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人性從來都是自私的
上官長宴，小狐狸，小河，現在多加一個小石頭，以後也不知道還會多加個誰。
一種無力感湧上心頭，她撤去靈氣罩，任由罡風似刀子一般割在臉上。
她重重嘆了口氣，早知道離開需要小石頭的命，她......肯定還是會這麼做。
人與人之間，或是親朋好友之間都有親疏遠近，真要選擇，她還是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她更愛的那些人。
人性，從來都是自私的。
她也做不到大公無私。
老六站在她的身後，雖看不到她的表情，也能猜得到她現在是難過的。
「你日日用鮮血養著，小石頭說不定能再開靈智，重塑肉身。」
林酥酥的手中還握著小石頭的石塑，聞言，想也不想，便在手腕上割裂一道口子，將鮮血滴在石塑上。
老六伸長脖子去看，嚇了一跳，「你傻啊？一滴就夠了，你割那麼大的口子，不痛啊？」
「真是浪費，你不知道你身上的血有多珍貴，我都不敢找你要，你自己卻這般不當回事。」
「早知道如此，我就該一天割你一刀，反正你也不怕痛。」
老六站在她的身後，嘴裡不停絮絮叨叨。
她不是最怕痛的么，今日又不是別人揍她，自己對自己居然這般狠得下手。
他看著都替她痛。
林酥酥愣了一下，這才驚覺血流的有點多，她趕緊拿出一個白玉瓷瓶，將多餘的血收集起來，遞給老六。
「你是不是覬覦我很久了？」
她看著老六歡喜的表情，冷幽幽地問道。
「是覬覦很久了，不過，我不敢說。」
老六嘿嘿一笑，寶貝的將瓷瓶收進乾坤袋中，「我要是拿刀割你，別人不說，老大就得剝了我的皮。」
林酥酥回頭白了他一眼。
「回頭用完了還能再有么？」
老六收了禮物，心頭高興，便將小石頭的事拋諸腦後。
他的情緒向來來的快，去的也快。
「你敢拿刀割我試試。」
「那我能在你挨揍的時候，收集一點么？」
老六退而求其次，他當然不可能拿刀割她，便是老大他們不錘他，他也下不去手。
「怎麼？」林酥酥眉頭一橫，「你還想我天天挨人揍？」
「你這不是修鍊的煉體功法么？」老六訕訕一笑，「瞧你這回挨揍，收穫多大？要是不挨揍，你這功法根本無法寸進。」
「這次遇上了小石頭，下次不知道還能不能遇到大石頭。」
老六有些可惜，「小石頭去的早了點，不然日日揍你一頓，你的修為定能一日千里。」
「咋滴，拳頭不擂在你身上你不知道痛是不？」
林酥酥想到之前被打的那種恨不得原地去世的痛楚，轉身給了老六一拳。
「唔！」
老六捂著肚子，悶哼了一聲。
「你這是惱羞成怒，故意泄私憤！」
林酥酥挑了挑眉，理直氣壯地說道：「我是老五，你是老六，我排位比你大。」
老六一臉不服氣，「大的就能欺負小的？」
「你見誰家不是大的欺負小的？」林酥酥揚了揚拳頭，「你若是打得過我，我也可以讓你欺負欺負。」
「哼！」
老六不想理她，鬱悶的偏過頭，看著腳下的萬里荒蕪。
他要是打得過......
算了，做夢想想就行。
被老六這麼一打岔，兩人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一路向東邊疾馳，為了找人，她帶著老六在荒地中還特意繞了一圈。
終於在兩月後看到了熟悉的甬道。
「咦，七條甬道？」老六數了數，一臉詫異，「上次是不是只有五條甬道？」
當時選的時候，他還說她運氣好呢，結果一踏進去，就被一條凶鱷給追著跑。
「小石頭那也算是一關吧？」
林酥酥也不是很確定，這地方太過詭異，出現任何情況都不稀奇。
「進去吧，說不定在下一關能遇到大師兄他們。」
她隨意選了一條甬道走了進去。
老六趕緊跟上，他頻頻側頭看她，欲言又止。
林酥酥斜睨了他一眼，「有話就說。」
「你身上就剩一塊三角形鐵片了吧？」
「嗯。」
「若是......」
老六在她虎目的威懾下，吞了口口水，繼續說道：「若是後面兩關被困，咱們是不是就得交代在這裡面了？」
「烏鴉嘴！」林酥酥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說點好的？」
「我這不也是擔心么？」
老六縮了縮脖子，「咱們下次選甬道，可不能這麼隨便了。」
「不然怎麼選？」林酥酥沒好氣地說道：「難道還要焚香敬神，跪地禱告不成？」
「也行的。」老六眼睛精光閃爍地看著她，「你就端坐在那，我拿個香爐焚香三炷，再跪地叩首三拜。」
「是不是還得雕刻個排位？」
「你若是想，也可以的。」老六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林酥酥咬牙切齒地咆哮，「那是活人用得著的祭祀嗎？」
她抬腳踹他，被他靈活的給躲了過去。
「你以後上九天，可不就得被世人供奉，受萬民叩拜么。」
老六嬉皮笑臉，「你就當先練習練習，以後也不至於手忙腳亂的。」
「你以為這是好事？」
林酥酥心頭有些沉重，尊榮越多，責任越大，有時候，這不是榮耀尊貴，而是一種無形的枷鎖。
「難道不是好事？」
老六不懂，天地之主，以後天下便是她的天下，像是如夢令中的皇帝，天下為他獨尊，多威風，多霸氣？
他側頭打量了她一眼，微微撇嘴，「若是神骨長在老大的身上就好了，他那樣子才能鎮得住八方牛鬼蛇神。」
「我也覺得大師兄才該是天地之主。」
大師兄單是站在那，便有一種君臨天下，無人能與其匹敵的威壓。
他天生一副帝王之相，睥睨眾生，讓人仰視。
林酥酥嘆息，怎麼偏就長錯地方了呢？
她拿著夜明珠，一邊走，一邊思忖，忽地問道：「老六，你說世人為何不能容魔於世？」
老六眉頭微擰，沉吟片刻，緩緩道：「可能是因為魔重殺戮吧？」
林酥酥頓住腳步，默了默，須臾，她抿著唇說道：「天地立道，海納百川，存在即合理，天地既允魔生，自是能容於世。世人不容，定是因為懼他實力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