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青梅竹馬
大興修車廠。
曠闊的工作間里東倒西歪的躺著幾道人影,一個個嘴上都罵罵咧咧的發著狠。
「虎哥,那小子肯定是個練家子,不能就這麼算了。」
「他娘的,不把你小子弄一頓,老子心裡這口氣怎麼都咽不下去。」
「就是,我們這一片,還沒誰敢和虎哥作對的,那小子就是活膩歪了,虎哥你趕緊把兄弟都叫來,把那臭小子給收拾了,許凝脂那娘們還不是虎哥要怎樣就怎樣。」
「夠了。」
虎哥王興虎面色鐵青的靠在一把椅子上,手中拎著一把扳手往桌上狠狠一砸,凶神惡煞的瞪了一眼起鬨的李強,沒好氣的罵道:「要不是為了你這龜兒子,老子和兄弟們會受這氣,你之前是怎麼說的,今天那該死的王八蛋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虎哥,我……」
李強被吼得面紅耳赤,支支吾吾的不敢說話,想了半晌才小聲嘀咕道:「虎哥,那,那小子好像是叫秦然,我以前聽說他是那女人的姘頭。不過之前犯事被抓進去了,真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出來了啊。」
「原來還是個狠茬子。」
虎哥的臉一下子黑下來,不過只要不是有什麼大來頭,他虎哥也就不擔心真惹到了硬點子。能打又怎麼樣,打得過一個,打得過兩個,難道還能打得過十個不成。
特別是一想到許凝脂那豐潤多汁,前凸后翹,和個葫蘆一樣的身段,虎哥的火氣就噌噌噌的上涌,巴不得今晚就把她按在床上好好玩弄。
稍稍一琢磨,虎哥的心裡就升起一條妙計,招手把李強叫到了身前,冷笑道:「強子,那娘們怎麼說也算是你大嫂。待會你去她店裡賴著不走,就把那個叫秦然的臭小子引來,記住了,千萬別先動手,等他忍不住了,我再帶兄弟們出來。
這回不把他腿打斷,我虎哥咽不下這口氣,哪怕鬧到警察那邊去,那小子留有案底,又是他先動的手,一樣討不到好。」
「虎哥,這……」
「怕什麼,他還真敢把你弄死不成!」
虎哥眼睛一瞪,李強腿都發軟了,哪裡有拒絕的餘地,虎哥又一隻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帶著幾分壞笑的挑眉道:「都說好吃不過餃子,好玩不過嫂子,你心裡那點小九九,以為虎哥不知道啊。等虎哥我把那娘們玩膩歪了,讓你也嘗嘗鮮。」
李強被說的口乾舌燥,許凝脂那女人就像是熟透的蜜桃一樣,他早就動了歪心思,這時候正是熱血上頭的時候,拍著胸口就信誓旦旦的保證道:「虎哥放心,那臭小子一看就是個腦門發熱的,我這就去……」
「不用去了。」
李強還沒表完忠心,就聽到一道冰冷刺骨的聲音從修理廠的大門口傳來,虎哥幾人回過頭一看,站在那裡的不是秦然還能是誰。
「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還敢找上門來了。」
「給我上!」
虎哥臉色一變,從來都是他堵門,還沒被人打上門過,呼哈一聲,手下的小弟操起鐵鏟扳手就直愣愣的立了起來,一個個眼神不善,虎視眈眈的把秦然團團圍住。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給我打,往死里打!」
混戰,一觸即發。
秦然本來是想警告一下虎哥,沒想到正好撞見有人在設計謀划自己,嘴角一勾,眼中劃過一道寒芒,那就——對不起了!
他一個箭步,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搶先一步就衝到了李強面前,一把掐著李強的脖子,將他握著扳手的手腕猛的一捏,還沒等李強痛的喊出聲來,就是一巴掌朝著他的臉上拍了過去。
「啪」的一聲。
就看到一顆牙齒飛了出來,李強滿嘴血沫,整個人都被拍傻了,啊啊啊的半天放不出一個屁來,秦然將他扔在一邊,又沖向其他人。
之前在許凝脂的店裡,秦然做什麼都束手束腳,現在沒了這些顧忌,堂堂北疆秦王要對付一群小混混,根本不在乎他們手上有沒有傢伙是。
幾乎是眨眼之間,秦然就把這幾個小混混又給收拾了一頓,剛剛料理完最後一人,忽然感覺到背後傳來一道寒意。
虎哥之前在店裡就見機不妙,且戰且退的溜了,可現在都被人追到老巢來了,再跑也沒地去了,更丟不起這人。
索性趁著秦然背過身的時候,他拎著一把扳手就摸了上來,以他在道上摸爬滾打這十多年的經驗,練家子又不是沒遇到過,但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這一扳手敲下去,秦然不死,下半輩子也別想……
虎哥掄起手臂,對準了秦然的後腦勺,一扳手就拍了下來。
恰在這個時候,秦然猛的一個轉身,冰冷雙目正好盯上虎哥那猙獰大笑的肥臉,然後單手握拳,朝著揮下來的扳手一拳轟去。
「砰」的一聲。..
虎哥人傻了,臉上的笑意徹底僵住,眼神茫然不信,最後化作驚恐害怕。
扳手,扳手竟然彎了。
這還是人嗎!
秦然一拳將扳手打彎,眼中也是掀起一陣怒火,他最討厭的就是搞背後偷襲,一把握著虎哥的脖子微微用力,就看著虎哥的臉色先是從漲紅,瞬間化作一片慘白,掙扎著拍打秦然的胳膊,但就如同溺水的雞子一樣,全無作用。
直到虎哥不再掙扎,雙臂垂下,眼神開始漸漸渙散,秦然才鬆開了手,一把將他摔在了地上,終歸是沒有殺他。
虎哥抱著自己的喉嚨,劇烈的咳嗽,如同蚯蚓一樣在地上翻來覆去,看向秦然的眼神滿是畏懼和怯弱。
這個瘋子,這個瘋子真的會殺了他的!
他甚至有種劫後餘生,想要痛哭流涕的感覺,剛剛被秦然恰在喉嚨的時候,虎哥真的感覺自己是從鬼門關前走了一圈。
而且他能活下來,並非是他有多麼幸運,只是眼前的這個瘋子,不屑於殺他,或是稍稍心軟了一下。
修理廠中一片安靜,無人再敢多說一句,地上趴在一片,唯有秦然一人高高而立,目光掃過,冷漠的聲音傳進虎哥他們的耳中。
「人要學會惜命,這是第一次警告,也是最後一次。」
他轉身,就如同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很快消失在虎哥他們的視線之中,但留在他們心中的恐懼卻永生難忘。
他來,他走,唯有四字——
不要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