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物理學渣

「我要喝奶茶。」飯沒吃多少，氣倒沒少受，蕭然覺得自己需要一杯甜甜的奶茶安撫一下自己鬱悶的心情。

蕭庭看都不看她一眼，徑直朝教室的方向走去。

「蕭庭!」蕭然氣得跺腳，她身上沒有手機，也沒帶錢，「你給我零花錢!」

「沒錢。」莫得感情的兩個字。

蕭然轉頭看向林鵬，「林鵬叔叔……」

林鵬雙手一攤，「不好意思哈，我也沒帶現金，只帶了飯卡。」

蕭然抿嘴，跟著蕭庭小臉氣鼓鼓地回到教室，走到自己座位的時候，發現桌上竟然放著一杯奶茶，欸？

抱著一袋薯片看著桌上手機的劉佳樂見她回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你吃完飯啦？我去買奶茶順便給你也帶了一杯，就當做新同桌的見面禮，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蕭然抱起奶茶，喜滋滋地點頭，「我喜歡，只要是奶茶我都喜歡!謝謝你，同桌，你真是個好同桌，現在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明天我一定給你補個見面禮。」

劉佳樂微紅了臉，「那倒不用……」

「哼！」喝著奶茶，蕭然看著一回來就拿著卷子做的蕭庭，哼哼著似乎在挑釁。

蕭庭撇了她一眼不理她。

午休時間教室里還沒人，林鵬坐到蕭然前桌的位置上，踢了踢劉佳樂的桌子，打趣，「可以啊，小胖子，平時看著不說話，還挺會哄小女生的嘛。」

劉佳樂漲紅了一張臉，「我……我沒……」

蕭然可看不得人欺負自己的好同桌，瞪了林鵬一眼，「你再瞎說？不許叫他小胖子，這是不禮貌的。」.

「行行行。」林鵬笑嘻嘻，「是劉佳樂同學，行了吧？」

蕭然都不想理他，繼續喝著奶茶不說話了。

下午上物理課，理科學渣蕭然聽著暈乎乎的，掃了一眼旁邊一樣兩眼空空的同桌，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戳了戳他的手臂，小小聲問，「同桌，你知道林昭嗎？」

「啊？」劉佳樂驚了一下，一臉茫然。

「就林昭，二木林，昭是王昭君的昭。」

劉佳樂徹底回過神來，點點頭，「知道啊，二班的林昭，年級第二，長得還很好看，咱們學校的校花啊。」

蕭然一臉驚喜，「她真的在這個學校啊！就在我們隔壁班？」

「對啊，你認識她啊？」

「沒有沒有，我就問問……」蕭然擺擺手，半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放學回家的路上，蕭庭莫名看了一眼跟在他身旁哼著小曲的人，中午還氣鼓鼓不給他眼神呢，下午心情就這麼好了？

蕭然的好心情一直維持到了家裡，一進家門書包一扔就大聲嚷嚷，「爺爺奶奶，我回來啦！」

「哎呦，我的寶貝孫女回來了。」蕭母端著一盤水果從廚房走出來，一臉慈愛，「第一天上學還習慣嗎？洗洗手先吃點水果，林嫂馬上就做好飯了。」

蕭然洗完手抱著自己年輕的美人奶奶親了一口，拿了塊西瓜邊吃邊說，「挺好的，我新同桌還請我喝奶茶了呢，是個特別好的人，班裡幾個同學還主動加我qq了呢，大家都特別友善。」

蕭庭輕嗤，「看誰都像好人。」

得到蕭然的一個白眼。

蕭母摸了摸她的腦袋，「那就好。」

「我爺爺呢？」吃了半塊西瓜，蕭然半躺在蕭母懷裡，問道。

「在書房裡看文件呢，飯好了就下來了。」

蕭然靜靜地躺著，突然就覺得，如果媽媽也在這的話，他們一家就完整了。

「可以開飯了。」蕭然還在東想西想的時候，客廳傳來林嫂的聲音。

「我去叫爺爺。」蕭然起身，蹦躂著跑上樓。

「慢點……」蕭母提醒道，然後看著坐在邊上玩手機的蕭庭，似笑非笑，「沒想到你這悶葫蘆還能生出個這麼活潑可人的女兒，也不知道她媽媽是不是也這麼活潑。」

「……」突然有了個同齡閨女卻從來沒想過這閨女她媽是誰的蕭庭沉默不語。

蕭母還在說著，「按然然的年紀算，你二十四二結婚生娃了，竟然這麼早，我和你爸還一直擔心你這冷漠的性子怕是三四十歲都找不到對象來著……你也問問然然，她媽媽是誰，早點培養培養感情……」

「媽。」蕭庭手機一放，打斷蕭母的話，「能先別說這些嗎？我現在才十七，隨其自然行嗎？你就不怕我不喜歡她到時候刻意避開了？」

「你敢!」蕭母瞪他一眼，「那然然怎麼辦？行行行，順其自然，咱不說這些了，吃飯吃飯。」

一頓溫馨無比的晚餐結束后，如果蕭庭沒有在蕭然拉著林嫂的胳膊叫她明天做一些小蛋糕帶去給她同桌的時候插了一嘴的話，蕭然會非常愉悅度過這個晚上。

「如果你和你的新同桌把心思放在學習上，而不是上課說悄悄話下課討論零食的話，你們下次月考一定考前一百。」

雖然是理科學渣本渣但是還想在爺奶面前維持自己形象的蕭然鼓著微紅的臉蛋，不敢對上爺爺奶奶的眼睛，辯解道，「誰上課說悄悄話了！而且我本來又不是學理科的，我是藝術生好嗎!物理和化學我根本就聽不懂……」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消失。

「啊？是這樣嗎？」蕭母有些擔憂，「我之前和老蕭想著把你和蕭庭放在一個班裡，他好照顧照顧你，我記得蕭庭是在理科班對吧？那現在怎麼辦？」

蕭父也皺起了眉「要不我給你們學校領導打個電話，讓他把然然轉到文科班去？」

蕭然急了，擺擺手，「不用不用，我就想和我爸一個班，再說了，我以後肯定是要回去的，都不一定能待到高考。」

蕭母看了蕭父一眼，「那然然是學什麼的？在這裡總得給你找個老師。」

蕭然一看有戲，回道，「我學小提琴，奶奶我跟你說，我賊有天賦了，未來的老師都說我以後肯定是個優秀的小提琴家，要不是現在沒琴，我一定得讓你和爺爺聽聽我的水平。」

「呵。」來自親爹的冷哼。

「行吧，你不願意轉班就不轉。」蕭父說，「明天我讓人幫你挑把好琴，再請個老師，每天晚上學兩小時，別荒廢了。」

「好的，我肯定不會荒廢。」蕭然信誓旦旦。

未來的小提琴家回到房間洗完澡還是得做物理作業，因為明天要交。捉耳撓腮筆頭都要咬爛也做不出來一題的蕭然拿出手機想搜搜答案，結果一無所獲，靈機一動，抓起試卷就往外跑。

「扣扣扣。」

「幹嘛？」一身灰色睡衣的蕭庭打開房門，頭髮還有些濕，是剛洗完澡的模樣。

蕭然眨巴眨巴大眼睛，可憐兮兮地抬著頭看他，「爸爸，物理卷子我不會寫……」

蕭庭倚著門框，雙手環胸，冷嘲道，「喲，小提琴家還要學物理嗎？」

小嘴一癟，蕭然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爸爸……你學習這麼好，作業給我抄一下嘛，求求你了……」

蕭庭氣樂了，「敢情你不是來問問題，而是來抄作業的？沒有。」說著就要關上門。

「哎等等……嘶……」蕭然一急，伸手想阻止他關門，蕭庭沒收住力，把她的手夾了一下。

「你是豬嗎？」蕭庭看著她淚眼汪汪甩著手，冷聲說道。

「嗚嗚嗚，好疼……」白皙的手背慢慢青紫起來。

蕭庭眉頭緊鎖，把門打開，「進來。」

「哦……」蕭然紅著眼眶，可憐巴巴地跟進去，又乖乖地坐在椅子上。

蕭庭從藥箱里翻出一瓶活絡油，扔到她的面前，冷冰冰地說，「自己擦藥。」

「哦……」受氣包蕭然乖乖聽話。

把視線從她手背上那礙眼的青紫移開，放到她帶來的試卷上，「哪裡不會？」

「啊？」蕭然把葯蓋好，想起她的物理卷子，「好多都不會……」

蕭庭把卷子拿起來看了一遍，眉頭越皺越緊，「大題一道都寫不出來？選擇題是瞎選的？一個都不對。」

蕭然心虛地垂下頭，確實是一題都不會。

「算了，我給你講一下。」此時的蕭庭還沒感受到輔導孩子寫作業的痛苦。

「我畫的這幾個受力分析能看懂嗎？」

孩子搖搖頭。

「那這個公式會用吧？」

孩子眨巴大眼睛，無辜地搖搖頭。

「……角速度和線速度分得清嗎？」

孩子依然搖頭，分不清。

「你!」蕭庭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麼上火過，甚至覺得再問下去自己得腦溢血。

蕭然把身子縮了縮，小聲說道，「爸爸，你要有點耐心，理科一直不是我的強項……」

「不是強項？」蕭庭額角青筋暴起，「你是完全沒有腦子!最基本的概念你都不懂，你還想寫卷子？你想屁!」

「對不起嘛……」

深吸一口氣，蕭庭勸自己冷靜，「算了，你也別寫了，回去睡覺吧，明天開始拉你的琴。」

「可是明天要交哎……」

「滾回去。」

「好嘞……」害怕她爹被她氣死，蕭然一溜煙跑了，連卷子都不敢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