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副cp——時禹vs盛啖(二)
盛啖,你真是好本事……
盛風離開前留下的話,隨著凜冽寒風刺入盛啖鼓膜里。
明明盛風的諷刺更讓人憤怒,可這一刻站在自己身後,突然出現的男人更讓他難以接受。
靠近的每個腳步聲,宛如刺骨寒風刮在臉上,把他藏起來的秘密血淋淋剖開,擺在最不願意讓男人看到的面前。
「為什麼要跟過來。」盛啖聲音冰冰涼涼,仔細聽裡面還帶著輕顫,像是被凍得身子都在發抖。
身後的沉默彷彿給了最好答案。
什麼都知道了。
什麼都聽到了。
吸進肺里的冷風讓嗓子變得乾澀,盛啖連開口都格外艱難:「你不是一直想要答案嗎?現在看到了。」
從男人賴在他家那一刻,盛啖知道對方想要什麼,遲遲未說出口的話,終於對這段感情做了回應:「我們並不合適。」
「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東西我會讓人寄回時家。」
以後別再來了,別再出現了。
如果時禹沒有出現,沒有看到他曾經的樣子,沒有聽到所有的談話,或許一切還可以像以前那樣,他可以自欺欺人忘掉以前的自己。
至少,每天回去那個冷清的家有人等,有煙火氣是他最渴望過的未來,為了不去打破短暫的美好,他麻醉了這麼久,到底還是被迫清醒了。
無論是外界無法接受的AA戀,還是身份地位的懸殊,他們從頭到尾都不合適。
身後很安靜,靜到盛啖甚至以為,人已經離開了。
不知過了多久,那道聲音才響起:「是因為怕那個人來找我?」
「不是。」這或許只是一個讓他清醒的原因。
凜冬的小巷突然落入死寂中,呼嘯而過的寒風打在兩道挺拔背影上。
良久,時禹才開口:「盛啖,你知道為什麼有時候看到你帶著傷回來,我都沒有問一句你去哪了嗎?」
他不是不知道。
相反,就是因為太清楚,清楚這個少年骨子裡的傲氣,從泥潭裡爬出來努力抹去身上污泥的倔強,受了傷獨自舔傷口也不會喊一聲疼的高傲自尊。
他忍著看到少年臉上身上時不時帶著傷回來,從沒有過問。
他可以沒個正型去調戲,厚無顏恥地一次次偷親,他不在乎當個流氓被罵,卻唯獨這點不敢觸碰,小心翼翼守著少年的自尊。
盛啖渾身一怔,剎那間腦海思緒被不輕不重幾個字砸地混亂不堪,他難以置信轉身,卻只看到男人離去的背影。
一直到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他腳下還像踩在雲端上輕飄飄。
那個男人說,其實都知道。
知道了卻選擇留下,明明不是天生的AA戀,卻選擇跟他一起踏上這條不歸路。
曾經他幻想過未來有個人願意不顧一切選擇跟他在一起,不畏懼世俗眼光不在乎他的過去,如今那個人真的出現了,而他呢?
真就那麼懦弱地把人趕跑了。
草!
盛啖你他媽真慫!
身份懸殊,大不了與時家保持距離,無法被抹掉的過去,大不了拉著人一起沉淪,都做了那麼多壞事又何懼多一件。
盛啖猛地轉身往來時的路瘋狂奔跑,可一路尋去,都沒有那抹熟悉身影。
真的走了?
意識到這點,全身力氣好像被抽空了般,連跳動的心都變得空蕩蕩。
盛啖想到還留在家裡的東西,然而等狂奔回去時,門口一抹高大身影毫無預兆撞入眼帘。
男人手裡拎著的塑料袋裡裝著藥水,彷彿在那裡等待已久,被凍得身子抱成一團。
恍惚間,盛啖以為自己在做夢,直到門口的人緩緩朝他走來。
「老子要是循規蹈矩按照豪門那一套行事,那我這頂頭髮就白染了。」時禹一步步靠近,把手裡東西塞到盛啖懷裡:「你要真不喜歡,我沒法勉強,可誰讓我聽到你們的談話。」
「既然知道了,那就別怪我不當人了。」
「如果你覺得身份地位有差距,我就繼續賴在這裡,那些奢靡的太子爺生活老子也不稀罕,覺得無法原諒過去的自己,那我就什麼都不過問,只在每次你需要我的時候出現。」
「所以同學,我想再問你一遍。」時禹挑起盛啖下巴,俯身靠近,讓對方無路可逃:「要不要和我談個戀愛?」
相差無幾的身高,讓兩雙眼睛對視時,眸底倒映出彼此的模樣。
盛啖渾身血液滾燙地在燃燒,最後把眸中之人給灼入烈火中吞噬。
他猛地揪住時禹衣領,把人拉進黑暗的小屋裡。
時禹沒有等到回應,只等來貼上來的軟唇,有些冰涼的唇瓣狠狠地貼入,帶著少年沒來得及開口的答案,也帶著少年那顆炙熱心臟的瘋狂。
發矇的大腦僅僅只是冷卻一秒,時禹很快反客為主,把人抵在牆上。
他的動作算不上溫柔,而事實證明,Alpha之間喜歡更直接粗暴的碰撞。
在少年犬齒不斷摩挲唇瓣間,時禹輕笑道:「這麼主動?」
盛啖孤身一人這麼久,平時又刻意避開Alpha,對肢體接觸這方面是個0經驗的小菜雞,這一刻全憑感覺,他紅著臉咬牙道:「別廢話。」
時禹把那兩隻手牽制住,不給任何反抗掙扎機會,俯身再次吻了上去。
從淺嘗輒止的吻,到無法自拔的失控,當時禹回過神來時,已經憑藉Alpha本能,犬齒來到那敏感的腺體上。
「等……」滾燙氣息噴打在敏感腺體上時,盛啖渾身猛然一顫,Alpha的反攻意識讓他想要阻止。
就在這時,一股燥熱隨著噴涌而來的信息素瞬間把他包裹住。
盛啖暗叫不好,這種感覺對Alpha來說太熟悉了,他忍著身體不適,咬牙出聲道:「先別靠近我。」
同為Alpha,時禹看到泛紅的臉頰瞬間瞭然:「易感期了?」
盛啖打開床頭櫃,卻摸了個空。
他的抑製劑用完了!還沒來得及買!
剛準備開口,唇瓣再次被封住,把這一切看在眼裡的時禹低笑著,聲音帶著說不出的蠱惑:「小同學,誘發我的易感期是要負責的。」
盛啖剛想破口大罵,可空氣中他那甜得膩人的卡布奇諾信息素里,正被一股比他更濃烈的紅酒氣息淹沒。
意識到時禹沒有在開玩笑的時禹瞳孔驟然收縮,兩個易感期的Alpha待在一起,他不敢確定明天起來這屋子會不會被拆了。
「你抑製劑呢!」盛啖著急地問。
「沒帶。」時禹勾起唇角:「同學,你說怎麼辦?」
尚存的理智告訴盛啖,這個時候兩人應該分開冷靜一下,可烈酒不僅醉人,還迷人心智。
明明想著讓對方離自己遠點,手卻不自覺地攀了上去。
他的主動給了時禹接下去肆無忌憚的理由,不知何時整個人迷迷糊糊間後背已經貼在床上。
酥酥麻麻的吻落下,盛啖不甘示弱地回吻,兩個Alpha間的易感期,更像一場激烈的較量。
可來勢洶洶的易感期,讓兩人不甘止於親吻,盛啖的腺體早裸露在外,男人好幾次抵在上面,蠢蠢欲動地想要刺穿,可最後只在上面留下吻過的痕迹。
彼此都能感受到內心的渴望。
盛啖知道男人只等他的點頭。
Alpha的本能讓他想要去做這個主導,向來高傲的他,也無法想象會被佔有的一天。
可迎上男人因為隱忍而變得猩紅的眼眸,他的原則化成一灘水,順著本心,主動扣住男人:「咬下來。」
顯然沒想到會收到這樣的邀請,時禹怔了怔,然而所有的理智,崩裂在少年下一句里:
「標記我。」
Alpha之間無法真正被標記,可這話不僅意味著對方願意放下一切,臣服與他的Alpha。
當最後防線真正被攻破時,盛啖嗓子里發出痛苦的呻吟:「啊……」jj.br>
那裡無法被注入信息素,他的難受不會得到緩解,可犬齒穿破肌膚帶來的刺激感,漸漸麻痹感官的痛覺。
酥麻的顫慄從尾椎骨蔓延至四肢百骸,盛啖雙腿發軟有些站不住,身子本能去掙扎,卻被狠狠抵在牆邊動彈不得。
冰涼的牆面都無法讓燃燒的身體冷靜下來。
空氣散出的淡淡血腥味不但沒讓男人停下,反而像是飢餓的野獸聞到血的香甜,犬齒更加深入佔有。
而特殊的獵物,也甘願沉淪。
盛啖努力讓自己放鬆去迎合,可等來是又一輪更猛烈的進攻。
終於承受不住的他發出一聲低吼:「時禹,你真特么不是人。」
事實上,在盛啖面前,時禹從沒想過當個人,他伸手一扯,直接解開少年遮擋的衣服。
身體力行落實他不當人這個罪名。
接下去的事已經脫離了掌控,盛啖不知道本只是一場簡單的假性標記,最後怎麼就發展成被吃干抹凈。
等有意識的時候,外面的太陽已經日晒三竿。
地上,沙發上,屋子每個角落凌亂地幾乎沒有落腳之地。
盛啖頭疼地扶額,他就知道一定會是這種結果。
偏偏旁邊剛睜開眼的人,還一臉饜足從他笑:「寶貝,早。」
盛啖不僅想罵人,還想打人。
可平時那張長滿刺的嘴,在開口時不知怎麼就變得溫柔了:「嗯。」
算了,就算不是個Oga也該學著溫柔點,以後的日子更不該提倡暴力解決。
然而,當忍痛起身的盛啖撿起地上的衣服時,突然有個東西從手裡外套滾落出來。
那是幾支沒有被使用過的抑製劑。
盛啖再看了看自己手裡的衣服,不是他的。
時禹聽到聲音跟著望去,當看到安靜躺在地板上的抑製劑時,心裡暗叫不好。
抬頭就迎上一雙充滿怒火的眼眸。
「姓時的,不是說沒帶?」
「寶貝兒,你聽我解釋……」
「滾。」
溫柔個屁!
當天晚上,以為能抱著美人入睡的某人苦逼地抱著枕頭,重新躺在冰冷的沙發上懷疑人生。
這些明明都是他哥用過的套路,怎麼到他這就失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