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危險的食物
虎族族長白夜所召開的會議結束的比眾人預想中要快的多,但其中的貓膩卻是多的很,看來接下來的幾天中三族都不會太過安生的度過了。
銀狼長老等人離去之後分別帶領自己的幾名僕從回到了各自族中,象族族長韓御甲自然也不例外。
而就在韓御甲剛剛回到自己領地的邊界時,卻看見韓玉正百無聊賴的騎著翻翻在那亂轉。韓御甲一愣,隨後更是有些詫異不已:「丫頭,你什麼時候把猛獁象王馴服了?」
韓玉心情似乎不是很好,見到韓御甲后之後淡淡哦了一聲:「老爹你回來啦?」
韓御甲卻只是一味的對韓玉能馴服猛獁巨獸而覺得好奇:「之前它不是一直抵觸你的嗎,現在怎麼肯讓你騎了。」
韓玉撇了撇嘴:「老爹你今天很羅嗦啊!我聽人說你被虎族那個跋扈族長請去參加什麼破會議去了,是真的嗎?」
韓御甲呵呵一笑:「嗯,的確如此。不過丫頭以後你最好還是不算亂叫了,萬一傳出去說不定會惹來什麼麻煩。虎族終究勢大,能不隨意觸怒他們自然是最好。」
韓玉哼了一聲:「老爹你就是脾氣好,真打起來我們又未必會輸,你幹嘛那麼怕他們?」
「傻丫頭,等以後你長大了自然就明白了。到時候巨象一族就交到你手中,為父相信你定會青出於藍的。」韓御甲憨厚的笑容中滿是慈愛,顯然極為看重這個獨生女兒。
韓玉有些煩躁的扯著猛獁翻翻的耳朵:「老爹,這話從我剛剛記事起你就在說,說了二十年你也不覺膩。算了,我實在懶得多說什麼,看你安全回來我也就放心了。我回房間去了,老爹你也好好休息下吧。」
「等下。」韓御甲卻是眉頭微皺攔住了韓玉:「丫頭,你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
韓玉眉梢輕蹙:「沒有。」
「是嗎……那沒事了,早點休息吧。」韓御甲並未過多追問,只是如有所思的看著天上漸漸升起的那輪殘月。
韓玉悶悶不樂的回到了自己房間中,卻總覺得有一絲揮之不去的煩躁縈繞在自己心頭,腦中更是浮現出了許多亂七八糟的場景。
自己從出生那天起就沒有見過母親是什麼樣,據說母親是為了生自己而死的。也許正是這層原因,父親雖然極為疼愛自己,但自己總是覺得與父親間隱隱有一層隔閡。
韓御甲給韓玉的是一種不容拒絕的關愛,不管韓玉是否喜歡,韓御甲都在竭盡所能的滿足女兒的一切需求,哪怕有些並不是韓玉真正想要的。而正是因為如此,韓玉有種時刻被束縛的感覺,被那縷割之不斷的親情。
有時候韓玉會覺得父親是恨自己的,要不然也不會連給自己起名都如此馬虎。在韓玉自己看來,這個名字只是將父親自己的名字省略了些,再換了一個稍稍女xing化的字,僅此而已。有時候韓玉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會用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來揣測自己最親的人,但說到底,那種隔閡感卻實實在在的隨著自己的成長而變得越來越明顯。
韓御甲總是說韓玉還是孩子,可韓玉清楚的很,早在很久很久以前自己就已經喪失了作為孩子去無理取鬧的資本了。因此韓玉很懂事的開始拚命修鍊,開始練習族內的各種秘技,只是為了能讓自己少一些時間去亂想。韓御甲對韓玉如此拚命的表現並不是太支持,只是也從未阻止。
所以韓玉內心深處一直覺得自己可能是有些多餘的,即便自己有實力也有地位。但一旦觸及到一個禁區時,這所有的一切都可能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甚至不會給自己反應的時間。
韓玉覺得自己一直都活的很累,因為太多的事都只能藏在心裡,太多的痛也只能自己扛,即便是最親的親人,也還是沒辦法完全對其訴說一切。所以當父親詢問自己關於猛獁巨獸的事時,自己只能選擇逃避,因為還有個嚴王摻雜在其中。
韓玉不會傻到為了只見過一次面的嚴王與父親乃至整個象族翻臉,而得之他居然就是現在鷹隼山新的首領時韓玉更是震驚不已。
鷹隼山的重要地理位置註定了他早晚有一天會被其他幾族瓜分,而上面的人多半也是會被斬盡殺絕的。在妖界中類似的事件不勝枚舉,有些戰役甚至韓玉本人都是親自參加過的。所以韓玉明白這其中的兇險所在,自然也就為嚴王捏了一把汗。
「但願你能一直平安呆在鬼霧森林中吧,本女神還不希望你死。」韓玉喃喃自語著和衣而卧,嬌小的身體緊緊蜷縮在一起,不多時已經進入了沉睡之中。
相比起韓玉的安逸,嚴王現在的處境已經稱得起是水深火熱了:不僅要承受身體上的折磨,還要忍受jing神上的摧殘。
嚴王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被混沌彈回來的骨印搞得如此狼狽了,只是這回再次將自己的力量吸收回來之後嚴王已經完全無力的癱倒在了地上。而身邊的混沌還在親切的安慰著嚴王:「哼,哼哼!起來,不然打死你!哼!」
嚴王隨手抓住了混沌身後的那條小尾巴,用盡全身力氣將其甩了出去。只不過只是片刻過後混沌已經再次彈跳著蹦回來了,話語中更加滿是嘲笑以為:「哼,混沌沒事,氣死你,哼。」
嚴王沒理會他,只是大字型躺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整整一天自己都在陪混沌進行這種看似毫無意義的訓練,但效果卻的確很顯著。不僅混沌的實力有所增長,連自己分骨裂魂訣與慈悲骨印的功法都因此而提升了不少。這也是嚴王為什麼明明已經毫無力氣卻還是兀自堅持的緣故,畢竟並不是所有人都有這種修鍊契機的。
「老子打不動了,而且現在老子很餓。你怎麼說也算是妖界強者,總不會連烤肉都不會吧?動手,哼!」嚴王說著從赤血靈晶中取出了那頭還剩大半的野豬肉丟給了混沌。
「哼?哼哼……」混沌有些好奇的圍著野豬肉轉了幾圈,最後竟是再次將身形擴大了數倍,嚴王剛剛錯愕間地上的野豬肉竟是已經不見了。隨之混沌恢復了原型,還不忘滿足的打了個飽嗝。
嚴王掙扎坐起來指著混沌破口大罵道:「你tm還有沒有做一隻豬的覺悟!搶別人的食物也就算了,居然連同類的屍體都不放過?!哼?!」
混沌彷彿很喜歡看嚴王氣急敗壞的樣子,此時就這麼幸災樂禍的在嚴王身邊繞著圈:「哼哼,混沌不是豬,混沌也餓了。哼!」
嚴王此時真的是yu哭無淚了,極其悲憤的對混沌道:「行,老子還是第一次遇見比老子還無恥的物種。算了,老子決定就這麼絕食餓死了,你丫有本事就自己找那三頭凶獸單挑搶老婆去了,老子不管了!」
混沌的頭腦終究極為簡單,在他看來面前這個人能幫自己提升實力,那自己就不能讓他死。而面對嚴王的威脅時,混沌的確有些惶恐之意:「哼……混沌是真的餓了……混沌不是故意搶你豬的,哼。」
嚴王聲sè俱厲道:「你居然還有臉對你犯下的罪行狡辯?反正老子今晚吃不到東西肯定就會餓死,你看著辦!哼!」
漆黑的鬼霧森林中,一人一獸就這麼對坐著,其中的少年還在一本正經的訓斥那頭疑似豬的凶獸,場面極為滑稽。
混沌有些懊惱的又繞著嚴王跑了幾圈,轉而忽然化作一道紅光猛然向著叢林深處奔去了,轉眼已經消失在了嚴王的視線中。
嚴王不覺有些詫異,難道自己罵的太狠把混沌脆弱的小心肝傷到了?這未免也太過荒誕了一些。就在嚴王考慮要不要趁著這個機會逃離鬼霧森林時,混沌卻已經再次出現在了嚴王身側,同時將一個血淋淋的獵物丟到了嚴王近前:「哼,哼哼!混沌還你的食物,哼。」
嚴王很是無語的打量著面前這隻面部全非的妖獸,體型不算大,大概只比普通野兔要稍稍大上一些,而且身體大部分位置已經被混沌弄得體無完膚了。隱約中能看到一縷縷金sè的皮毛,而兩隻壯碩銳利的前爪更是顯得極為突出。
「這是什麼東西,哼?」嚴王打量半晌還是覺得以前沒見過這種生物,因此有些好奇的轉頭看向了混沌。
混沌卻是馬上搖了搖身體:「哼,混沌也不認識!混沌看它鬼鬼祟祟的就把它打死了,混沌把它給你當食物不好嗎?哼!」
嚴王很是無語的低頭看著這隻面目全非的妖獸,骨刀在上面比劃了許久還是不知道該從哪下刀。最後只能用樹枝之類的東西搭起了個架子,用骨刀把那金sè妖獸穿在上面開始用火烤著。
嚴王折騰一天早已飢餓不已,因此雖然這隻妖獸身上並沒有多少可吃的肉,嚴王還是很細心的將其啃了一遍。
肉沒什麼味道,但是口感不錯,因而嚴王對這頓飯還算比較滿意,吃完后便將剩下的骨頭丟在了一旁:「湊合了,總比餓死強。」
混沌很是認同的哼哼著,隨後看樣子又想讓嚴王陪自己修鍊。嚴王一邊折下一根細枝剔牙一邊斜了他一眼:「你們妖獸都是不用睡覺的?好吧,你用不用的老子不管,但現在老子很困,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哼!沒良心更!吃了混沌的食物不給混沌好處的壞人!」混沌在一旁不斷鄙視著嚴王,嚴王則是置若罔聞,不多時混沌似乎也有些乏累,就那麼隨意窩在嚴王身邊睡去了。
嚴王微眯著雙眼看著頭頂上的樹冠,一縷縷不甚明顯的星光從樹枝間被篩濾而下,形成了一副很是奇異的畫面。嚴王嘗試著想數一下那些交叉的光點,但只是片刻后就覺得頭腦中有些發沉,轉而緩緩閉上眼睛沉沉睡去了。
而不知過了多久之後,嚴王卻突然覺得小腹處一陣陣的疼痛。開始時嚴王還想稍微忍耐一下,但越到後來時痛感也就越明顯,最後嚴王忍不住睜開雙目大罵道:「那頭妖獸的是不是不幹凈,老子這是要拉肚子了?!」
嚴王話音剛落時便覺得嗓子中有些發癢,而下意識的咳了幾聲后,几絲暗紅的血跡從嚴王口中溢出滴落在了地上,在晦暗星光下顯得如此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