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問心陣

祭拜完祖師之後，茅山掌門更是手持雮塵珠，開始對整個茅山進行布陣起來。

山下之人，只看到整個茅山中光芒璀璨，時不時還有水流從天而降落入茅山之中，仿若神跡。

但很快山中雲霧繚繞，便再也看不清茅山中的情況。

而在茅山，猶如移山倒海一般，藉助雮塵珠的力量，整個茅山的靈氣總量是在迅速的提升，又藉助雮塵珠的力量不斷的布置陣法。

茅山之中很久不從遠轉過的護山陣法也是被一點一滴的激活。

「果然，茅山奪取這雮塵珠是為了將茅山變為洞天修鍊之所。」龍虎山的道士都是紛紛互相交流起來。

龍虎山也是派出過陽神修士支援寧清對付獻王。

「這雮塵珠實在太厲害了，我覺得我們也可以借用這異寶改善一下龍虎山。」

「哪有那麼容易，別看現在茅山靈氣沸騰，但只需一些時日肯定會回落，除非一直運轉雮塵珠，但雮塵珠的力量也是有限的，不然那獻王早就成仙了。」

龍虎山中陽神觀禮修士，比其他人看的更加深：「那雮塵珠雖然不錯，但能夠激發雮塵珠的力量，還是靠了那上清印，不愧是上界靈寶，果然非凡。」

說著還有些小羨慕起來。

開山大典還在繼續。

而在另外一頭，拜師的考驗已經開始。

張元一踏入階梯之中，便陷入了幻覺，開始對他內心進行拷問。

張元此時可已經是築基修士，且多世積累神魂強大，在這「問心路」根本就迷惑不住他。

直接是從幻覺之中掙脫，眼中現出向上的階梯。

張元直接開始向上走去。

階梯之上還有不少人，都是陷入問心幻陣之中，詰問內心，難以逃避，能過問心那麼便會一直向上攀登。

而不能過者，只會沿著階梯而下，喪失資格。

張元向上走去只是，也是見到了不少熟人，都是九叔這一輩的弟子所收的徒弟。

要比一般人要心性堅定許多。

「咦！」張元突然停下了腳步，驚訝了一下，因為他又看到了一個熟人，正是鐵榮。

他眼中是流著清淚，明顯是陷入問心幻陣之中，這般模樣，肯定是見到了令他傷心的幻象。

但他的腳步卻不斷的向上走去，速度遠比其他人要快得多，其他的人都是走走停停。

這顯然是代表著鐵榮內心的堅定。

饒有興趣的是在階梯之中打量起來。

而操控陣法的茅山陰神修士，也注意到了張元的異樣。

「不愧是上界祖師下凡，問心陣竟然毫無作用。」

張元雖然是築基修為，但這陣法就算是築基期也會陷入幻境之中，畢竟操控陣法的可是他這位陰神修士，且藉助陣法之力發揮出的威能更大。

他還加大了幾分力量，想要看看張元的極限在哪裡。

玄明的神魂略有觸動，但也只是觸動一二，並沒有讓張元再次進入幻境之中，讓他還誤以為越往上，所受到的影響是越深的。

只是苦了一些人。

作為九叔他們這一輩所收下的弟子，他們本身便有著修為，其有著師長的存在，提前知曉了拜師流程，給他們自然是有準備。

石少堅胸口是有著時間給他的清心符，讓他能在問心路上能夠清醒一點，儘管不能做到完全的清醒，但只要有這個意識。

能夠意識到問心幻境，那麼產生的意志抵抗力就會提升許多，通過的幾率也會大很多。

可因為張元的存在，讓暗中操控陣法的陰神修士加大了幾分力量。

讓作弊的石少堅立即受到了影響，那清心符直接失去作用。

而陷入問心幻境中的石少堅，意識自然是立即模糊，忘卻了自己處於問心陣中。

他的環境是他作威作福欺男霸女的畫面，幻境之中他掌握了強大的道術，卻用之走上邪路。

幻境自然並沒有對他造成什麼影響，但他原本向上攀登則是變成了轉身向下走去。

如果不能做出改變，那麼也就代表著他考驗關於心性的考驗失敗。

也就是每個人的心中幻境無法被監測，不然以石少堅幻境中的表現來看，怕不只是不能拜師這麼簡單，連帶著石堅都可能要被問責。

實在是太差了。

張元沿著階梯不斷的往上，很快就到了最前列。

「咦！」張元意外的發現，走在最前方的也是自己的熟人，而且還是一個矮個子，正是林九的兒子林愛英。

在他的身後則是好幾個孩子。

孩子的心思比較純凈，更加容易通過問心陣。

稍微關注了一下，張元便不再停留，一直往上走。

很快便來到了小廣場上，附近有不少建築，而在遠處還有著階梯，上面完全被雲霧籠罩，從那階梯而上便是開山大典所在之處。

「師弟，果然是你第一個。」四目是立即靠了過來。仟韆仦哾

在這處廣場上是有著諸多茅山弟子，正是林九這一代。

他們都是在等候著。

畢竟茅山接下來要收弟子的所拜之師，便是他們這一代。

「不過這速度也太快了吧？」麻麻地即使知道張元了得，但也還是不敢相信。

這問心陣當初他們入門的時候也是經歷過的，也是好不容易才通過的。

且那個時候靈氣還沒有復甦，儘管是幾十年前，但想要維持問心陣的威力還是一大消耗，他們所面對的問心陣，絕對沒有今日的強。

「這問心陣問不住我，自然快。」張元也是笑嘻嘻的說道，和各位師兄打起了招呼。

在場的茅山弟子，都是和張元見禮，張元雖然是小師弟，可身份不普通，就算沒有天人的身份，光是一方軍閥之子也足以讓他們鄭重對待。

他們是修道人士，本不該如此的，可他們在俗事還有親朋好友，如今這個世道，連生存都比較難，張元父親是一方軍閥，可以庇護一方。

且之前他們也在張元父親那裡獲得了不少好處，自然對張元很尊敬。

交流一番之後，張元便在一旁靜靜的等候起來。

很快林愛英也是從階梯上走了上來。

「爹爹！」林愛英一踏出階梯，就喊了出來。

林九是笑得合不攏嘴：「好樣的。」

「你個死沒娘心的，就知道喊你爹。」蔗姑在一旁是吃起了飛醋。

而林愛英則是立即握住了蔗姑的手，朝著這股撒嬌：「娘！」

一下就讓蔗姑給柔化了，親起了林愛英的小臉。

「沒天理啊，九師兄竟然有這麼好的孩子。」

也不知道是在嫉妒還是在羨慕。

他們這群茅山弟子當中，大都是單身，很少有娶親生子的，即使有也沒有像林愛英這麼出色的後輩的。

就連石堅的眼神之中都露出了羨慕之意。

一想到自己的孩子，他是來到了階梯處，朝著下方望去，可惜被陣法阻隔，身後都看不到。

也不知道石少堅是否能夠通過考驗？

很快又有人踏上廣場，都是一些小孩子。

將其安排站在廣場的一邊。

對於這個情況，林九等茅山弟子是早有預料，小孩子心思純凈，比較容易通過。

接下來才是關鍵，臉上都變得緊張起來。

他們都希望自己收的弟子能夠通過考驗。

靈氣復甦，修鍊可是能夠真正成仙的，這遠比沉淪世俗當凡人要來的好，且收的弟子也都相處出感情了，自然會希望他們能夠踏入仙道。

就像是家長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有出息一般。

可惜很多的事情，都不是能夠如自己心愿的。

隨著一個個人慢慢踏上台階，不少人的臉上都是露出了笑臉，走過去和自己的弟子打招呼，基本上通過了這一個考驗，便代表著拜入茅山了。

當然有臉帶笑意的，自然也有神情嚴肅沮喪的。

「家樂，你這太慢了，太丟你師傅的臉了。」四目看到家樂的身影，嘴上雖然是在苛責，但是臉上去充滿了笑意。

和許多人不同，四目因為要趕屍的緣故，家樂很少跟他一起趕屍，一般都是留在家中。

加上四目家的附近屬於野外，也沒有什麼村鎮，很少和外界接觸，也是讓家樂顯得「純凈」一些，所以才能夠通過問心陣。

而林九的心則是沉底了，因為到現在他都還沒有看到文才和秋生。

儘管此前在面對百鬼夜行的時候，文才和秋生都有表現，可有些東西，不是可以輕易扭轉過來的。

山腳下，文才和秋生都是臉色蒼白，是再一次踏上階梯之中。

他們在這問心路都是碰到了各自的問題。

文才依舊是老毛病，粗心大意，且多很多事情都不夠重視。

至於秋生，光是「色」字就可以將他難住。

同樣臉色極差的還有石少堅，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也沒有通過，好在他還有時間和機會，在一次踏上了階梯。

和他們一樣選擇的人，都不在少數。

隨著時間的推移，攀登上階梯來到廣場上的人是越來越少。

現在通過問心陣的一共有七十八人，並不算多，要知道參加這次拜師的人數可是接近千人。

這個時候掌握問心陣的陰神長老是出現在了廣場上。

一根香出現在了廣場上的鼎爐之中。

「接下來便是最後的時間，在香燃盡之時，拜師考驗便結束，未曾通過者，不得拜入茅山門下。」陰神長老這句話主要是對林九他們說的。

林九他們這一代手下的弟子，通過問心陣考驗的是非常至少，竟然是才九個人。

簡直就是在打臉茅山。

陰神長老的眼神也有些不滿，就算此前末法時代，修鍊變得苦難，但這也不是輕易收徒的理由。

連問心陣的頭通不過，根本沒有資格成為茅山弟子，甚至外門弟子都不行。

只覺得他們收的弟子心性太差了。

張元也是看著階梯，也不知道文才和秋生他們到底能夠通過問心陣嗎？

至於那石少堅，張元覺得是沒有機會了。

目光忍不住朝著石堅大師兄的臉上撇去。

從一開始的擔心，石堅的臉已經恢復平靜，彷彿是已經不在意結果了。

石堅心中已然明了，石少堅已經是沒可能通過問心陣了，沒有拜入茅山的可能了。

同時他心中又鬆了一口氣。

或許這樣也好，少堅他不拜入茅山的話，那麼自己有孩子的事情，也會減少暴露的可能。

茅山是不禁止婚嫁的，但是想要成為掌門，按時絕對不能婚嫁的。

因為婚嫁便代表有後代，有後代的就會有私心，而有私心的話，就會有偏向，對於門派的發展是相當不利的。

茅山是絕不容許像龍虎山一般，完全姓張。

所以石堅才一直隱瞞石少堅的身份。

而且現在靈氣復甦，成仙變成了可能，如果可以長生久視的話，那麼有沒有後代對他而言都沒有什麼關係。

當香快要燃盡的時候，林九已經是完全失去信息了。

這個時候，一個人踏上了階梯。

不對，應該說是爬上了階梯。

「師傅！」是文才，而他的手臂上是有著鮮血直流。

他竟然是靠著自殘的方式，讓自己來抵禦問心陣的幻境影響，然後慢慢的攀爬了上來。

「文才！」林九沒有想到文才會在最後的關頭怕了上來。

是立即一把文才抱入了懷中，隨後施展術法為其止血。

「能夠用意志抵禦問心陣的力量，雖然取巧了一點，但也算不錯。」陰神長老很清楚文才的所做所謂。

問心陣可不是綿延的幻境，只要通過一處問心，那麼會有短暫的清醒，但很快又有新的問心幻境襲來。

而文才就是抓住了這樣的一個機會，直接選擇自殘，同時還擾亂為了自身的經脈，不只是外傷，更有內傷。

靠著疼痛來抵禦問心陣的力量。

疼痛可是不能百分百的抵禦的，文才能夠抵禦，完全是因為自身的意志加上疼痛效果，二者疊加在一起才能夠達成這般效果。

「師傅，對不起，我沒有幫到秋生。」文才都是哭了出來。

其實半途的時候，他想過拉秋生一把的，可惜他拉不動，也無法喚醒秋生。

只能夠選擇自己爬上來。

這個時候香已經燃盡了。

「時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