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投放社會

邢天和朵拉來到一家川菜館吃晚飯，兩個人都喜歡吃辣的。

「天哥，你說實話，幹嘛追蹤我？」朵拉邊吃邊直率地問。

「不幹嘛，喜歡！我是大變態！楚格肯定讓你離我遠點吧？」

朵拉黑了臉嘀咕：「真是老瘋子！行了我不問了，反正這個世界肯定是沒什麼隱私的，今天算上你有三個人知道我在哪兒活動……那個破孩子……算了不提他！」

「什麼破孩子？」邢天好奇地問，「你不打算告訴我，楚格為啥把你跟嫌疑人似的弄他辦公室去了？」

「不就是因為那個孩子嘛！」她簡單地跟他解釋了事情的經過。

「現在的小屁孩真是討厭呀！聰明不用在正道上，捉弄人有那麼開心嘛……」

「這事兒不算完！」邢天意味深長地說，「楚格可能還會派人監視你，如果他對那孩子產生懷疑，肯定會繼續調查下去，直到所有疑問排除。」

「哈？無所謂了，我們不會再見面了，那孩子目的達到了，真是把我嚇了一跳。監視就監視吧。」

「你能不能退出什麼AI保護組織？」邢天突然問，「智能機器人不需要人類保護，發展是勢不可擋的，反倒因為這些沒用的組織阻礙了發展。」

「你說的不對！因為先有反AI聯盟，才催生了保護組織，怎麼可能會阻礙發展呢？」

「總之，你加那個組織不安全，反AI這幾年鬧的太凶，越發激進了，而且有全球聯合的趨勢，你沒必要卷進去！再說，你可以做點實事，比在那個組織更管用更靠譜！聽我的話，退了吧！」他的語氣不容反駁。

「不退！」朵拉固執地說，「我知道你關心我，但這是我自己的事，我有分寸的。」

邢天沒說話，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不一會兒，他放下了筷子，不吃了。

「天哥不會是生我氣了吧？怎麼吃這麼點就飽了？我會好好考慮一下的，真的！」

看到他食慾不佳的樣子，她把話又拉回來了，至少緩和一下不愉快的氛圍。

「我要是這麼愛生氣，早就被你活活氣死了！」邢天嘆氣。

「拋開我的事不說，楚格可一直盯著你呢，你千萬別再偷偷做什麼邪惡玩意兒了，現在管的越來越嚴格，搞不好他真能把你送進監獄！」

「邪惡玩意兒？」邢天不快道，「什麼玩意兒能有人類自己邪惡？最邪惡的機器人說到底也是人類創造的。我不研究邪惡的東西，未來怎麼打敗其他人製造出來的那些邪惡東西？」

「所以，你是怕壞人走到你前面？」朵拉有些肅然起敬。

「勢不可擋！」邢天說，「第一個製造核武器的人和後來者心情一樣嗎？能把他們都簡單定義成壞人嗎？」

朵拉無話可說，但是又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天哥，我會儘力保護你的！」

她的語氣很鄭重，邢天聽了一愣，既而明白了她的意思，楚格和他，她選擇了他！

「你保護好自己就是幫我了！」他略有些凌亂，很快冷靜下來。

「對了，以後你萬一遇到什麼緊急情況就呼叫"小鵝"，會有用的，別忘了！」

「小鵝」？朵拉想著，好有趣的名字。

吃完了飯，邢天開著他的「猛禽」送她回了家。朵拉覺得邢天跟這個車的氣質多少有點不符，倒是楚格與這輛車毫無違和感，但是楚格開的是輛低調又威嚴的國產車。

男人的外表和內心大概都有很大差異吧？

她不禁想到那個少年感的高中生，現在琢磨一下，越來越覺得「少年感」多少有點欺騙性。

仔細回憶他的一舉一動，她忽然覺得自己沒有寫在紙上的感覺才是關鍵的線索。

儘管楚格讓她寫得越詳細越好，又多次追問她對他的感覺，但那實在是沒辦法用文字描述。

人類也有屬於自己的「黑箱」呀！所謂的直覺和第六感不就是「黑箱」？

X-25真的只是在惡作劇嗎？她細細品味了一下，他們的聊天只透露了他一個強烈的需求，他似乎迫切地想見她。精華書閣

然後，一個月之久，她甚至於已經完全忘了這碼事，他突然出現了。

還有可疑的一點，作為程序員，他的惡作劇成功，正常反應不應該是表明身份嘲笑她一番嗎？

可他的表現，確實是有種小驕傲的感覺，卻並沒有承認自己是程序員，只是為了能見到她而開心。

她又絞盡腦汁回憶一下，他當時好像一直在誘導她打高分，說打了高分他就可以投放社會，這樣才能見到她……

投放社會？！

朵拉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細思極恐！

不對不對！不可能的！AI還不可能發展到如此令人驚悚的程度，那孩子是百分之百的人類！

她還記得他身上的觸感，她抓過他的胳膊，靠過他身上，甚至感覺到過他結實的胸肌。

他的手是有溫度的，捂著她的嘴，甚至捂熱了，百分之百的人類！

他就是個惡作劇的小孩兒，她覺得以後也許不會再見面了。

但是她不得不打個問號，抓他走的兩個人是什麼人？

她忽然意識到，楚格應該會有辦法查到男孩子的身份，還有那兩個人那樣把他帶走怎麼想都可疑，按說楚格一定會調查下去的，她只需要慢慢等待。

也許……

他們以後還會再見面？

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