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陌生人

「躲什麼?」

方檸不得不仰頭看他以減輕頭皮傳來的痛感。

「我問你，躲什麼?有什麼不能讓我看的嗎？」

方檸去掰他的手「你放開我！」

他不理方檸的話，伸手去扯絲巾，在看到脖頸上的痕迹時，臉色冷的像結了層冰。

「受傷了？怎麼弄得？」他的聲音帶著暴風雨襲來前的平靜。

「我......昨天晚上回家的時候，逗小區里的一隻野貓，不小心被抓了一下。」

申斯從聽完笑了笑，鬆開手給方檸理了理頭髮，「乖阿檸，撒謊可是要付出代價的，你昨天晚上不是在這睡得嗎？」

方檸下意識搖頭「我忘了，我昨天喝醉了，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

他抬手扶了扶眼鏡「你是不是覺得他回來了，你就能有恃無恐了?」

「我沒有，是你......」！

「是我?」

「申斯從，是你讓我去勾引他的。」

他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似的「對，是我讓你去勾引他的。」

「那阿檸勾引的怎麼樣？」

「不怎麼樣，他拒絕我了，他看不上我也不喜歡我。」

申斯從抬手颳了刮方檸的臉「怎麼會呢？我們家阿檸這麼漂亮，哪個男人能拒絕的了?」

他盯著方檸的臉看了會，才接著說道「他能，又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

「阿檸，你以為死了就解脫了?我告訴你，如果你死了，我會送斯南去陪你，讓你們能好好團聚。」

「你恨申孟祥，他已經死了，斯南是無辜的，你為什麼不能放過他?」

「所以他還好好活著啊！」

「活著?像現在這樣活著嗎？」

「我要讓他跟我一樣，讓你們都跟我一樣，一樣痛苦一樣生不如死我才滿意。」

方檸泄氣般說道「申斯從，你就是個瘋子！」

「是，我是個瘋子，從很早以前我就瘋了。」

「阿檸......」他突然動作輕柔的抱住方檸，輕撫著她的臉「阿檸，別人不知道，但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你會理解我的，對嗎？」

方檸眼圈泛紅，目光渙散，眼神沒有焦距，「既然這麼痛苦，為什麼不能放過自己，也放過別人......」

「那樣的話，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活著有什麼意義？

她還在這，是因為世上還有她朋友周厘，他們也是大學同學。

「你怎麼會在這？我聽說袁少去國外了，除了他還有誰能請的動你周老闆做女伴?」

周厘還沒開口，跟在她後面晚一步過來的袁竟州對方檸說道，「嘿，方老闆瞎說什麼大實話呢？不過這話我愛聽。」

「袁少這是從國外回來了？」

「這不，剛下飛機床都沒捂熱呢就過來了。」

周厘臉上的嫌棄顯而易見，「你一個大男人跟著我做什麼？」

「這話說的，可不就因為我是男人才跟著你的嗎？我要是個女人，我就在裡面吊男人了。」

周厘說「你愛吊男人還是女人，都是你的自由，跟我沒關係。」

袁竟州挑眉，上前兩步扣住周厘的腰，沒正形的說「什麼叫跟你沒關係？來這之前在床上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

方檸笑著搖頭，這兩人說話從來都是口沒遮攔，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倆是什麼關係，她已經習慣了，她也不說話，從手包里拿出女士煙，抽一根放進嘴裡，卻發現找不到打火機了。

方檸舉手「打斷一下二位，方便借個火嗎？」

周厘拍開袁竟州放在腰間的手，從自己包里拿出打火機幫方檸點上火，自己也隨手抽出一根點上。

袁竟州忍不住感嘆，「世風日下啊，我一個大男人站這裡看你們兩個女人抽煙，這叫什麼事啊？」

周厘朝他吐了口煙圈，眼尾輕挑，帶著若有似無的媚，「不抽煙，難不成抽你?」

可能周厘自己都不知道，她那模樣有多撩人。

袁竟州突然一臉認真的說「周厘，如果咱們結婚了，你把煙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