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從未改變

白凝霜當然注意到了那個眼神，這種熟悉卻又陌生的感覺，讓一抹複雜之情縈繞心頭，曾經何時也是這樣，每次她辛苦練劍時，這眼神也是如此一直注視著她，從未離開。

只等到她練完劍，對方就會激動的跑過來抱著她，久久的捨不得不分開，撒嬌的纏著她。

是她親手推開了這個身影。

可她不得不辜負這個眼神了，因為她別無選擇，無論是作為一個姐姐，還是作為這個世界的天命女主，她都有自己必須完成的使命。

好在讓她最欣慰的是她她的妹妹已經足夠優秀，已經能一個人走下去了。

白凝霜收斂起最後一絲笑容，抬手便是數把冰劍，頃刻間寒氣迸發，輕而易舉的凍住了所有的幽冥黑炎。

接下來，她必須要做一件會讓她痛徹心扉，卻不得不做的事。

「這裡對你確實很危險，但…」白凝霜冷哼一聲露出嘲諷的笑容，冰冷的看著她，「或許曾經的我是那樣，但作為天命女主的我，必須要完成自己的宿命，很快我就會送你上路了。」

「我會有辦法讓你動手的。」白凝霜冷聲道，「鬆手吧，我要走了。」

她指了指一旁沉睡的小影，「或許你的系統有救人的辦法。」

「這裡明明就是一個真實的世界，我們所經歷的一切，我們姐妹的親情都是真的啊，雖然你過去做了許多讓我失望的事，但我始終都不信從小對我那麼好的大姐…會傷害我。」

「姐姐，你到底想幹什麼啊，我不是說了，我不跟你爭了，我只想你回家啊，然後我們…我們一起去救爹娘，我們…一家就可以團聚了。」

「爹娘已經死了，如果你想她們，我很快就送你去陪她們。」白凝霜不屑一顧，「雖然是我的父母，但說到底她們也不過是工具罷了，他們唯一的使命就是生下我。」

「你毫無鬥志的樣子真讓我有點噁心，這樣的你憑什麼跟我戰鬥呢，我想…我應該給你一點動力。」

「既然如此，你就不救她了嗎？」白芷茜質問道，「她是我們的妹妹，那個冒牌貨的事我都沒計較了，事到如今你依舊要放棄她嗎？」

「怎麼可能？」逸妖見此也為之變色。

無論如何，白芷茜都不願意相信，這麼殘忍的話會是自己的姐姐能說出的，可她聽的卻是真真切切，也實在無法欺騙自己了。

「我了解你，了解我的姐姐，除了自己的親人，她不是一個多管閑事的人，她不會為了區區任務，就冒險深入這麼危險的地方。」

「你…你…」

可到底為什麼呢？

白芷茜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明明好不容易看到希望，但事到如今她才明白自己錯的離譜，她的姐姐從沒有變過。

白芷茜趕緊抓住她，如果今天這種情況都不解釋清楚，那她跟自己的姐姐真的就會成為敵人了。

白凝霜終於開口，「不知是什麼讓你誤會了，我來此只是為了完成任務，你跟我的戰鬥並不會因此而結束，作為天命女主，我必須親手解決你們這些傀儡。」

白凝霜還是沒有說話，並沒有改變態度，依舊一臉冷漠的看著她，良久后吐出一句，「不要自以為是。」

「他們的任務已經結束了，那自然就該死了，這是他們的命，誰都改變不了。」

白芷茜不得不鬆開手，其實她早就感覺到了，曾經那溫暖的手臂早就變得冰冷刺骨，明明曾經的姐姐為了抱她，還會辛苦的抑製冰靈力，但現在…

「姐姐，你不許走，給我說清楚，你到底想怎麼樣？」她咬緊牙關，「你明明幫了我，為什麼就不承認啊，你覺得你的妹妹是那麼容易糊弄的人嗎？」

「好吧，姐姐，我是傀儡，你說是就是吧，但我告訴你，我不會再跟你戰鬥了，有什麼你就殺了我呀，我不信你真的會殺了我。」

「我們才不是傀儡，我是你的妹妹，一起長大的妹妹，姐姐，如果你真在乎什麼力量，那個什麼系統我不要了，我給姐姐就是了。」

「姐！」白芷茜一下急了，她並不明白白凝霜為何還要這樣說。

解決掉幽冥黑炎后，白凝霜緩緩落到地面，目光落到了昏迷的小影身上。

白凝霜只是看了一眼，便冷聲道，「她只剩一絲生機，註定要死了，誰也救不了她，更何況她作為傀儡的使命已結束了，早就該死。」

「姐姐，不管我是不是傀儡，我都要求你一件事，既然你是天命女主，那多救一個傀儡也沒事吧，更何況那是你的妹妹。」

白芷茜趕緊迎了上去，擔憂的問道，「姐姐，你解決那些黑炎了嗎？」

讓她不忍面對，不得不轉過身去。

白凝霜平淡的回答道，「我記得我以前就跟你說過，白嫣然現在就在白家，至於是不是真的，又有什麼意義呢，我不在乎，反正都只是傀儡罷了。」

「雷凌音為此逆天改命，破壞了規則，已經遭到了天罰，任何企圖救她的人都要付出代價，這一點你身邊那隻兔子應該比我清楚。」

「我沒想到事到如今你還有這麼天真的想法，你覺得作為天命女主的我，憑什麼要跟一群傀儡做一家人呢，白芷茜，你覺得自己算什麼東西啊？」

她獃獃的看著白凝霜，不解的質問道，「姐姐，你為什麼要這樣啊，為什麼要做那些、說那些傷害親人的話，我們是一家人啊？」

「姐姐，你為什麼就不肯告訴我呢，為什麼就不能實話實說啊，我是…你的妹妹！」

面對自己的妹妹，白凝霜繼續說出了最傷人的話，不出意外，她看到了那道她不敢面對的絕望至極的眼神。

聞言，白凝霜古怪的打量著她，眼神里透露著一絲詫異，實在不明白她為何改變了態度。

「即使有所謂的系統，她能將冰靈力修鍊到如此地步也太驚人了。」他不禁感嘆道，「與這種人成為敵人，實在是一種遺憾。」

「姐姐，都這個時候了，你就不要再裝了，我都已經明白了，你一直在暗中幫我對不對，你一直偽裝成殺手冷默默幫我，這次如果沒有你幫忙，我根本救不瞭然然。」

「我說過很多次了，那本就是屬於我的東西，我從不屑於搶你的。」白凝霜露出高傲的神情，轉身就要離去。

連傳說中的能燃燒一切的幽冥黑炎都凍住，雖然只是未完成的黑炎，但這股冰靈力的強大也難以想象。

白芷茜的目光堅定不移，「姐姐，你了解我這固執的性子，你不把我當妹妹，但你永遠是我姐姐，為此我願意拿自己的命來賭。」

雖然系統是媽媽留給她的東西，也是她回到那個世界的希望，但比起系統她更在乎自己的姐姐。

「況且，作為天命女主，我想我也有理由幫助上天維持規則，規則是絕對的，誰也不能違背。」

話音剛落，一道冰劍瞬間迸發，那速度實在太快了，快到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阻止。

白芷茜只感覺溫熱的血濺到了自己的臉上，卻讓她感覺如墜冰窖，她一下呆住了，因為那道冰劍已經貫穿了小影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