉看他，「問你，你會說實話?」
「告訴你也沒什麼，當年梁啟康移民后，他國外的一些生意我爸參與了，所以國外有些資產。」
「你一早就知道，才毅然選擇出國?」
「當然不是，我是後來才知道的，到國外的第二年，梁啟康的人找到我，我才逐漸接手了一些生意。」
「所以往年我去看你的時候，你一直在跟我做戲，裝出一副病骨支離，萎靡不振的樣！」
申斯南因為他的話目露寒光，語調凜凜道，「裝?醫生的診斷書上寫的很清楚，沒有半分弄虛作假，我是靠自己一步步走出來的。」
申斯從可能自覺理虧，當即說「罷了，不說這個。」
「開門見山吧，我的目的你知道，把我媽交給我。」
「斯南，她是你媽也是我媽，這些年我也盼著她能醒，不管你信不信，我從沒想過要傷害她，變成這樣，我也很自責！」
說到葉美華申斯從有點激動，他也許真的自責內疚過，但那又如何？站在申斯南的角度看，他再內疚自責，也改變不了他媽媽昏迷了這些年，只能躺在醫院裡的事實。
他可以不報仇，但也絕不會原諒他！
更何況，申斯從說的也不見得就是真的，若他真的後悔，就不該拿他媽媽去威脅方檸留在他身邊，說白了，他只是想給自己找一個開脫的理由，想讓自己能好過一點罷了！
葉美華沒有任何對不起他的地方，她盡到了一個母親應有的責任，她對他從來都視如己出，不偏不倚，有時候待他甚至比待申斯南都要包容。
聽他說完，申斯南臉上神色不變，淡聲開口「若你真覺得愧疚，現在，馬上帶我去醫院。」
「好，我把媽媽還給你！」
申斯南沒說話，靜待他的下文，這樣輕易答應，可不是他的作風。
楊秘書敲門進來，快步走到申斯從面前，附到他耳邊低聲道，「出去的人回來說沒有找到方小姐。」
申斯從面上不露聲色，擺手示意他出去。
「阿檸呢？你把她帶去哪了？」
「你不需要知道。」
「你只要把阿檸給我，隨時都可以去醫院帶媽媽走。」
「你在跟我談條件?還是......要挾我？」
「你就當是在要挾你吧！」
「那我告訴你，我媽我要帶走，方檸，我也不會給你！她在你身邊四年，又替你擋了一槍，已經夠了！她說的很清楚，她欠你的已經還了，她現在根本就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瓜葛，你看不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