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姎姎回城,附帶個倒霉催的噁心玩意
車隊在程府門前停下,從馬上下來個衣裳華貴的少年,樣貌不甚出眾,倒也勉強稱得上眉清目秀,
葛直朝葛氏拜道:「侄兒葛直拜見姑母。」
「好孩子,快快起來吧。」葛氏端莊樣攙扶起葛直,心裡想的卻是你誰啊,我們認識嗎?
「堂姊呢?她不是今天回來嗎?」嫋嫋心急,說話間已經爬上馬車去開門。
恰好,裡面的人也開了門。
「阿姊!」
「嫋嫋。」
許久不見姎姎也長成了大姑娘,容貌隨了父母,稱不上驚艷,比不過嫋嫋,但在葛家舅母那養出一身柔和氣息,讓人一見心生親近。
姎姎在嫋嫋的攙扶下下車,見到葛氏眼眸含淚,雙膝拜下道:「女兒拜見阿母,望阿母原諒女兒不曾在膝下盡孝之過。」
葛氏趕緊扶起姎姎仔細打量一番,不由慶幸當初的決定。
她穿來沒多久正準備帶領兩姑娘開開心心過日子的時候,葛家寄來了書信催促定下姎姎去葛家的時間。她這才知道,早在兩個月前葛氏殺千刀就提出讓姎姎去葛家教養的事。
她猶豫了幾天,最終還是決定讓姎姎去葛家。
姎姎後期的優秀是葛家舅母教出來,如果讓她教未必能教出懂事溫柔的姎姎,萬一她沒教好反而害了姎姎和嫋嫋。
「回來就好,姎姎又好看了。」葛氏欣慰的拍了拍姎姎的小手。
用過晚膳,嫋嫋見姎姎滿眼含淚的模樣不禁想起自己的阿父阿母,回房提筆寫家書。
山高路遠邊關戰火,書信通傳尤為不易,嫋嫋每月寫信,一年也最多傳次。不過上次阿母回她邊關初定,今年內就可回都城述職,讓嫋嫋開心不以。
「少商妹妹怎麼不去和姎姎妹妹說話,怎麼這麼早就回房了?」
嫋嫋正奮筆疾書和阿母說堂姊歸家等他們回來團聚的事,書案旁忽然坐下一人,舉止親昵的朝著她看來。
正是葛直。
嫋嫋這是第三次見到葛直。
第一次歲時,他隨葛家舅父來看葛氏。
他是得寵妾室生的庶長子,很得葛家舅父疼愛,被養的狂妄自大。葛氏殺千刀也疼這個娘家大侄兒,在程府那段時間把他當眼珠子疼,看嫋嫋穿的破舊,時常欺負她,罵她沒人疼沒人管。
第二次是來接姎姎的時候,那時候嫋嫋即使有葛氏疼,也要挨這位葛公子的冷嘲熱諷。嫋嫋和葛氏怕姎姎在葛家會受這混不吝的欺負,不好多說,趕緊把他哄走。
沒想到這麼久了,葛直還是這般討人厭。
嫋嫋放下寫了一半的竹簡起身遠離葛直。
「葛家兄長一路護送堂姊舟車勞累,我讓僕婦帶葛兄長前去休息。」
嫋嫋從小就討厭葛直,自然不想與他多說一句話,轉身要走之際衣袖忽然被拉住。
葛直看著嫋嫋慍怒的臉龐,心裡美滋滋的,浪蕩的晃了晃嫋嫋的衣袖道:「少商妹妹這是作甚,怎麼阿兄一來你就要走,莫不是嫌棄了阿兄?」
嫋嫋用力抽回衣袖,恨不能把討人厭的葛直直接丟出程府去,但誰讓他是二叔母的親侄兒,為了二叔母也不能鬧得太難看。
嫋嫋擠出笑容道:「葛家兄長玩笑了,少商只是覺得兄長辛苦該去休息而已。」
「蓮房,院子收拾好了嗎,還不速請葛家兄長去休息。」嫋嫋走出幾步,對蓮房使了眼色,讓她趕緊帶走煩人精。
蓮房接收信號,上前攔在兩人中間,畢恭畢敬道:「請葛公子隨我來。」
眼看嫋嫋要走,葛直推開蓮房追趕嫋嫋。
嫋嫋聽聲不對,頭也不回往前走,裙子下的小腳撲棱飛快。
可是沒幾步還是被葛直追上。
蓮房驚道:「葛公子止步,這是我家女公子的卧房,外男不可擅入。」
葛直自幼嬌慣,下人無不是畢恭畢敬,在程府中有親姑母坐鎮也不存在收斂,惡狠狠瞪了眼蓮房,怒斥道:「滾開,主人說話哪有你奴僕插嘴的份!」
再與嫋嫋說話時又換上了沒皮沒臉的討好樣。「好妹妹,兄長既然來了,妹妹怎麼能不一盡地主之誼呢。」
說著咸豬手就要拉著嫋嫋白嫩的手,嫋嫋蹙眉躲過,葛直也不見惱,上前一步道:「我與妹妹這麼多年沒見,何不坐下好好敘敘舊情。」
什麼舊情,你罵我無父無母沒人疼的舊情?
嫋嫋總算明白叔母動不動說叔父好油膩是什麼意思了,自以為是是真的讓人很想吐。
嫋嫋順了順胸口,讓自己不要被噁心吐,僕婦們每天擦地板很辛苦,為這麼個玩意不值得。
嫋嫋呵呵一笑計上心頭。
纖纖玉手掩住雙唇垂眸淺笑,溫軟可人道:「葛兄長這是什麼話,多年不見,少商自然是想與兄長一敘。然少商見兄長一路風塵僕僕勞累不以著實心疼,所以才想讓兄長好好休息。」
「待兄長休息好了,明日少商也好帶兄長於府內賞玩。」
嫋嫋長得好看,有著少女獨有的嬌媚可人,秀眉羽睫膚白似雪。若是乖乖站那不拆家,任誰看了都會誇一句美貌端莊小女娘。
葛直只知道小時候的嫋嫋就是個包子任人揉搓,罵她也只是扁嘴咬牙不服氣什麼都做不了,故而把現在的嫋嫋看的與以前一樣任他怎樣都行。
小美人嫋嫋主動示好,葛直哪有不情願的,連聲道:「好,那我與少商妹妹約定了明日,不過只你我二人才好。」
葛直眉頭一挑故作瀟洒,落在嫋嫋眼裡只剩下大寫的噁心兩字。
看著葛直離去的背影,嫋嫋擼起袖子凌空就給他來了一下。
自小服侍嫋嫋的蓮房不由擔心,葛家公子一看就不是好東西,勸嫋嫋道:「女公子,我們還是把這事告訴仲夫人吧,仲夫人會替女公子做主的。」
嫋嫋擺手,一臉正色道:「不,這種事情怎麼能麻煩叔母了。」
「蓮房,咱們能自己做的事就不要麻煩人,叔母好不容易和堂姊見面,就不要為一點小事打擾叔母了。」
「那女公子是想?......」蓮房有種不祥的預感。
「哼哼哼。」嫋嫋邪惡微笑,盯著遠去的葛直背影道:「有仇不報非女子,給他一點教訓,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嘴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