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破碎

幾個人圍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聲音匯聚成一團。

「那我們拿到什麼名次了？」林辭俞見他們聊的正歡，忍不住插了一嘴，「是好名次嗎？」

姜曉抱著卷子走了過來，神采奕奕地說道：「多虧辭俞你，我們可是拿了個非常不錯的名次！」

「明明還有我們的功勞，班長你怎麼不誇我們？！」

「我們也有出力好吧？」

「不能直接無視我們的努力！」

「阿對對對！」姜曉連連點頭，眼神掃過眼前的幾個人，「把我們的那塊地方弄成垃圾場就是你們的努力，還因此扣了不少分，不然名次會更高。」

幾個男生頓時噤聲，悻悻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別跑啊！」姜曉憋著笑容，喊道，「剛才的那股囂張的樣子怎麼不見了？」

「我們哪有囂張！」

「沒錯！我們只是……只是在說事實！」

「我們的確很努力，對吧？」

幾個男生不約而同地點頭。

林辭俞忍俊不禁，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距離上課的時間還有一段時間，林辭俞趁著這個時候給戍凌壹發信息。

他連續發了好幾條，都沒有得到回應。

「在和戍凌壹聊天嗎？」婁肆轉過身，單手搭在椅背上，「我記得他今天出發去研討會了吧？」

「嗯，應該開始了。」林辭俞關掉手機，看了下旁邊空著的位置，「阿言呢？」

婁肆說道：「他剛給我發信息，說在食堂。」

林辭俞一個人來到食堂。

臨近響鈴，這裡還有不少人排隊光顧，吵雜的聲音絡繹不絕。

敘言今日沒有和婁肆一同回來，也不知兩人是否吵架了，林辭俞總感覺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氛圍有些許微妙。

不少的人提著好幾袋食物往外跑，各種食物的香氣撲鼻而來。

林辭俞找了一圈才發覺坐在角落的敘言。

「阿言，我想和你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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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都在復盤著校運會的事情，知曉大家的心情還未完全恢復到原來的模樣，並且再過一天，也要迎來附中的招新會。

因此，附中在這幾天也不會管的特別嚴，課程也只是讓大家娛樂放鬆為主。

林辭俞隨意找了個借口，表示身體有些不適，敘言陪同他在醫務室休息。

席苑也清楚林辭俞的身體狀況，自然也沒說什麼，何況今天的敘言情緒看起來也不太對勁的樣子，索性也就隨他們去了。

兩人從醫務室出來后，並沒有直接***室，反倒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待著。

「想問我什麼？」敘言直白地說，「盡量找重點說。」

見林辭俞盯著自己好一會兒，敘言才嘆了口氣，「你想知道那個夢是否真實，其實你自己早就有答案了不是嗎？」

「那個所謂的黑匣子，是你趁主系統不留意，偷摸塞給我的。」林辭俞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你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我想不通這一點，058。」

敘言明顯身形微微顫動，斂下的眼眸掩去那抹滿是無奈的情緒，「或許，是想彌補。」

彌補嗎？林辭俞想。

「我想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林辭俞陷入黑暗之後，對過後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全然不知。

如果那個夢代表的是過去所發生的事情，而主角是他自己的話。

那後來呢？

後來發生了什麼，他為什麼會成為一個系統？

林辭俞從有意識的那天起，總不斷在問自己一個問題——他是誰？

直到遇到了058和064他們兩個。

林辭俞一直以為自己是和別的系統一樣，只是一串代碼形成的系統。可後來，他知道主空間里的大多數系統，在未成為系統之前，他們都是活生生的人類。

只有他自己不是。

只有他一個人是系統。

林辭俞從最開始就是這麼認為的。

他不懂大家為什麼總想重新變回人類，情感如此複雜的一個人，為什麼大家都想要去成為這樣的人？

直到他正式開始接觸各形各色的宿主，他理解到人類的情感之所以複雜，並非是對那個世界愛的深沉，而是因為有所愛之人，有所愛之物值得他們留戀。

所以，他也想嘗試成為人類。

林辭俞向主神請求，他想成為人類。

而現如今所發生的一切，似乎都在告訴他一個事實——他似乎是和別的系統一樣，是個人類。

「你已經了解到事情的全貌了，不是嗎？」敘言聲色冷漠地說，「何必後面發生的事情。」

「知道了，只會讓你更加難過。」

林辭俞眼帘微微垂下，「可我還是想知道。」

「想知道為什麼戍凌壹成為了主神，為什麼他要弒神……」

為什麼要為他做到那種地步。

這些他都想知道。

林辭俞並不想知道自己死得到底有多麼痛苦，那些對他而言並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為什麼戍凌壹要成為主神，為什麼要拋棄掉他所擁有的一切成為主神……

「他成為主神的契機是什麼，我不清楚。」敘言抬頭看向湛藍的天空，不禁勾了勾唇，「畢竟再遇見的時候，是他邀請我和婁肆進入副本世界的。」

誰也不知道戍凌壹到底和無限流副本的主神達成了什麼交易，付出了何等沉重的代價。

敘言吁了口氣，緩緩說道：「我們進村子前，已經率先報了警。」

他們三個人和警方溝通好后，敘言留在原地等待著警方的到來，婁肆和戍凌壹兩人進去勘查情況。

似乎是什麼不好的回憶，敘言擰起眉頭，握緊了自己的手。

「等警方趕到時，走進村子里時……」

敘言深吸了口氣，「婁肆已經重傷倒在了地上，戍凌壹身上也掛了彩，其餘的村民被警方控制住，而你……」

敘言扭頭看向林辭俞，眼眸微顫，「屍骨已經隨著破碎的罐子一同散落了一地。」

而靈魂也早就撕裂成無數的碎片，隨風消散。

「如果婁肆沒有按住戍凌壹的話，他可能早就殺紅眼了。」敘言語氣恢復平淡，「在某個位面里，他將這群人扔在了裡面。」

讓宿主在裡面肆意虐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