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北靈院院長,千烆傷
走出山脈后,墨塵依舊聽到了許多關於蒼血宗和有關他的傳聞。
現如今,墨塵兩個字,早已傳遍了整個靈玄域北部。
有人稱他此為壯舉。
有人說他是在自取滅亡。如此猖狂行事,北靈院必不會放過他。
雖說明面上,北靈院與三宗共稱為「一院三宗」,但許多武者都知道,若是北靈院想,絕不會有三宗的存在。
北靈院,才是靈玄域北部的真正霸主。
三宗這些年,都會將宗派中的精英送入北靈院,還會時不時的送些貴重禮品,以此來獲得北靈院的認可和青睞。
如今墨塵滅了蒼血宗,北靈院無論如何,作為這一方的霸主,都會為此表個態。
更別說,北靈院中,還有不少蒼血宗的弟子。
但不知為何,事過十日,北靈院竟毫無反應。
對此,墨塵倒是知道原因......
「嗯?」似是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墨塵淡然一笑,走進一家客店。
「客官,吃飯還是住店?」一進門,一店小二便熱情的向前問道。
「找人。」墨塵掃了一眼,便徑直走向一靠窗的飯桌。
一屁股坐在席子上,拿起早就倒滿的酒杯,一口飲下。
「這酒是你自己帶的吧?」舔了舔嘴唇,一臉回味無窮的樣子。
「當然。」對面,坐著的是一白髮老者,鬍鬚長的已經被他編成了辮子,一身白衣與墨塵及其相符。
「再來一杯。」墨塵遞過酒杯。
「嘿嘿,小子,想喝可以,拿靈物來換。」老者一臉笑意的看著墨塵。
「還是這麼扣。」墨塵切了一聲,根本不理會老者的話,拿起桌上的茶壺,將手中酒杯倒滿。
「你說你小子怎麼這麼沒心沒肺,老子好歹為你擺平了院里的雜聲,還在這苦苦等了你幾天幾夜,你就這態度!」老者頓時一臉怒氣,接著道:「再說了,你又不差靈物,給老子一件怎麼了?!」
老者越說越氣,唾沫橫飛,絲毫不在意所謂的形象。
「切,我可沒叫你幫我擺平,也沒叫你等我,這可全都是你一廂情願的,跟我可沒關係。」墨塵一臉無辜樣,聳了聳肩。
「你個小沒良心的。」聽完墨塵的話,老者氣的站起指著墨塵便是開始一頓大罵。
「我說你好歹也是堂堂一院之長,怎麼就一副潑婦樣?」對於老者的謾罵,墨塵不怒反笑,拿起酒杯緩緩喝了一小口。
「我.....都是被你氣的!」一屁股坐下,這才反應過來,怒道:「小子,你罵誰潑婦呢?!」
「這裡就你我二人,自然是罵你了。」
「你...你...你就不能尊尊老嘛?」
「你也就幾百歲,很老嘛?」墨塵反問一句。
「我...你...算了,老子不跟你計較。」拿起酒杯,滿滿一飲。
兩人相視一眼,頓時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周圍頓時傳來異樣的眼光,但兩人絲毫不在意。
「你說你小子,怎麼一回來就鬧出這麼大動靜?」老者將掛於腰間的酒葫蘆放到桌上。
「他們動了不該動的人。」墨塵回了一句,拿起桌上的酒葫蘆將酒杯滿上。
「但你不該滅了蒼血宗。」老者搖了搖頭。
「怎麼,讓你這位北靈院院長難做了?」
墨塵對面的白衣老者,正是北靈院院長,千烆傷。
「哼!你小子還好意思說,現在院里已有一大半的人來請命,要抓你回去,給世人一個交代。」千烆傷沒好氣道。
「哦?這麼大義凜然?」墨塵微微一驚。
「呵!一部分是因為蒼血宗給過他們好處,一部分是因為他們的弟子是蒼血宗的人,還有一部分,乃是為了你。」
「為了我?」墨塵先是一怔,旋即便想到了原因,如此年輕的少年,便可將蒼血宗覆滅,身上,定有不得了的秘密。
「他們敢來,我便全收了便是。」墨塵淡然一笑。
「你可別?」千烆傷連連制止,道:「你若將他們都殺了,我北靈院還怎麼稱雄稱霸?」
「更何況,我已將他們全全勸住。」
「勸住?你確定全部?」墨塵笑著問道。
「這.....」千烆傷為難的低頭,道:「我此次行為,已是讓院中一些人不滿,我若還阻止他,恐會.....」
「好了,我又沒怪罪你的意思,更何況我是會怕麻煩的人嘛?」
「是。」千烆傷如實的點了點頭。
墨塵:「......」
「哈哈哈哈,難得看到你吃癟的模樣。」千烆傷大笑道。
「到時候,我可不會留情,畢竟上次炎自在我已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留其一命。」墨塵說道。
「炎自在...他的一身傷原來是你所為,之前我還納悶他怎麼不參與討伐的你討論,原來是被你打怕了。」
「至於蒼沐陽以及他的師尊,你自己看著辦吧,畢竟我又不能左右你的想法。」千烆傷說完,一飲而下:「而且,若不拼盡底牌,你不一定是他師尊的對手。」
聽到後面的話,墨塵挑了挑眉。
「算了,不說這事。」墨塵轉移話題道:「何時出發前往中域?」
「一個月後吧。」
「這麼急?」墨塵一驚。
「此次前往中域,與那些孩子一起前往。」千烆傷解釋道。
若是千烆傷一人獨行,一日便可從北部到達中域,但帶上那些還是武靈的院中弟子,行程自然是要慢上許多,所以自然是要提前出發。
「你呢?」千烆傷反問道。
「不定。」墨塵搖了搖頭。
「話說,再過幾月,我們便認識了有三年了。」千烆傷突然感嘆道。
「是啊,三年。」
三年前,也就是上一屆「天源大會」,墨塵與千烆傷便是在那時相識。
那年,除了他們兩人,還有一人,便是北靈院的一長老,明劍空。
也就是向清雲的師尊。
「老匹夫最近如何?」墨塵口中的老匹夫,便是明劍空。
「他?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外閑雲野鶴。」
「前幾日我與他那徒弟過了幾招,還算不錯。」
「哦?能被你說不錯,那就是真的不錯,等回去后,看看能不能挖過來。」千烆傷露出一臉思考的模樣。
墨塵無奈的笑了笑。
「對了,等我這邊的事處理完了,我可能會去北靈院。」
「你去北靈院幹嘛?!」千烆傷一臉警惕的看著墨塵,生怕他打什麼歪主意。
「我就去參觀參觀,沒其他意思,你不用這表情。」墨塵苦笑道。
雖然墨塵解釋了,但千烆傷依舊一臉警惕的看著墨塵,似是不信他所說的話。
「不信拉到。」翻了一個白眼,再次將酒杯滿上,一口飲下,再倒滿,再飲。
見墨塵連續幾杯一飲而下,千烆傷急忙拿過酒葫蘆,抱在懷裡。
「至於嘛?」
「至於嘛?!!你又不是不知道這酒喝一點少一點,還這麼肆無忌憚的喝。」千烆傷心疼的撫摸著酒葫蘆。
「哎!」墨塵搖了搖頭,丟出一靈物在桌上,道:「喏,酒錢。」
見到靈物的千烆傷,剛剛的憂傷一掃而空,兩眼放光的抱起桌上的靈物,生怕墨塵會反悔。
「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千烆傷樂呵呵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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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誰之前說的沒心沒肺,小沒良心。」墨塵故作嘲諷道。
「管他誰說的,反正不是我說的。」千烆傷撇過腦袋。
有時墨塵會及其納悶,就這麼一個厚臉皮的人,是怎麼當上院長這個位置的?
一行一言,毫無院長的樣子。
說他精神有問題,估計都不會有人反對。
這活脫脫的一個老頑童啊!
「時候也不早了,我該回去了。」看著天色漸暗,千烆傷道。
「以你的個性,北靈院大大小小的事估摸著也不是你在管,你在與不在,其實沒多大關係,之所以這麼急忙走,是又要煉藥吧?」墨塵一語點破。
被揭穿的千烆傷老臉平靜,不起波瀾。
「喏,這個應該對你有所幫助。」墨塵從乾坤戒中拿出一竹簡遞給千烆傷。
千烆傷接過打開一看,雙目一瞪,旋即笑道:「謝了。」
「沒事,反正這《煉藥之術》對我也沒用,況且也是我從別人那搶來的。」
「無論怎樣,多謝。」千烆傷真摯感謝。
「走吧走吧。」墨塵揮了揮手,催促道。
千烆傷再次抱拳,便轉身離去。
看著離去的背影,墨塵微微一笑。
「小二,給我準備一間客房。」墨塵拿出一疊銀票,放於桌上。
「好嘞,客官稍等。」小二接過銀票。
許久,客房開好,墨塵準備休息。
他能感覺到,外面有好幾股氣息都是盯著他的,自他走出山脈的那一刻,他便被人認出。
但墨塵也不予理會,躺在床上美滋滋的睡了過去。
夜晚,寂靜無比。
一小竹筒悄無聲息的插入墨塵所住的客房,濃郁的白煙很快飄散在房屋的每一個角落。
幾十息后,房門被緩緩撬開,兩道裹著黑布的身影小心翼翼的踏入房門。
黑暗中,鋒利的刀刃閃爍著光芒。
黑布下,猙獰的笑容浮現而出,匕首毫不猶豫的插入被窩。
嗯?
察覺到手感不對,掀開被子,空空如也。
「是在找我么?」身後,墨塵的聲音緩緩響起,同時,一個隔音結界張開。
兩人迅速轉身,手中刀刃刺向墨塵。
砰!砰!
兩聲脆響,燈光明亮。
墨塵左手,掐著一人的脖子,右腳,踩著一人的腦袋。
「饒..饒命...」被掐住喉嚨的那人艱難的開口求饒。
砰!
兩人被砸在地,但又迅速爬起,對著墨塵磕頭求饒。
看著兩人,墨塵微微一驚,實屬沒想到,竟是客店的老闆和小二。
這兩人一看便是見錢眼開的主,應是今日見自己出手大方,便心生歹意。
「就這點實力,也敢做這事?」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得有眼無珠......」
「行了,閉嘴。」
兩人乖巧的閉嘴。
「想活命也不是不可以......」墨塵笑道:「去把我旁邊的兩間房給搶了。」
與墨塵相鄰的兩間客房,皆是監視墨塵之人。
「啊....」兩人同時一愣。
墨塵將老闆拉近身,從他腰間取出那竹筒,將一枚藥引放入其中,遞給兩人道:「用這個。」
兩人之前用的,只是普通的迷藥,很難對武者起作用,所以墨塵便在其中加了一藥引,專門針對武者的。
「大人....」
「怎麼?不想活命?」
「想想想....小的這就去。」兩人接過竹筒。
「張嘴。」墨塵命令道。
兩人張嘴,兩枚丹藥飛入嘴中。
「事辦成后,來拿解藥。」墨塵一揮手,屋內隔音結界消散。
兩人面色難看的領命,隨即掩門而去。
墨塵給兩人的吃的,只不過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藥丸,根本沒任何毒性。
他剛剛加的藥引,雖可使武者在短時間不能過度使用靈力,但輕微的使用還是可以的。
最起碼和這兩人打起來是不成問題的。
墨塵要的,是大亂。
越亂,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