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庭審

第二天一大早，古爾曼吃著僕人提前準備好的早飯，手邊的報紙上頭條新聞的標題一如他所料《到底是人性的墮落，還是道德的淪喪，著名慈善家竟然在碼頭遭受到了襲擊，多名市民聯名要求展開調查》。

不用說，這是古爾曼提前安排好的手筆，為此他還付出了不少代價，《廷根市老實人》等當地報紙由於擔心惹來報復而拒絕了古爾曼的要求，最後古爾曼還是花了大價錢請了《魯恩生意人報》這一編輯部門設在了貝克蘭德的報紙，才有人寫出了這篇報道。

不過這篇報道的內容其實大多在古爾曼的要求下寫得有些模糊不清，他要的是讓鯊魚幫的威廉·懷特產生危機感，逼迫對方來主動向自己尋求談判，而不是一下子利用警方來剷除整個鯊魚幫，或者說，至少現在還不是。

用過早餐后，古爾曼沒有去往福利院，而是來到了警局。

門外，已經有好幾位記者在拿著相機等待了。

古爾曼進入警局后，查理已經準備好了。

當初被古爾曼打倒的那個混混正戴著手銬，滿臉諂媚的看著古爾曼。

古爾曼看了他一眼問道：「知道你到法庭上該怎麼說了嗎？」

「知道了，知道了。」小混混忙不迭地回答道。

這幾天他可沒少吃苦頭，查理雖然是個好人，但卻絕非是個聖母，尤其是他經歷過上次和古爾曼一起剷除下水道的那些黑幫之後，他就知道了一個基本的道理。

這些幫派分子有一個算一個都是人渣，怎麼對他們都不為過。

在法律方面對著自己有著嚴格要求的古爾曼非常貼心地給古爾曼作出了技術指導：

用一本厚書墊著拳頭，又疼還不會留下痕迹；讓犯人穿著被冷水浸泡過的濕衣服，在晚上開著門吹風過夜；不動刑，單純地開著燈照著他，不要讓他睡覺......

一個個不會留下痕迹，但實際傷害與痛苦遠超過普通刑訊的折磨被古爾曼提供給了查理，成為了他寶貴警察經驗的一部分。

這個時代的法律禁止了刑訊逼供，但具體的法條規定卻異常地詳細，古爾曼稍微動動腦子，就能找出來無數漏洞。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不受教育的人，因為不懂法律，上了法律的當；受過教育的人，因為懂法律，而上了古爾曼這種律師的當。

「再準備一下，十點鐘開庭，自己也要好好表現一下，不要老等著律師說話。」古爾曼最後叮囑了一句，隨後就離開了拘禁室內。

今天是關於古爾曼在碼頭槍擊案件開庭的日子，一般而言，除了比較重大的案件，這個時代的法律處於一種「民不告，官不究」的狀態。

碼頭出現了一起有幫派分子參與的案件，即使是槍擊案，一般情況下法庭和警察部門還是不會管這個。

從某種角度來講，這是一種非常有利於擴大警察與法律部門權力的狀態。

在魯恩目前比較嚴格的法律環境下，大部分普通人其實都會在有意無意間違反一些法律，而那些碼頭上的幫派分子就更不用說了，幾乎把各種法律違反了個遍。

但是由於警察部門人手的缺失，與大眾的習慣問題，基本上沒有什麼人會因為這種事情被警察抓捕，或者被告上法庭。

因此，他們自然也不會注意去隱藏證據。

因此，只要一名有權力的警長或者更上層的人物，想要抓捕任何一名碼頭上的人，他就一定可以找到證據，來幫助他完成自己的目的。

於是，有趣的一幕就出現了，警長之類的人物手握著這些人天生的把柄，至於處理或者不處理，就基本上由他們自己說了算了。

因此，在這種嚴格立法，普遍違法，選擇執法的情況下，一名有權力的警長就可以通過這種方式來控制所有的幫派分子，警長之類的人物的權力要比規定中大無數倍。

九點五十，古爾曼已經坐在了法庭的候審席。

在拉塞爾法官之後新來的這位法官只是個普通人，身上沒有任何非凡者的氣息，考慮到拉塞爾法官是因為貝克蘭德沒有法官的空缺而留下廷根擔任法官的，古爾曼也只能相信，像拉塞爾法官那種情況才是少數情況。

新來的法官不是非凡者，沒有拉塞爾法官那種必須扮演一位法官來幫助自己消化魔葯，避免失控的基本需求。

因此，這位法官上任后的，所作所為，從古爾曼的角度來看，遠遠稱不上一位合適的法官。

法學能力或許還行，但最重要的是，他基本上不會遵守一個法官的基本原則——秉公審判。

他更像是一個有自己偏好的政客，而非法官，在保守派和新興產業派衝突的時候總是偏向於新興派，而非秉公辦理。

至於其他情況，這位法官有好處則看好處，沒好處就看心情，反正這個年代對他這個法官也沒有什麼明確的監督制度。

坦誠來講，古爾曼雖然不喜歡這位新法官，但也不得不承認，這位新法官對他來說比起因為扮演需求而講原則的拉塞爾法官，更加有利。

不就是要好處嗎，這一千鎊請先拿好；不就是喜歡新興的產業派嗎，我就是最好的新興產業派。

十點整，古爾曼案件正式開始。

被古爾曼和查理先後教訓了一頓的小混混非常配合的交代自己的罪行，甚至有點過於積極讓法官都有些插不上嘴。

還是在古爾曼的眼神示意下，才收斂了一些，沒辦法，他實在太過於恐懼。

其實古爾曼也沒有多嚇唬他，只是告訴了他一件事情，如果不配合，他很可能會被被送到貝克蘭德做苦役。

貝克蘭德的苦役是什麼，從事過人口和奴隸生意的這些幫派分子雖然不清楚具體情況，但卻知道那代表著一去不回。

最終，僅僅過了二十分鐘，古爾曼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

「餐車本身就是古爾曼爵士的產業，當他的合法財產受到威脅時，我認為他有權力使用武器來維護自己的利益，同時被告也承認，是他先對古爾曼爵士動用武器。」

「因此根據國王和法律賦予我的權力，我判決，卡文·特阿爾一年半監禁。」

「此外，警察局也應該根據卡文·特阿爾的招供，在碼頭逮捕其他幾名嫌疑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