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開攤賺錢

這幾天，陸家廚房裡總會飄著一股香甜味。

起初家裡的兩大筐山藥被幾個女人霍霍了一大半，不是拿來炒就是拿來蒸，還是陸盛看不過去，在蘇氏面前裝作不經意地說了一個糕點方子，才讓顧氏她們琢磨出了各種山藥糕。

山藥糕軟糯香甜，顧氏捨得放材料，蒸出來的山藥糕特別香，把家裡的幾個小孩都給饞哭了，特別是年齡小的陸鈺。

陸盛不是饞嘴的小孩，也被這山藥糕給征服了。

家裡的山藥還有一點，顧氏捨不得弄這麼好的山藥糕就只是給自家人吃，今天特地弄了兩小籃子的山藥糕給三個兒子拿出去賣，看看能不能賣出去。

陸盛心裡有數，顧氏定的是三文錢兩塊，裡面放了點紅棗碎，三文錢的價不算高，兩塊糕點加起來差不多有大人的掌心大，應該會有不少人來買。

臨出發前，陸盛還跟顧氏說了，讓她另外切點特別小的糕點出來，到時候讓他爹幾個先讓人試吃一下，滿意了再買。

顧氏奇怪地看了陸盛一眼之後，沒有反駁，整整齊齊地切了一小盤出來。

陸盛怕顧氏找他問話，眼看沒他什麼事之後，就跑出去找元寶玩了。

陸河他們是吃了早飯之後走著去鎮上的，鎮上離他們村不算遠，走著去需要一個時辰就到了。

陸家的幾個大人，除了還不懂事的陸鈺和陸芍之外，個個都心神不寧的，連一貫愛出去玩的陸晞都沒有出門。

陸盛倒是也擔心，只是他擔心的是這個糕點買賣，能不能說服他爺奶同意他去讀書，要是他去的話，大伯母肯定也會讓陸晞去上學，這就有點難辦了。

村裡沒有學堂，要想讀書的話，得去鎮上的私塾里讀書，陸盛跟元寶打聽過了，元寶他爺把他送去了鎮上有名的孫舉人那裡就讀，每年需要一兩半的學費，其餘筆墨書籍等自費。

他大概算了一筆賬，根據他這段時間的打聽，啟蒙所需的書籍不多，也就那基礎的三本，分別是《三字經》，《百家姓》和《千字文》，這三本書，總共需要一兩半，再稍微買點筆墨紙之類的，大概一共需要花費四兩銀子左右。

對於這個陸家一年花銷也就二兩的大家庭來說，就是一筆巨額支出了，光靠這個山藥糕，也不知道猴年馬月他才能完成這個小目標呢。

飯一口一口吃，路一步一步走吧。

景石鎮。

陸河三兄弟先去買了點紙用來包糕點，然後就不知道該去哪了。

他們以前來鎮上都是直接跟著陸老爺子去碼頭，很少在鎮上逛過，這會突然要去賣東西，一時間竟不知道要去哪裡賣好。

陸河想了想陸盛跟他說的話，跟陸江和陸海說：「大哥，三弟，我們第一次出來賣貨，最好還是不要分散來賣，咱們先找個地方試一試，省得到處走了。」

陸河性格不是那種一成不變的，他比較善於與人溝通，只是娶妻之後，性子較之以前，沉穩了不少。

他把陸江和陸海帶到了以前偷偷給陸盛幾姐弟買吃食的地方，這條街位於鎮西邊，裡面都是一些吃食攤，那裡居住的人大多都是一些有點閑錢的人家。

街上雖然空位少，但也不是沒有，陸河眼尖，快速找到了一個位置，兄弟三人往那一站，顯得特別有氣勢，旁邊的老販們根本不敢過來欺負他們這個新攤位。

這有好處，也有壞處。

他們兄弟幾個擺了半個小時，行人都是匆匆路過，看也不看一眼，一塊都沒賣出去。

陸江急得滿頭大汗，生怕這些東西賣不出去，虧在手上了。

陸河在一旁想事情，倒是陸海觀察了一會，小聲說道：「大哥，二哥，你看這些攤位旁邊，差不多都有女人在那幫忙，要不我回去喊娘過來？」

陸江一時間沒明白：「喊娘過來就能賣出去了？」

陸海解釋：「大哥，你看我們三個大男人杵這，人家敢來買東西嗎？」

陸江只是老實，並不是沒有腦子，聽陸海這麼解釋，瞬間就明白過來了：「那我回去喊娘過來。」

陸河之前沒有說話，這會伸手拉住陸江，說道：「大哥，等等，我有辦法，你別回去了，一來一回的費時費力。」

陸河把顧氏切好的小塊糕點捧在手上，上面插了幾根木條，方便行人試吃。

接著走到攤位前面，開始吆喝：「新鮮的紅棗山藥糕，免費試吃咯，好吃您再來買，大姐，來一個嘗嘗？」

這麼一吆喝，也不是沒有效果，有些貪小便宜的，和覺得名字新奇的，都會過來嘗一嘗。

一個穿著藍色整潔衣服的趙大娘被陸河叫住了，出於好奇，吃了一塊。.

「這糕點，聞著香，吃起來軟糯香甜，倒是合了我這老婆子的口味，小哥，請問這怎麼賣呢？」

陸河眼看就要開攤了，趕緊趁機大聲回道：「大姐，這糕點三文錢兩塊，老人小孩都能吃，還能補中益氣養顏呢。」

趙大娘的大兒子是酒樓里的掌柜，二兒子是個教書的，家裡可見是有餘錢買點吃食的，三文錢對她來說不算貴，而她吃著確實也不錯，便說道。

「那給我包二十塊，家裡人多，都給嘗嘗。」說著從荷包里拿出三十文錢遞給陸河，陸河收下之後，陸海已經手腳麻利地包好糕點拿給趙大娘了。

旁邊圍觀的人群在兩人的一問一答中，早就按捺不住了，等趙大娘走了之後，紛紛上前購買。

陸河這邊順利開攤，忙碌的時間過得快，轉眼就到了下午。

陸盛還在想著事情，想著想著，無意識中就嘆了一口氣，旁邊的蘇氏聽到了，好笑道：「盛兒你嘆什麼氣？」

現在陸家的人都坐在堂屋裡各干各事，聽見蘇氏的話之後，紛紛轉頭看向陸盛。

陸盛饒是臉皮厚也頂不住這麼多雙眼睛的注視，連忙回道：「娘，我沒事，你看是不是爹他們回來了？」

陸盛耳尖，隱約聽到外面傳來他爹的聲音，想著這時間，他爹幾個也該回來了，急忙轉移話題。

蘇氏一聽，也顧不上陸盛了，連忙起身往前面走去。

旁邊的人也坐不住了，紛紛起身，還沒走出院子，陸江三兄弟就邁進了大門。

陸江說：「娘，我們回來了。」

顧氏回應之後，接過籃子看了一眼，瞬間心裡就有底了，於是連忙開始安排：「李氏你去倒點水過來，蘇氏你去把廚房留的飯菜端上桌。」

至於三房陳氏，顧氏怕兩個小的不懂事，一會吵鬧，就讓陳氏帶著他們回房睡覺了。

陸河把錢袋子遞給顧氏之後，埋頭開吃。

一時間，陸河三兄弟的咀嚼聲響起，很快又歸於平靜。

等李氏把桌子收拾好出來的時候，陸老爺子才說道：「家裡的孩子們都出去吧，陸明和陸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