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雲 游（二）

()「安全等級0.8！還湊合，只要不出城問題不大。」兩人面前一座流光溢彩的都市矗立無盡的沙漠之上。

冰沙之城！這裡盛產一種神奇的礦物冰沙，這種物質具有天生的記憶xìng，在零下一百五十度的時候會徹底凝結，除非用極高的溫度否則不會分解。眼前這種城市就是用的這種材料建設的。

可能是因為仙軍運輸艦的原因，許多的大型運輸工具都在向港口方向匯聚。

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有運輸艦上的乘客都換上了當地的服飾。冷冷清清的街道上異族的數量明顯增多，笑笑不停的問著這是什麼種族那是什麼物種。

「真討厭！」笑笑忽然憤怒的掃了四周一眼。

「怎麼了！」十八關切的問道。

「有道jīng神力在我旁邊掃過。」笑笑說著。

武瘋和另外幾人也都圍了過來，不過眾人沒有發現發動jīng神力的人。在天界隨意濫用jīng神力窺探他人是極其嚴重的罪行，一旦被抓會受到嚴厲的懲罰。

武瘋安慰道：「可能是那個無聊的小地痞，讓老子抓到，拔了它的皮。」

十幾名仙軍戰士一路有說有笑的來到一座直衝雲霄的建築物前。「沙洲大酒店！就是它了！」十八拉著笑笑也住進了這家酒店。天界實在是太大了，民族更是多如繁星。許多民族對於環境都有非常苛刻的要求，這其中就包括整個人類，而這家酒店就以環境舒適聞名遐邇。

「媳婦！快來看這裡的風景!」站在窗前可以俯視整個『冰沙之城』，所有冰沙建築物的表面會讓人產生一種流動的錯覺，彷彿整個城市都在緩緩流動。摩天大樓直入雲霄，各種交通設備井然有序的穿行在空中走廊。遠方可以看到無邊無際泛著微藍的沙漠，大型採礦設備正在篩選著優質的冰沙礦。

夜晚的冰沙之城完全是一座不夜城，整座城市的建築物都在散發著微微的光芒，街道上的行人是白天的好幾倍。夜晚讓這座城市更加活躍，同時安全等級悄悄的下調至0.5。

各種代表著yù望與混亂的標誌閃爍著誘人的光芒，十八和笑笑走在路上小心的躲避著迎面而來的行人。夫妻二人走進了一家極富盛名的飯店，一頓充滿異國情調的大餐只讓十八付出了大概十個真石的代價。這裡的貨幣是一種紙幣，真石並不是主要貨幣。出了飯店兩人又走進了一家手工裁縫鋪，笑笑定做了一套很有當地特sè的兒童服飾。

「俠客天資高奇，我這裡有一本家傳秘籍非常適合你修鍊。這書只賣有緣人，無緣縱有萬金不買。」一套俗不可耐的說辭傳入十八的耳朵。

夫妻二人同時回頭，一名穿著非常得體的人類老者眯著眼睛看著二人。十八忽然覺得眼前的情景很熟悉，可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你剛才說什麼！」

「晚輩！賈善良！見過仙師。」賈善良深施一禮。

「我們認識嗎！」十八撓了撓腦袋，笑笑則在一旁使勁的拉他的袖子。

「老夫只是剛才偶然看到俠客風采，所以情不自禁的就像結交。」賈善良認真地說道。「這是晚輩家傳的一本秘籍，可惜晚輩愚鈍無法修習。」說罷遞給十八一本包裝jīng美的小冊子。

接過小冊子的十八隨便翻了兩頁后，頓時神sè大變。「走與我去見官！」十八一把死死的抓住賈善良的手腕。

「仙師這是何意！有話好好說！」賈善良被十八要吃人的樣子嚇的半死。「我哪裡冒犯您了。」

「哼！你這《渡神化仙訣》是哪裡來的！」十八低聲問道。

「家……傳！」賈善良害怕的說道。

「騙子！我來問你，這句『萬物生滅』後邊為什麼不是『天道平衡』，這個『盡在我心』是哪個混蛋改的。還有為啥這『入定』被改成了『神魂百變』。這都是啥意思，你這不是誤人子弟嗎！」兩人正在爭執的時候，一輛浮空車閃著紅sè光芒降到地面。

賈善良和十八被帶到了冰沙之城治安大廳里，經過繁複的身份認證后，十八被恭敬的請到一個小會客室里喝茶。而倒霉的賈善良則被帶到一間充滿鋼鐵風格的房間內詢問。

一名威武的凡族治安官恭敬的對十八說道：「大人！這個賈善良的身份已經被確認，此人一貫奉公守法從無劣跡。」

十八不在意的說道：「基因和靈魂波長都查過了嗎？」

「您放心吧！所有的檢查手段都用過了啦，我們這裡的資料庫同極東地區是時時同步的。」

「那就好，你們公事公辦！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十八問道。

「您填好這個表格就可以離開了。」

「你們這裡修道的書很貴嗎！」十八邊寫表格邊和治安官閑聊著。

「咱們『冰沙之城』是交通要道，極東的幾個大書商都在這裡有分公司。只要是極東公開出版的，咱們這全都有。」

「那《渡神化仙訣》應該很普及啊，這個賈善良真是奇怪啊，莫非此人說的是真的。」十八說道。

「此事就蹊蹺在這裡，所以我們準備起訴他無照經營和歪曲仙訣兩項罪名！這個奇怪的傢伙，買點什麼不好。這人肯定是個神經病！」治安官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其他理由。

「這兩個罪名重嗎！」十八忽然有些不忍的說道。

「算他倒霉，這兩個罪名如果成立，賈善良可能會被判入獄服刑其生命周期的5%到15%。當然了如果您不追究的話，他的行為還屬於當街兜售偽劣假冒製品，如果他有悔改表現，需要拘留1－3天並追加一點罰款。」治安官平靜的看著十八，一個普通人的命運已經捏在了這位仙軍大人的手中。

「他的《渡神化仙訣》確實是偽劣假冒的！」十八非常強硬說道。

「明白了大人。」治安官敬了個禮隨即離開會客室。

半個小時以後，在大廳里等得不耐煩的笑笑也來到了會客室內，同笑笑一起進來的居然還有武瘋子和另外三名仙軍戰士。

滿面紅光的武瘋拎著一個嘩啦嘩啦響的大袋子，一進門就問：「老弟，你這是惹上什麼官司了。」十八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簡單的說了一遍。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沒什麼稀奇的。走！哥哥做東，給你們壓壓驚。」

原來武瘋幾人就在十八和賈善良相遇的地方附近賭錢，一名後進場的同桌賭客閑聊的時候隨口提起進賭場的時候看到的事情。武瘋和同伴都覺得像是十八夫婦，仔細一打聽就是十八和笑笑的樣子。同時神水晶也無法和十八取得聯繫，此時十八的神水晶的通訊功能已經被屏蔽。幾人以為十八出了什麼事情，於是匆匆忙忙的離開賭場來到了治安大廳，

「真是太巧了，簡直像是電影里的橋段一樣。」一名支援軍團的軍官自嘲的說道。

此時神情低迷的賈善良也被帶出審訊室，武瘋子猛的回頭，兩名治安官一左一右的駕著賈善良走進一間會客廳，三人的背影一閃而逝。

「那個人就是？」武瘋問著治安官。

「是的！大人有什麼問題嗎！」威武的治安官眼前這名禿頂的老者似乎是在場中地位最高的。

「我想見見他，可以嗎！」武瘋看著治安官的眼睛。十八等人不解的看著武瘋，不過武瘋既然要見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就在剛才十八獃獃過的會客室里，兩名年輕的治安官站在帶著桎梏的賈善良身後，武瘋撐著下巴凝視著前方。

「我們見過！可是為什麼我完全沒有印象！」武瘋自言自語道。

對面的賈善良顫抖著看著兩邊的治安官，前胸還在隱隱做痛，整個呼吸道彷彿是被火炭燎過一半的痛苦，渾身的肌肉都處於罷工狀態。一個虛弱的聲音響起：「大人！我知道錯了，求求你們繞了我吧。」

武瘋猶豫了一下：難道自己弄錯了！「不對！我們的命運一定有著某種微妙的聯繫！」武瘋緊盯著微微顫抖著的賈善良。

「看好他！」武瘋說了一句就離開會客室。

五名仙軍戰士三名治安官圍著倒霉的賈善良上下打量，彷彿八隻強壯的獅子在欣賞著自己盤中的美餐。

「看是沒有結果的，我來施展些道術吧！」武瘋說完，三名治安官知趣的離開會客廳，同時一束慘白的光線將賈善良籠罩在其中，這道光線可以制約一切生命活動，尤其是針對修鍊者。

一連串讓人眼花繚亂的道術，讓在場的人都驚嘆不已。

「咒法：亂命大咒！」仙軍中凶名昭昭的無差別詛咒術被jīng確的施展咋了賈善良弱小的軀體上，十八開始還擔心會不會鬧出人命來，十分鐘以後十八感到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當道術結束的時候，武瘋失望的搖了搖頭。

「封仙之術！」道術施展完畢賈善良和武瘋同時陷入了一種休眠狀態。這種道術的釋術者和受術者同時進入一種禁錮狀態，在這裡道術會衡量兩人的邪惡程度，如果一方的內心黑暗程度遠超另一方，則此人的心智會被『封仙術』的法力侵蝕。可惜道術的結果顯示兩人都不是大激ān大惡之人。

武瘋彷彿入魔一般再次釋放了一個強力道術『定神術』，這門道術在『九十九式』中也是屬於非常難修的一門道術，浮塵子至今都沒有開始修鍊。中了『定神術』的賈善良瞬間變的目光獃滯，此刻他的神志和靈魂已經完全被凝固。另一名同樣比較擅長靈魂類道術的仙軍『chūn風』協助武瘋，兩人如同看著一件藝術品一樣盯著獃滯的賈善良。

「完美！好完美的靈魂啊。瘋哥，你怎麼看！」

「完美的有點假，這種靈魂只應該出自新生的靈魂，成年人太少了。」武瘋若有所思的說道。

「魂術：緣起緣滅！」隨著武瘋的印法，這個十八也施展過的道術被完美演繹。在賈善良的頭頂一團虛幻的光芒逐漸生成。十八知道那團光芒中正在將受術人的記憶以思想的速度重演，武瘋瞪著充滿血絲的雙眼看著光芒。而『chūn風』正在施展十八曾經的得意道術『靈眼之術—追魂』，十八的『靈眼之術』是針對空間的『明目之術』，而這『追魂之術』則是完全針對靈魂的。

隨著武瘋毫無節制的催動『魂術』，那團光芒開始出現一絲波動，偶爾會有一些非常突兀的光芒出現。武瘋一直緊繃著的面孔終於露出一絲微笑，「兄弟辛苦了！收功吧！」隨著武瘋的話語，兩人同時收功，光芒消散在空氣中，悲慘的賈善良也漸漸的恢復了神志。

「神道老祖！你我的命運再一次出現交集，我說過命運是不可對抗的，我們又見面了。醒來！」武瘋深處一根手指戳中賈善良的眉心。

「何人破了老夫的道法!」說話的正是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賈善良，此刻的他完全擺出一副上位者的姿態，只是受限於光線的作用，氣息還非常虛弱。

「老騙子！別跟我裝！」武瘋一指點破了『神道老祖』賈善良的『入神道－夢之術』，此刻他得意洋洋的說道：「你就不怕完全沉入這個你自己捏造的人生中嗎！如同凡人一樣生老病死，這就是你這道法的目的？」

「捏造?！他既然存在於我的心中，那他就是存在的！他既然存在於我的魂中，那他就是真實的。是你們讓他失去了dúlì人格，劊子手！」賈善良義正言辭的說道。

一名仙軍揶揄道：「您老倒是洒脫，這算是遊戲人間嗎？」雖然是句玩笑，不過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任何笑意。

負責接待十八的威武治安官已經衝進會客廳，此時這人的左手演化成一把鋒利的劍刃，一層若有若無的力場縈繞在他四周。

仙軍戰士同時驚呼：「兵人！」

這種兵人是放棄一部分生物特xìng，這些部分被許多人造器官代替，這樣可以讓他們的能力或者是壽命大大增加。不過付出的代價也是巨大的，這些生物就如同自殺的生命一樣將不再被天道認可，他們生命終結的時候靈魂和**不會化道而去。一座座墳墓就是這些人的歸宿，他們的軀體和靈魂將會留在這片大地下慢慢腐朽。

「治安官閣下！這人是仙軍通緝的邪教首領，我把他交給你了。從新核對一次生命信息和靈魂波長，你會得到全部資料。」武瘋說完帶著一眾戰友離開治安大廳。而留在會客室里的治安官則是激動不已，此人的落網無疑是他人生的一個新起點，也許這份功勞可以讓自己有機會從新被天道認可。

審訊『神道老祖』的過程順利讓人髮指，仙軍知道的和不知道的所有事情，這位老祖一股腦的都說了。此人的經歷之複雜可謂嘆為觀止，光是不同的凡人身份就有七十多個，許多懸而未決的案件同時告破。『神道老祖』所有的案件都沒有出過人命，絕大多數受害人都屬於社會jīng英，其中絕大多數人被『神道老祖』忽悠的傾家蕩產。不過對於這些財務的去向這位老祖則是語焉不詳，原因很簡單，這位老祖在事後決絕的把自己的記憶清除掉了。

資訊水晶內一名肥頭大耳滿臉激ān相的凡族男子正在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說著自己的遭遇，『神道老祖』泰然自若的看著這名男子。

畫面一晃一名英俊的男子深深一拜，神道老祖微笑著說道：「徒兒，為師之道你可明白！」

「體會世間百態，嘗盡世間百味，看破世間萬物本源。」

「此道艱險異常，為師也不知道是否可行，也許這是一條死路。」神道老祖緩緩說道。

畫面又是一晃，一名大概五十上下的中年婦女哭泣著說道：「大師！我知道您是被冤枉的，等您出獄我願意獻上我的全部財產。」

「哈哈哈哈！沒這個必要，去找個監管不嚴的國家，以你的手段賺個盆滿缽滿不是問題。不過！錢只是讓你幸福的一個因子而已，不要過於執著。」神道老祖無奈的揮了揮手。

『你們不要再浪費時間了！為體會這傳說中的騙道，我確實騙過許多人，不過這些人的錢財也都是不義之財。這段rì子回想起來真是寂寞啊，遇到一個識破我道術的人真的太難了。不是仙軍那些傢伙，賈善良也不會灰飛煙滅，這段因果業力不知道該算到武瘋子頭上還是那個小光頭身上。』神道老祖自言自語的說道。「治安官大人，那本惹禍的《渡神化仙訣》可否謄抄一份送給那位叫十八的仙軍。」

已經陞官的治安官不解的看向神道老祖，老祖微微一笑：「這道訣內確實被我修改了幾處，不過這都是根據我的感悟進行的修改，並沒有惡意。」

「你的意思是將其中的內容抄送出去就可以嗎？」治安官問道。

「為了表示感謝，我會將以前鎮壓的幾個惡人的埋骨地告知閣下。」神道老祖微笑的說道。

面對老祖的微笑治安官有種受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彷彿自己已經落入一個圈套中，可是仔細一想他人都被關在這裡，一本滿世界都能買到的道訣能把仙軍戰士怎麼樣！「我馬上去回報此事！」說完治安官轉身離開，而神道老祖依然保持微笑的神情。

次rì，改版《渡神化仙訣》的副本如願以償的送到十八的手中。

當晚，一間充滿道門風格的廳堂內，十幾顆白sè的夜明珠點綴在廳堂的之上，四壁掛著道家名言，三張八仙桌上擺放著各種人間美味。

「來咱們一起敬瘋子一杯！」此刻武瘋正在設宴款待城中的仙軍同伴，十八夫婦就坐在武瘋的身邊。

「這次真多虧了武瘋前輩能夠及時趕到，以小弟的道行可看不破這其中的玄機。」十八端著一杯低度酒說道。

「巧合！完全是巧合！這神道老祖與我多年前就是舊識，此人自創入神道，多年前已經修鍊到第二大境界。他主張入世修鍊，最終達到無yù無求的至高境界。可惜修鍊此道太過艱險，稍不注意就會墮入紅塵。不過『入神道』對靈魂和生命信息都有非常獨到的見解，你們也看到了這廝的偽裝可以輕易避過天界的身份驗證設備。可惜了！可惜了！」武瘋嘆息道。

一旁端著酒杯的『chūn風』忽然在武瘋耳邊低語了幾句，武瘋隨即面sè忽然變的yīn冷起來。「老弟，你再把遇到賈善良的過程仔細講與我聽！」。同時『chūn風』化作一股微風離開廳堂：「各位兄弟慢用，我去去就回。」

十八不敢怠慢詳詳細細的把當天遇到的所有事情都說了一遍，身旁的笑笑不時的補充些細節，武瘋面sè顏sè的仔細聽著。

「這事真是太巧了，『chūn風』已經去賭場拿那名賭客的資料，是不是巧合稍後便知。」武瘋此刻已經沒了飲酒的興緻。

不多時『chūn風』回來了。賭場內的那名賭客已經離開，監視器顯示此人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不過正在提審神道老祖的治安官提供的資料確有些奇怪，這人沒有任何通訊工具，社會關係、收入等完全是空白，彷彿此人與這個社會完全隔絕一般。

「又是個奇怪的傢伙，我們安心吃酒。找人的事情交給治安官吧，我們畢竟不是這裡的執法者。」武瘋說道。

凌晨時分，十八與笑笑回到了酒店，頂層房間中有一半住的是仙軍戰士。回到這裡眾人都非常放鬆，十八更是覺得這裡就是仙軍駐地，眾人互道晚安后回到了自己房間。

而武瘋則回到了治安大廳，此刻神道老祖正在面對資訊水晶內的芸芸眾生。

「目前還沒找到此人的行蹤，全城追蹤可能需要幾個小時才能準確鎖定目標位置。」治安官謹慎的說道。

「我想看看五十年以內的命案卷宗，只看沒有破案的就可以。」武瘋有種命運被扭曲的感覺，不詳的預感越來越重。

一邊看著卷宗一邊仔細回憶著賭場遇到的那個凡人，可是那人實在是太普通了，完全沒有任何特別的印象。「難道是那位世外高人暗中幫忙」，武瘋無法確定這人的身份，不過一種不安始終縈繞在他的心頭。

『冰沙之城』五十年以內有十宗涉及人命案的疑案，其中五宗非常特別。

四十九年前，一名事業如rì中天的餐飲業巨頭餓死在家中，治安官用了兩年的時間進行調查取證，可是最後還是一無所獲，三年後固執的治安官將此案列為未破案件。這個倒霉的傢伙死前是個酷愛美食的獸族，他的畢生理想就是美食。兩米五的身高三百公斤的體重，可是人們發現他的屍體的時候他的體重只有一百五十斤，奇怪的是他的屍體四周堆放了無數的空快餐包裝。

與此同時，沙洲大酒店的一名管理人員鬼鬼祟祟的走進衛生間，兩分鐘以後這位管理人員離開衛生間，隨後一個黑sè身影也離開衛生間。黑sè身影通過一層層的身份驗證系統，順利的離開層層設防的地下管理室。

四十年前一件被認定為自殺的離奇案件，冰沙城附近的一位奇人，這人家並不富裕，可是此人不知道從何時開始變的異常自大，常常以上位者的姿態教訓鄰居。開始還只是動動嘴，到了後期就是非常熱情的把別人家的事當做自己的事，奇人用了短短五年的時間將多年的積蓄揮霍一空，最終這位奇人妻離子散，半年後這人在家中上吊自殺。當時四周的鄰居都說這人是中邪了，經常有人看到他在家中對著空氣自言自語。

沙洲大酒店的空蕩蕩的大廳內，一位身穿黑sè長袍的人族進入了電梯中，經過確認電梯徑直升向最高層。

同樣是四十年前，冰沙城外的一個沒落的道門內，一對雙修道侶死於修鍊中。本來這是一對非常恩愛的夫妻，兩人相約生不能同時死同穴，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兩人每rì在一起卻形同路人。當時門派內許多人都覺得這夫妻二人要出事，其門主屢次嘗試了解夫妻二人之間到底出了什麼事，可是這兩人知道死前也沒有說。最終二人在一次雙修時真氣逆行，夫妻二人雙雙斃命。

電梯一路狂飆到頂層，中途幾位等電梯的旅客無論如何按呼喚鍵都沒有用。黑sè長袍緩緩走出電梯，空蕩蕩的走廊盡頭有兩位值班的服務員。

三十年前的冰沙城外一座依靠掘取冰沙致富的村莊，莊子里有一位以樂善好施而聞名的善人。不知何時開始這人厄運纏身，兩個兒子都因為意外而死，家族中的礦產頻出礦難，最終這位大善人散盡家財，兩年後這位善人失蹤。處理這個案件的治安官對那個村莊的村民的行為非常不屑，在這之前村中許多人都曾經受過這位善人的恩惠，可是當善人需要別人幫助的時候，這些村民則完全對這位老人置之不理。

黑sè長袍緩緩走到十八的房門前，走廊的盡頭兩名服務人員歪坐在吧台後方。黑sè長袍被脫掉掛在了十八的房門前，這是一名皮膚白皙的人類，這人穿著一身極具宗教特sè的鮮紅外衣，左手握著一根兩米長的紅sè法杖。

房間內笑笑正在像是訓赫全一樣數落著十八，主題大概有兩個：遇事要冷靜，不準亂髮脾氣，爭取陞官！不能輕信別人！

整個頂層的管理系統正在悄悄運作，此刻所有的房間都被完全隔絕，仙軍的神水晶通訊同時中斷。

武瘋翻開第五份卷宗，這名受害者更悲催。冰沙城勞動獎章獲得者，這人死前是個建築工，死因是心臟衰竭。時至今rì還有因為這種原因死亡

實在是叫武瘋難以接受，因為這事許多人受到牽連，勞動法也因此進行了修改。不過負責這件案子的治安官認為這件案子有許多疑點無法解釋，所以列為疑案。此人死前表現出來的能力已經接近了一名凡族的體能極限，並且其xìng格也發生了某中變化，例如變的非常不合群，經常指責同伴懶惰等等。據說他死前做的最後一樣工作是碼放工具，視頻上顯示死者一直對自己碼放的工具的整齊程度不滿意，為此他就反覆的整理工具直到死亡。

沙洲大酒店頂層十八的房間外，一個個詭異的符號打入十八的房內。「我一點都不嫉妒你，就算你偽裝的在好那也終究是偽裝而已，居然有人會蠢到騙自己，真是浪費啊，為什麼天道會把修鍊的好機會送給這些蠢人。我才是真正的天才，自古有幾人可以反其道利用自己的心魔，將來我畢竟讓天界臣服於我的腳下。」這人一邊揮舞著紅sè法杖一邊自言自語的嘟囔著。

最後一個符號終於完成，這人強壓了壓激動無比的心，伸出白皙的手推開十八的房門。

房間內的兩人看到房門被推開都是一愣，紅袍人一臉聖潔的走進房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