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吾兒卡普

「好痛。」

頭好像裂開一樣，哪裡都痛，晃動，更加痛。

陳青天停止作死的行動，他努力睜開雙眸，注視眼前的一切。

陌生的茅草屋，簡陋，破敗。

腐朽的氣息撲鼻而來，陳青天被嗆到連續咳嗽，臉頰憋得通紅，差點喘不過氣。

旁邊伸過來一隻小手，用力拍打陳青天的背後。

難受感消失，稍微好一點，陳青天疑惑回頭，一個小屁孩映入眼帘，瘦弱，疲憊，瞪大雙眸，直勾勾注視陳青天。

憨厚。

不太聰明的樣子。

陳青天努力回憶關於自己和小孩子的一切，沒有記憶，他穿越了。

卻沒有帶上記憶，陌生的自己，陌生的世界。

誰家的小孩子，你是不是跑錯地方了？

正當陳青天要開口問的時候，小孩子先開口：「父親，你總算醒了？你再不醒來，兒子只能埋了你。」

聽一聽，人話否？

這是兒子對老子說的話？

逆子，給老夫站住。

等等，他叫我什麼？

父親？我是他父親，他是我兒子？

我有兒子了？

陳青天腦海一片空白，他暫時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自己可是三好青年一枚，怎麼可能結婚生子。

妖孽，亮出原形。

努力回憶，沒有想起來。

陳青天忍著疼痛，問道：「喂，小朋友，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你說我是你爸爸？」

小孩子點頭，豆大的眼睛盯著陳青天。

更加不聰明了，咋辦？

我兒子好像有點笨笨的。

如若不是他兒子，陳青天會給他冠上弱智二字。

小孩子又給了陳青天一巴掌，很用力。

陳青天差點被他拍出血，他回頭怒視小孩子。

小孩子不懼怕，倔強盯著陳青天：「父親，我是你兒子，你不認得我了嗎？」

「是我，你的乖兒子，你再看看我，認出來了嗎？」

陳青天搖頭。

不，我沒有你這樣的逆子。

明知道我剛醒來，給我兩巴掌，你是想我又躺下去不成。

哪有兒子總想著埋葬自己的父親，我們肯定不是親生的。

一刻鐘后。

陳青天接受了現實，他，陳青天，中年大叔一枚。

下巴長滿了鬍子，頭髮凌亂。

鏡子中的自己，陳青天無法接受，他穿越過來的是一個大叔。

三窮中年一個，愛好喝酒。

昨晚，喝了一晚上的酒，回來路上摔倒，被兒子發現，拖回來的。

後腦勺很痛，好幾個包。

陳青天不禁想起了一個畫面，兒子，拖著自己的腳，腦袋在後面砰砰磕碰。

「不想了。」

想起來就痛。

他現在關心他的媳婦在哪裡。

我有兒子，總不能沒有媳婦。

兒子閃爍眼眸，眼裡閃過一絲傷心。

他悲傷道：「母親死了，生我的時候難產死了，之後父親一直酗酒，沒有清醒過。」

他記憶當中，沒見過母親。

是父親一手拉扯大的，從其他人那裡打聽到一些消息，幼小的他知道了關於母親的一切。

聽說母親溫柔，漂亮，是個大美人。

父親以前也是很努力幹活，從不酗酒，偶爾喝兩杯。

家裡過的不錯，雖然窮了點，但是情況有好轉，努力三五年，他們可以搬到鎮上，不用待在鳥不拉屎的地方。

他們家附近，四面環山，是個好地方。

沒有人，靜悄悄的地方，死了也沒人知道。

「我一直酗酒？」

兒子點頭。

「我沒有管過你？」

兒子再點頭。

「那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兒子想點頭，迅速抬起頭，眨眼道：「有大嬸幫忙照顧，我自己也會找吃的。」

接著，是兒子幽怨的眼神。

他養活自己，還要養活醉酒父親。

如果有作文寫，他的題目肯定是：我的酗酒父親。

每天不是喝酒，就是在喝酒的路上。

幸虧，陳青天喝酒歸喝酒，不會發酒瘋，也不會動手。

「咳咳。」

兒子能活到現在，不容易。

生命力何其頑強。

陳青天忍不住可憐自己的兒子，他看著六七歲，已經學會自己照顧自己。

農村的孩子早成家。

又幻想了半個時辰。

陳青天想著這個世界是什麼世界，兒子見識少，能了解的沒多少。

他要如何活下去，茅草屋開局，什麼都沒有。

周圍，都是山。

陳青天艱難走出房門，抬頭看去，好傢夥，除了山還是山。

空氣中，瀰漫著海水的氣息，鹹鹹的，有點爽。

「難道我在一個島嶼上？」

現在的他無法去看，等身體好了之後，再去查看。

不一會兒，兒子來了。

「父親，吃飯。」

為父的好兒子啊。

飯雖然不咋地，也沒多少。

陳青天熱淚盈眶：「辛苦你了。」

兒子抬頭，傻笑。

陳青天更加堅定自己的想法，我家兒子有點傻。

吃著，吃著，陳青天忽然想起來，自己還不知道兒子的名字。

「兒子，你大名叫什麼？」

然後，兒子見鬼一樣看著陳青天。

如果不是親眼看著父親醒來，他懷疑父親不是他父親，而是其他人假冒。

「父親，你別嚇我，我是你兒子卡普，卡普啊，你兒子。」

「名字是你給我起的，你忘記了嗎？」

兒子，哦，卡普震驚站起來，飯，不香了，他沒胃口。

陳青天的行為過於怪異，醒來之後，他顯得特別奇怪。

包括現在，聽到了他名字之後，父親傻了。

入魔了。

傻怔了。

嘴裡總是念叨著「我兒子是卡普」「我兒子是卡普「我是卡普他爹」等話，神神叨叨。

「父親，父親。」

卡普怕父親傻了，趕緊推動父親大人，陳青天沒反應。

卡普站起來，伸手一巴掌。

「啪。」

這巴掌，夠狠。

喉嚨的飯噴出來，陳青天整個人差點撲倒在地。

別看兒子小，力氣不是開玩笑的。

陳青天側頭。

卡普呼出一口氣：「父親，你總算清醒了，嚇死兒子了。」

陳青天沒有怪罪兒子，背後，隱隱作痛。

他的乖兒子，又動手打爸爸。

豈有此理。

還有沒有天理。

「叮。」

「關愛系統很高興為你效勞，為了培養出新時代五好青年，關愛系統竭盡所有。」

「讓我們把愛撒到每一個角落，讓這個世界充滿愛。」

「奧利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