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 割裂的時空 副本四
「郁治哥，你說題神他進去這麼久了，怎麼沒一點動靜啊？」李治瞟一眼不遠處的劉是，收回視線，再轉頭向醫院大廳門口看去。
郁治環著手臂，靜靜的盯著門口，不時查看面板上的消息框，毫無動靜。
聲調沒有波瀾的開口。
「不急，題神說讓我們在這等他，我們等著便是。」
淅索索衣料摩擦的聲音，愈來愈近，好像有什麼不知名的生物靠近他們，郁治壓低聲音開口：「安靜，有人來了。」
郁治的聲音雖然有些起伏，但可以聽得出沒有明顯的情緒波動，他並沒有對來人感到一絲多餘的緊張或者不安，情緒平穩到可怕。
李治連忙捂住嘴，閉上眼睛往牆上靠了靠，聲音顫抖的問：「是什麼東西？」
「一個阿飄？」郁治看著出現在他面前的老人，面容與常人無異，只是落在地下沒有影子出現。
他看著老人一臉慈和和迷茫，接著向身後詢問的李治描述「是一個人老人，身份不清，但無攻擊性，你不必害怕。」
郁治這一形容，李治更慫了，他之前也在一個副本經歷過相似的事，也是先前對他們十分友好的阿飄，最後當場暴走，險些將他們一行人全部傾滅在那個副本。
李治用手擋著眼，透過指縫悄悄的看，頗有些懷念的走了神，是很慈和，跟他的父親一樣。
但難免還是會緊張跟不安。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啊？他知不知道我們能看到他啊？」李治喚出面板，瘋狂的扣字給郁治發消息。
「看他耳朵，他應該聽不到，直接交流就好了。」掃了眼李治發來的話，沒有回復，而是出聲告知。
李治好奇的挪動了下身子，探頭看老人的耳朵，居然是平的，左耳雖然尚在，但縫補的針線或許是手藝不精有些開裂了。
不安的在左手畫人字然後抓起來吃。
郁治不解又嫌棄的看著李治的動作。
「你在做什麼？」
李治只能聽到自己逐漸平緩下來的心跳聲，聞聲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到。
「我從書上看到的，在手上比劃人字或者保字，然後吃掉，心就會平靜許多。」
看著郁治癒發嫌棄的神情，聲音也越來越低，撇撇嘴想，我求個心安還惹你啦！
看著老人，突然想到一個念頭，有些興奮的大膽猜想。
「郁治哥你說，這老人是不是冤死的？然後我們這次副本的終極秘密是查明這些賺黑錢的醫生啊！」
許是認為老人聽不到他們說話，李治聲音越來越響。
不料。
「沒有的事，孩子，這醫院的醫生都是好人啊，給了我老太婆可以賺錢的法子，還免醫藥費的為我治療，只是不知什麼時候我成了這個模樣。」
郁治沒有說話，靜靜的聽老人陳述。李治卻是嚇的臉都青白起來，攥的指骨發白，他以為這人聽不到的。
老人話音落下不久，郁治很自然的詢問。
「為什麼來我倆這？」
「沒有，我只是看你們一直盯著我家老太婆，以為你們是他的親戚。」老人將目光放在跟劉是交談的老太身上，滿眼柔情，似水寵溺。
李治語氣裡帶著盡量掩飾的好奇，「那位老太太是你的夫人？」
老頭微微笑著點頭，施捨的看了他們一眼，便又轉過身去盯妻。
老太再一次將對題線說的話重複給劉是幾人，可這倆人腦袋是個不靈光的。
老太一臉和藹的重又攥上劉是的手臂，很是關心的詢問。
「孩子，你來這醫院是做什麼的？」
劉是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姨，我是這醫院的醫生，我想知道你跟你前面那人說了什麼啊，我有點好奇，想聽聽看。」
老太周身的氣場變得陰森起來。
臉上堆著笑容看向眼前這個小夥子，故作神秘的將他拉到一旁。
「這密秘，越少人知道越好，不如，你隨我來？」
劉是狂喜，掩飾不住得意的吩咐他的小跟班留在遠處，屁顛屁顛的問：「什麼秘密？是跟醫院有關嗎？」
【「傻孩子，秘密就是你要沒了吧。」】
【「哈？為啥這麼說？」】
【「這不妥妥的落單的人最危險嗎？這人也是個傻的，副本里的n也敢隨便相信。」】
【「我不理解，我感覺這個老婆婆挺好的，還跟他們說這醫院是黑心醫院啥的，應該不會害人吧？」】
【「嘿嘿，妹妹你也說了，黑心醫院！他們剛說的啥？說自己是醫生，你仔細琢磨琢磨。」】
【「！悟了。」】
「是你想知道的秘密，孩子有興趣聽一個故事嗎？」老太太佝僂著腰在前面帶路，引著劉是去往偏僻的獨樓。
劉是喘氣還沒有喘勻凈：「你隨意，我就不說話了。」
這老太太身體真強健，走這麼遠的路也不帶喘氣的，可累死我了！
「在一座小村子里，有一對青梅竹馬的男孩和女孩，自小便形影不離，長大后理所當然相愛，生活平淡但很充足。
「可是後來啊，男子因為村裡人的疏忽，面袋重重的砸傷了男子的腿，從此腿腳也不利索了，女方索性就買了只貓在家陪他，女子工作回家後會用三輪載著男子圍著村子繞圈圈，一遍一遍不知厭倦的欣賞不知名的野花和別無二致的天空，你說，這種生活幸福嗎？」
老太太語氣平淡的講述了一個並不有趣的故事，劉是在後面不屑的想著，這有什麼幸福，窮浪漫，活受罪。
轉念一想，這不會是說的她自己吧？說出的話還是附和著老太。
「挺幸福，兩人一貓，其樂融融哈哈。」
老太沉默了一會兒，笑了。
「你說有人打斷了幸福，換做是你會怎麼做？」
劉是眼皮不安的跳動著，但沒細想，認為是自己這幾天沒有休息好，隨意的回答老太的話。
「誰幹的，報復回去就行了唄。」
老太太悶聲咳笑幾聲。
「好孩子，這只是個故事，你不要多想。」
吱呀推開虛掩著的門，不似一路過來的灰塵遍空，屋裡稀罕的很乾凈。
「進來吧，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