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提琴老師
「同學們，下個月有全市聯考，大家都好好複習啊！」早上第一節是班主任的課，陳峰開始上課前還發了個考試通知。
「啊……不是吧不是吧，我們是高二，不是高三好嗎？怎麼時不時還有聯考啊？」即使是學霸班也並不想天天考試。
蕭然心情特別好，壓根也沒把這次聯考放心裡，她動了動劉佳樂的手臂，「樂樂，我中午不和你吃飯了，我有約了。」
劉佳樂點點頭，「行吧，你和蕭神他們一起嗎？」
「誰要和他們一起啊，一個慢得要死一個話多得要死。」蕭然十分嫌棄，晃了晃小腦袋，「我和林昭一起吃，昨晚約好了。」
「你們以前認識嗎？你好像和她很熟的樣子。」
蕭然一臉神秘莫測，「你不懂。」
中午下課鈴一響，蕭然就跟脫韁的野馬似的衝出教室，跑到隔壁班門口等著。
林昭出來得也挺快的，還挽著一個清秀的女生，「然然，這是我同桌張茹，她和我們一起可以嗎？」
蕭然點點頭，語氣歡快，「可以啊。」然後自我介紹，「我叫蕭然。」
張茹也特別友善，「你好呀。」
於是三個人手挽手快步朝食堂走去。
「哎，我大侄女什麼時候和隔壁班的班花這麼熟了？都一起吃上飯了？」林鵬和蕭庭坐在離她們不遠的地方，看著有說有笑的三人，「難道美女都是要跟美女玩的？」
蕭庭回頭看了一眼，繼續吃著飯。
「然然，你和蕭神是親戚嗎？」一頓飯吃完，張茹慢慢和蕭然親近了起來，有些好奇，「聽說這幾天你們還一起上下學，我們都沒有見過蕭神和女生走這麼近過。」
林昭也把目光投向她。
「嗯，遠方親戚，有點血緣關係吧。」這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我現在住在他家。」
「哦……是這樣啊。」張茹點頭，「怪不得我總覺得你和他有點像呢，特別是眼睛，你不笑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我可比他好看多了。」蕭然戳了戳旁邊的林昭，「是吧？昭昭。」
林昭好笑，「是是是，你最好看。」
吃完午飯，張茹提議去小賣部逛逛，剛好前幾天蕭然問她爸要零花錢，她爸不給，回家後向爺爺奶奶告了一狀，蕭父蕭母貫徹窮養兒富養女的思想方針，給她的零花錢是蕭庭的兩倍，所以她現在妥妥的小富婆。
蕭然第一次逛小賣部，看著各種各樣的小零食都覺得很好吃，於是在林昭和張茹震驚的目光中把小賣部掃了一通，裝滿了一個特大號的塑料袋，眼也不眨就付錢。
「然然，你買這麼多吃得完嗎？」林昭忍不住開口。
蕭然不以為意，「可是它們看著都很好吃的樣子，還可以分給我們班同學。」又扭頭問張茹，「你們有想吃的東西隨便拿。」
張茹擺擺手，「不用不用，我買瓶汽水就可以了。」
林昭也表示自己剛吃完飯暫時沒有吃零食的胃口。
「那好吧。」
蕭然拎著一大袋零食回到教室，教室里只個人，蕭庭和林鵬還沒回來，她的同桌和前桌也不見人影。
「嗨，蕭然，你吃完飯回來啦？」主動和她打招呼的是一個戴著眼鏡扎著馬尾的女生，聲音很小很溫柔。
蕭然沒和她說過話，但是知道她是班裡的文藝委員，很溫柔的一個女孩子，「是啊，你吃飯了嗎？」
魏晴點點頭，「吃過了。」
「那你要吃零食嗎？我買了好多呢。」蕭然晃了晃手中的零食袋。
魏晴本想拒絕，但是看到她期待的眼神，轉而點頭，「好啊。」
把一大袋零食放到自己的桌面上，蕭然又對著正在關注她這個方向的幾個同學招招手，豪氣十足，「來來來，大家都來挑，不要客氣，交個朋友嘛。」
坐在講台下邊的兩個女生糾結了一會，結伴磨蹭了過來，靠在魏晴的肩上，看著那一大袋零食感嘆道，「天啊，蕭然，你買得也太多了。」
「嘿嘿，還好啦，看著都挺好吃的就買了，你們隨便挑，不要客氣呀。」
另外的幾個同學也湊了過來，少年的友誼就是這麼突如其來，不一會蕭然就和他們混熟了，隨著午休時間的流逝，從外面回到教室的同學也來湊湊熱鬧，零食快分完了，蕭然也成功融入了這個班級里。
「蕭然，我這有草莓要不要吃？」
「要要要!班長幫我遞一下。」
林鵬和蕭庭走進教室，就聽到第一排第一桌的同學給第四排最後一桌的蕭然同學隔空對話，然後一盒草莓經過班長和其他同學的手遞到了蕭然桌上，蕭然還給她一個心。
林鵬莫名覺得班上的氣氛有些融洽，「怎麼我們就吃個午飯的功夫，世界好像就變了呢？」
蕭庭看了一眼美滋滋吃著草莓的蕭然，心裡瞭然。
蕭然看見蕭庭坐下，把自己的凳子往過道挪了挪，靠近了點說，「我下午不和你回去了，我要和魏晴她們去逛商場。」
蕭庭眉頭一皺，「你晚上還要練琴。」
「哎呀我知道，我逛一會就回去了，肯定趕上晚飯時間，而且我來這這麼久了，還沒出去逛過呢。」
蕭庭還是不鬆口。
「爸爸……」蕭然悄咪咪地拉了拉他的衣角，小聲叫道。
「隨便你。」蕭庭面無表情地拍開她的手，「蕭然你是有多愛撒嬌啊。」
蕭然慢慢又挪回去，聲音輕不可見，「我才不會對你撒嬌。」
下午放學，蕭然跟著魏晴幾個女生走了，蕭庭把作業做完才離開教室，走在校道上，耳邊沒有了小尾巴的聲音，竟還有些不習慣。
「蕭庭。」身後傳來一道清亮的女聲。
蕭庭停下腳步回頭看，是林昭，想了一下，沒有繼續往前走。
林昭小跑著到他跟前，微微喘氣，眼裡帶著笑意，「你也這麼晚啊，然然呢？她今天沒跟你一起回去嗎？」
蕭庭邁開腳步，淡淡地說，「和同學逛街去了。」
「是嗎？」林昭跟上他，「對了，兩周後有個物理競賽你參加嗎？」
「看情況。」
「好吧，我還想說你要參加的話我們可以組隊，上次合作還是挺不錯的。」
「嗯。」
一問一答氣氛倒也和諧，夕陽下俊男靚女的身影被拉得很長很長……
「我回來啦。」蕭然趕在飯點前回到家，臉上還帶著意猶未盡的笑意。
蕭母慈愛地接過她的書包，「快去洗手，準備開飯了，七點半老師要來上課了。」
「好呢。」
晚飯後沒多久，蕭然的小提琴老師到了，是個很有氣質的女老師，三十多歲左右。
蕭母領著老師到特意裝修好的琴房，「那孫老師，我們然然就交給你了。」
孫老師溫和一笑，「夫人放心，盡我所能。」
蕭母放心地離開，房間里只剩下孫老師和蕭然。
「老師好。」蕭然禮貌地打招呼。
孫老師點點頭，「你好。可以拉一曲嗎？我想先看看你現在的水平，方便授課。」
蕭然點點頭，不一會，帕格尼尼的《第二小提琴協奏曲》第三章的《鍾》環繞整個房間。
結束后，孫老師的表情從震驚逐漸轉變成苦澀，「你現在的水平很高，不管是技巧還是情感都達到了很高的程度，可能我能教給你的東西很少。」
蕭然笑了，「沒事啊，老師，我們就交流交流好了。」
孫老師苦笑，「果然天賦真的很重要，我拉了二十多年的琴情感把握可能還不如你來得自然呢。」
蕭然拍拍她的肩膀，「老師，我爺爺找你來教我就說明你是很優秀的，不要妄自菲薄啊。」
孫老師收好小情緒，問，「你以前的老師是哪位大師啊？」
蕭然愣了一下，笑得燦爛，「她是一個特別特別優秀的小提琴家，以後是要站在金色大廳閃閃發光的人。」
「能教出你這麼優秀的學生，她一定也是頂尖的小提琴家吧？」
蕭然笑著點頭，不說話了。
授課時間結束，蕭母聽著孫老師誇讚自家寶貝孫女的天賦和技巧，笑得合不攏嘴，送走孫老師后摟著蕭然愛不釋手。
蕭父也是與有榮焉，忍不住問了一句，「然然未來的老師是哪位啊？」
一說到自己的老師，蕭然瞬間精神百倍，化身小迷妹，雙眼發亮，「爺爺奶奶我跟你們說，我老師真的真的超級優秀的，她拉的琴是我聽過最好聽的，她站在舞台的時候，整個人都閃閃發光，彷彿她就是世界的中心，她真的就是我唯一的偶像，我是看了她拉琴以後深深愛上小提琴的，為了能成為像她一樣的人，我一定會努力努力再努力!」
「而且啊……」蕭然看了旁邊玩手機的蕭庭一眼，繼續說，「她還和我爸爸同歲呢，話說回來她現在也是十七歲也在上高中，可惜我不知道她在哪個城市哪個學校，不然我都想直接飛過去抱著她的大腿要個親筆簽名，最好能合照，那我這輩子死而無憾了。」
「沒出息。」蕭庭頭也不抬嘲諷了一句。
「偶像面前要什麼出息啊！」蕭然瞪他。
蕭母捂嘴笑，「看你們父女倆鬥嘴還挺好玩的，然然沒來的時候，蕭庭和他爸都冷著一張臉，家裡冷冷清清的，現在好了，終於有點家的氣氛了。」
「切。」蕭然白了他爹一眼，小小聲說，「他的心可不冷，就是得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