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軟軟的東西壓著他的腦袋
蘇黎抬手,將男人的腦袋又往下壓了壓,順手扯下一條浴巾,往空中一拋。
突然,「砰」地一聲。
一支箭弩快、准、狠。
直接射穿了浴巾。
顧城肆怔愣了一下。
他,難道真的誤會她了?
正當他恍神想著,突然感覺眼前有什麼軟軟的東西壓著他的腦袋。
身上還有一種淡淡的梔子花香味。
突然,蘇黎捧起他的俊臉,語氣十分關切。
「城肆,沒事了,是真的有人殺你,我沒騙你。」
聞言,顧城肆輕輕咳了咳,他面紅耳赤地將女孩推開。
「嗯,暫且相信你這一回。」
說完,他略帶慌張地邁開長腿離開了浴室。
他走進衣帽間,口乾舌燥地解下自己濡濕的衣服。
換完睡衣,他又順手給女孩拿了一套,放置在浴室門口。
語氣十分傲嬌,「衣服,放在門口了。」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房間。
而蘇黎將自己泡在冰涼的水裡,好一瞬,她才緩緩解除自己身上炙熱的知覺。
今夜,至少保護了他。
她發誓,這一世,她的命都是他顧城肆的。
而顧溫傑那個雙面男,她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理了理自己的思緒,才緩步走出來。
她換上了睡衣,髮絲間還滲著些許的水珠。
腦袋依舊還是暈乎乎的。
她俯撐在床邊,眸光打量著這間新婚房,還有床頭櫃之上的相框。
抬手,將相框拿起來看了看,是一張俊男美女的婚紗照。
女孩左眼的淚痣妖冶媚人,並沒有被煙蒂毀壞,身上白皙細膩,沒有絲毫腐爛的跡象。
而身邊的男人也好好的,沒有殘廢。
這也是她和顧城肆的唯一合影。
可惜二人的面上無一絲笑容,彷彿這場婚姻就是一場葬禮。
溫度冰冷到了極致,不禁讓人覺得瘮的慌。
她指尖輕輕拂了拂,「放心,以後一定會有笑容燦爛的合影。」精華書閣
低低呢喃完,她放下,往高級的婚床之上一趟,定定看著天花板三秒。
這個地方,熟悉得讓她十分貪戀,她終於回來了。
不過,腦袋依舊很沉重,想起前世的那些過往,她頭疼欲裂。
此時,她揪緊了被褥,纖細的身軀縮成一團。
杏眸眯了眯,昏昏入了睡。
渾渾噩噩之際,突然門口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門被推開,是男人進來拿衣服的聲音。
他還朝什麼人說了一句話。
「昨夜有人慾意…」
他說什麼蘇黎並沒有聽清楚,只聽到『將計就計"類似的話。
說完,他走了。
也不知過了有多久,天才微微亮起,蘇黎逐漸蘇醒。
彷彿剛剛男人的話像是一場夢境。
突然,門口傳來了傭人叩門的聲音,她道:
「蘇黎姐,太太來了,請問你醒了嗎?」
蘇黎心下一懸,她突然想起了前世。
傭人口中所說的太太就是江玉茗那個婦人。
顧溫傑的親生母親,小三上位並非正宮娘娘。
也是顧城肆的後母。
此刻她進來,莫非是…
正當她恍神想著,門已經被推開。
除了那個眼熟的傭人,同時還走進來好幾個陌生的傭人。
她們微微垂首,給為首的婦人讓出一條道來。
婦人珠圍翠繞,一身名貴蘇格流藍裙衫,她波瀾不驚地往床邊一坐。
「小蘇黎,怎麼樣,在新房住得還習慣嗎?小肆沒有欺負你吧,真是委屈你了。」
她惺惺作態的樣子不禁讓蘇黎泛起了一絲不安。
就在這時,江玉茗又吩咐傭人們端上一碗湯藥,她語氣十分關切,又道:
「來,這個是補身子的燕窩湯,我親自為你準備的,趕快喝了它吧。」
聞言,蘇黎胸口猛然一猝,因為她知道這不是什麼補身體的湯。
而是一種讓她無法生育的葯。
長期喝下去,即便她懷孕也會小產。
江玉茗就是擔心她會懷上顧城肆的孩子。
歹毒可惡的老毒婦。
沉默了片刻。
蘇黎倏然坐起,微卷細長的髮絲凌亂,她抓了抓腦袋,淡淡道。
「江阿姨,我還沒起床洗簌呢,實在是沒有胃口。」
話音落,一旁的傭人們拿著雞毛當令箭,各個都出聲諷刺。
「新夫人,這可是咱們太太一早上為你親手熬的,按理說,你新婚第二天是需要去顧宅看望長輩的,現在太太親自來了,你不要不識抬舉。」
「是啊,雖說你是名門閨秀,但是能嫁給南城第一顧家,這是你的福氣。」
「可不是么,咱們太太也是你的婆婆,大少爺自小陰涼,這是怕委屈了你,給你喝補藥是為了你好。」
「.......」
蘇黎看著這群來者不善的老傭人,她們一個比一個惡毒。
此刻,她又不能明著與她爭鬥。
思慮了一會兒,她伸出手,試圖去拿起湯藥,「那謝謝江阿姨了。」
「應該的,小蘇黎,該改口了...」婦人的面上露出了一絲奸佞的笑。
話音未落,蘇黎的手倏然一滑,將一湯藥都撒在了床單之上,她訕訕一笑。
「啊!小媽~真抱歉,這湯撒了。」
「你...」江玉茗面色陡然一黑,「你叫我小媽,是在諷刺我?」
「並沒有啊,你既然是城肆的小媽,也是我的小媽。」蘇黎假笑。
聞言,江玉茗氣極了,她眸光轉向一旁的傭人,命令道:
「沒看見湯撒了嗎,繼續盛一碗。」
「是。」其中一位傭人應道。
聞言,蘇黎大驚。
居然還有!
看來今天死活是想讓她喝下去了。
頓了一瞬,她嬌里嬌氣地服軟。
「小媽~我沒有去顧宅敬茶真是不好意思,只因我和城肆昨天一整夜,這身子骨沒什麼力氣,我先起床洗簌。」
說完,她靈機一動,順著床的另一邊,連忙跑進浴室。
『咔噠"一聲,將門上了鎖。
而江玉茗眼眸沉了沉,看著床頭櫃之上的婚照,又抬起手,掀開被褥。
映入眼帘是一株紅梅般的血跡。
她雙目猛然一縮,指尖緊緊攥著被褥,揪成了拳狀。
想著這小蹄子莫不是反天了。
之前不是說喜歡的人是她家的溫傑嗎?
故而她才讓老夫人允了這門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