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懷疑自己

第十章 懷疑自己

天氣越來越熱,花月臉上的傷疤一點點脫落。

花國棟把她照顧的很好,每天的飯菜都注意不放醬油和各種帶顏色的調料。

花月自己也注意不曬太陽。

還有最後兩塊疤,整張臉就要恢復了。

而且,皮膚更勝從前。

她最近好像突然開始長個,每天放學都會覺得肚子餓。

宋芊買了許多牛奶送過來,叮囑她好好喝。

轉眼間,已經六月份。

還有十天,就要中考。

花月一手抱著滑板,另一隻手拿著一根小布丁,時不時咬一口。

難得今天陰天,又是周日。

薄家門口的那片木香花已經過了花期,只剩下一片綠葉。

地上還有紛紛揚揚落下的花瓣。

一段時間沒見過的少年正拿著書,倚在牆上看。

自從上次之後,他們很少見面。

初三的學生很忙。

薄宴只是把他整理好的筆記交給了花國棟,再轉交給花月。

花月不得不說,他做的筆記,很適合自己。

深入淺出,她居然看得明白。

見他認真看書,花月也沒打算喊,放輕了腳步,慢慢穿過。

薄宴懶懶地抬起眼睛,慢悠悠地喊:「怎麼,一個月沒見,人都不會喊了?」

花月頓住。

她訕訕回頭,拿著棒冰的小手揮了揮:「薄宴哥哥。」

薄宴眯著眼睛打量她懷裡的滑板,像是想到了什麼,然後手裡的書啪一聲合上。

「走吧。」他弔兒郎當的過去。

去哪?你不用看書了?

花月疑問地看著他。

薄宴睨了她一眼,低低地笑:「讓哥哥看看你學得怎麼樣了。」

他轉過頭,瞅著陰沉的天空,狀似無意地低語:「總是考第一,也很無聊。」

花月嘴角抽搐,很想把滑板拍他臉上。

這個矯情的X人!

薄宴瞥了她一眼,又笑起來:「哥哥看你很想罵人啊。」

「沒有,你看錯了。」花月三兩口把棒冰吃進去,棍子扔到垃圾桶。

兩人很快到了籃球場。

薄宴看著她被棒冰凍到紅潤的唇,蹙了下眉頭,語氣上揚:「肚子不疼了?」

什麼東西?

花月覺得自己壓根就跟不上他的思路。

說話是東一榔頭,西一棒槌。

這難道就是學霸的思維?

薄宴也沒解釋,只是哼了一聲,站在球場上的斜坡上。

花月看著他腳下的地方,又移到他臉上:「薄宴哥哥——」

「嗯?」

「你能不能讓開呀?」花月看著他腳下的那片地。

薄宴單手拿著書,另一隻手揣在口袋裡,聞言不僅沒有讓開,反而雙腿岔開,與肩同寬。

整個人懶散的不得了。

「你家的呀?」他學著花月的語氣,淡聲說。

花月氣結。

她已經可以從這個斜坡上很熟練的下來了。

被他看見的那次,是個意外。

「滑啊。」薄宴催促著。

花月也不敢硬讓他離開,他人高腿長,一腳能把自己踹老遠。

還好今天籃球場沒人,場地夠大,她可以滿場跑。

她現在已經熟練許多,基本的帶板跳,過障礙都已經沒有問題。

現在在努力的學空中轉體。

不過半個小時,額上就出了薄汗。

薄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斜坡上離開,靠在樹上,直勾勾盯著那個不停練習同一個動作的小姑娘。

他喃喃自語:「瘦了。」

花月第一次成功的在空中轉體180度,又平穩地落到滑板上時,興奮的喜悅,讓她忘記一切。

她大大的杏眼中滿是驚喜,抬頭看向樹下的少年:「薄宴哥哥,你看到了嗎?」

這一刻,她忘記了她有多怕這個少年。

也忘記了,她時刻提醒自己的,要遠離這個少年。

薄宴神情有些恍惚。

這還是,她第一次毫無防備地看著自己笑。

他莫名的跟著笑起來,與平日不達眼底的笑不同。

充滿陽光和柔軟。

他淺淺嗯了一聲,聲音有些啞:「花月真厲害。」

宋子路帶著幾個少年跑過來,手上的籃球不停擊打地面。

他眉頭一擰:「你居然不喊我!」

「我為什麼要喊你?」花月撅著嘴反駁他。

宋子路把籃球一扔:「我可跟你說,籃球再不練,小心再補考!」

花月泄氣地垮下肩。

她掰著手指頭算了算:「還有半個月時間,我明天再練也來得及。」

「你到是挺自信!」宋子路無語地看著她。

花月燦爛地笑開:「說好的啊,這是你欠的情。」

「我真是,」宋子路跟著她的滑板跑,一邊跑一邊哼哼,「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跟你住一個巷子。」

花月迎著風,站在滑板上半眯著眼:「那可有的說了,得追溯到你爸和我媽那個年代了......」

「你住嘴吧!」宋子路激動之下,一把扯住她的胳膊。

忘記她的腳下還踩著滑板。

花月只覺得自己往後一仰,腳下一滑,滑板呲溜溜跑走,她頭朝下咣當一聲徑直摔在地上。

這一幕發生的太過迅速,所有人都驚呆了。

花月被拉起來時,還暈頭轉向,嘴裡小聲嗚咽著:「好痛。」

「你你沒事吧?」宋子路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裡,「我忘記了......」

他話未說完,迎面而來的一腳把他踹到地上。

整個籃球場都安靜下來。

連風聲都消失。

只有花月微弱的呼痛聲。

薄宴收回腿,冷冷地瞥了宋子路一眼,看著他捂著肚子站起來,怯生生地看著這裡,不敢上前。

他伸手在花月後腦勺摸了幾下,摸到某個點時,花月痛呼,他撩開那裡的頭髮看了下。

抿緊了唇。

「花、花小月,有沒有事,我、我不是故意的......」宋子路小心翼翼走上來,先覷了薄宴一眼,又退了兩步。

花月睜開眼,看見所有人的視線都在自己身上。

宋子路正一臉愧疚地看著她。

花月感覺頭暈好了些,齜牙咧嘴就要衝上去:「宋子路,我要打死你!」

「走了。」薄宴扯著她的衣領不讓動。

宋子路見她生龍活虎的恢復原樣,鬆了一口氣:「晚、晚上來我家吃飯啊,我爸訂了你最喜歡的草莓蛋糕。」

薄宴撿起花月的滑板,拎著她的衣領往巷子裡帶。

「薄宴哥哥,幹嘛啊,我還沒玩好。」花月被他扯的停不下腳步。

薄宴嗤了一聲:「還真是好養活。」

他鬆開手,淡聲問:「給你的題做了沒?」

花月揉著後腦勺,委屈地點頭。

薄宴蹙眉:「很疼?」

廢話!

她能忍不代表她不疼。

「回去。」薄宴說完帶頭往前走。

見他臉上不似平常那般帶著笑,花月怯生生跟在身後。

花國棟不知道去了哪裡,鋪門半掩著。

花月推開門,站在台階上,看著停在那裡的薄宴:「謝謝薄宴哥哥。」

少年懷裡抱著她的孫悟空滑板,眯著眼看她:「你是準備自己上藥?」

上藥?

花月撓撓臉側的皮膚,她沒打算上藥啊。

薄宴唇角動了兩下,徑直越過她,進去。

滑板靠在牆上,他掃了一眼櫃檯,角落裡有個粉色的小筐子,裡面放著平時會用到的針線、棉簽還有各種常用藥。

全是伺候孩子用的東西。

他挑好東西,慢騰騰走到桌子旁邊,瞥著還站在那裡的花月,聲音提高兩分:「自己就不知道主動過來?」

花月垂著頭走到他身邊,小聲嘀咕:「我又不是薄心田,凶什麼凶?」

薄宴挑了下眉,拿棉簽蘸了藥水,擦在她紅腫的包上。

聽著花月嘶嘶的痛呼聲,動作一頓,又重新擦上去,只是輕柔了些。

半晌,他丟掉棉簽,擰上瓶蓋。

空氣里還飄著碘伏的味道。

然後,才不溫不火的開口:「花叔這些年,也不容易。」

花月不明白,為什麼話又扯到爸爸身上,她看著少年把藥瓶放進筐里。

角落裡陰暗,陽光照不進來。

他隱在光弱處,看不清楚神色。

花月看著他旁邊櫃檯上的小筐,大概是明白他在說什麼了。

她撅了下嘴:「薄心田就很好帶?」

哦,不對,薄心田不是好帶。

而是,他一直在縱容著她。

薄宴沒想到她居然反問了這句話,神情錯愕一秒,回過神,笑了一下:「唔......」

他慢慢從陰影里走出來,額前細碎的發散在眉毛上,黑色的瞳孔星星點點。

他低頭盯著她不滿的眼神,慢慢說:「她省心多了。」

花月知道眼前這人性格很狗,硬生生咽下到嘴的反駁。

見她敢怒不敢言的樣子,薄宴眼裡漫出笑意。

然後他看著花月臉上的傷疤,還有額角淡淡的褐色痕迹,語氣正經起來:「哥哥這段時間很忙,給你的題按時做完。」

花月垂著眼睛,乖乖地點頭。

「如果有不會的——」薄宴蹙眉想了下,他好像也沒什麼時間。

「我會去問舅舅的。」花月連忙接著說。

薄宴打量她幾眼,點頭:「也好。」

只是,如果問舅舅有用的話,她也不至於一直沒有進步。

他想了想,餘光瞄到牆邊的滑板上。

抿了抿唇:「滑板在期末考試之前,不要再玩了。」

這句話仿若晴天霹靂,花月錯愕地抬頭看他。

他是不是當哥哥,當上癮了?

還管起她來了?

薄宴揚起眉角,往門口走了兩步,陽光瞬間灑落在他冷白的皮膚上。

他像在自言自語一樣:「要是再考不及格,我還真是——」

會懷疑自己。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重生后成為學霸大佬的心尖寵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言情穿越 重生后成為學霸大佬的心尖寵
上一章下一章

第十章 懷疑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