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騎術一流的連公子
官差把赫連璞玉帶進了書房,對正在埋頭作畫的連笙道:「大人,連公子到了。」
聞聲,連笙抬頭望過來,一下子就對上了赫連璞玉的視線。
赫連璞玉幾乎是在剎那間,斂去眼中那絲異樣的神色,恢復平日里的淡定從容。
他朝連笙頷首半下,以示禮貌,「李大人,又見面了。」
連笙回了一記笑容,然後目光移開,示意底下的人,「你先出去,吩咐丫鬟給連公子上茶。」
「是,大人。」官差應聲退下。
連笙一臉微笑,趕忙抬手示意道:「連公子請坐。」
「好。」應了聲,赫連璞玉輕搖著摺扇,另一隻手負后,儀態雅正,不疾不徐地走到邊上的椅子坐下。
他見連笙又埋頭忙活,便出聲詢問:「李大人,沒打擾您忙公事吧?」..
「不打擾,正好有事想跟連公子商量。」
說罷,連笙拿過她昨晚畫的那幅畫,走到赫連璞玉對面坐下。
然後把手中的那張畫紙,擺在了茶几上。
「連公子,你過目一下,可是熟悉?」
赫連璞玉一瞬合起摺扇,看向茶几上的畫。
第一眼,他便被這幅過於逼真的畫驚艷到了,不禁問:「李大人,此畫是何人所做?這畫功,連某佩服之至。」
顧著講謀殺案的事情,連笙並沒有告訴赫連璞玉,畫是她自己親手畫的。
她凝眉問道:「連公子,你再看看,這畫面,可熟悉?」
赫連璞玉神色認真過來,仔細瞧了一眼畫紙上的人物,頓時劍眉一蹙,「這不是昨日咱們在關家村見到的那名被碎屍的死者?」
連笙神色凝重地點點頭,「就是那名死者,本官懷疑,他是幾日前,狀告連公子輕薄於她的那位寡婦關陳氏的丈夫。」
赫連璞玉面色一驚,「關陳氏?在下記得,她不是寡婦嗎?但死者是昨日才被人碎屍,怎麼……」
連笙低頭,手指頭落在畫紙上死者的脖子下方的地方。
那裡,有一塊幅度不大的刺青。
是一朵盛開得非常嬌艷的紅牡丹。
連笙透露道:「這塊刺青,那日在公堂之上,本官圍繞著關陳氏打量著她時,無意中在她脖子上兩過。二人身上,刺青的部位,都是在相同的地方出現。」
赫連璞玉道:「單靠一塊刺青,不能完全斷定此人就是關陳氏的丈夫,或許,死者也有可能是其他人。」
連笙道:「關家村昨日沒有失蹤人口,近日也沒有人去世,同時,也排除了是過路的外地人。本官想到這塊刺青,就懷疑上關陳氏了,有可能她的丈夫,並非意外死亡。但不管如何,關陳氏,有嫌疑!」
赫連璞玉問:「李大人可是有差人去把關陳氏帶回衙門問問?」
連笙:「一早就派經捕頭去抓人了,只要關陳氏到了衙門,本官有的是辦法套她的話。」
這時,慕容秋端著兩杯茶走了進來。
當她往茶几上放下茶杯時,連笙才發現是她,溫聲道:「不是讓你好好養傷嗎,怎麼又搶府里丫鬟的活幹了?」
慕容秋放下茶杯后,退到一旁站著,淡聲回道:「大人,卑職已經痊癒得差不多了,這點小事,卑職做得來,大人不必擔心。」
赫連璞玉拿起茶杯,微抿了口,藉助餘光,不著痕迹地瞥了慕容秋一眼。
眉目清冷,氣質凌厲,身板挺直,即便再如何遮掩,習武之人的殺氣也顯露出來。
並且,有戾氣縈繞。
是個手裡沾染過血腥的江湖女子。
殺手嗎?
僅憑一眼,赫連璞玉便把慕容秋的身份分析得七七八八。
慕容秋退邊上站著后,也趁赫連璞玉喝茶之際,不著痕迹地瞥了他一眼。
儀態雅正,氣質矜貴,應當是出身名門世家的公子。
與大人能一起喝茶,想必二人是摯友關係吧。
連笙的視線從慕容秋身上收回,捧起茶杯喝了口。
她見外頭仍舊下著大雨,想起了點什麼,詢問赫連璞玉:「連公子,你自己一個人騎馬過來的嗎?回頭你怎麼回去?」
赫連璞玉打開摺扇搖了搖,舉止風度翩翩,「無妨。住得不遠,等這雨停了,連某走路回去便可。」
「這……」連笙面露愧疚之色,「這本官怎麼好意思呢,這樣吧,馬,連公子騎回去,回頭本官差人去連公子住的地方騎回來便是。」
赫連璞玉沒有回絕,「如此,也好。」
之後又交流了一會謀殺案的事情,見外頭雨小了不少,赫連璞玉提出了告辭。
連笙親自把他送到了門口。
赫連璞玉穿上蓑衣之際,連笙直接拿過守門人手裡的斗笠,親自給他戴上。
還幫他系好帶子。
在給他系帶子的那一瞬,赫連璞玉的眼神恍惚住了。
即便對方沒有碰著他脖子上的肌膚,但脖子自然能感覺到,從對方手心傳過來的溫熱。
一絲異樣的情緒,掠過心頭。
鬆開手后,連笙擺了擺手,叮囑道:「連公子,路滑,騎馬小心著點。」
赫連璞玉喉結微動,壓下心頭的異樣情緒后,點了下頭,這就利落地翻身上馬。
那動作,帥了連笙一臉,也秀了她一臉。
赫連璞玉單手拿住韁繩,臨走前,他望著連笙,想再傾聽一下她的心聲。
連笙見他望著自己,又笑著擺了擺手,「再見。」
沒有與他有關的心聲!
哪怕說他衰也行!
不知道是不是聽不到對方的心聲了,還是對方心裡並沒有在提他。
帶著一絲莫名的落寞,赫連璞玉一甩韁繩,「駕!」
目送著他策馬飛快離的身影,連笙捧著自己的臉頰,露出了女兒家的花痴表情。
她心道:「好帥啊這個男人!騎術絕對是一流的!」
…
等到了傍晚,經仁總算是把關陳氏押回來了,直接送入了大牢,關在了赫連璞玉呆過的那間牢房。
連笙得知消息后,馬上就趕到了大牢。
那位下河縣首富之子一看到她,又罵罵咧咧起來:「狗官,放了老子,不然老子真讓人剷平了你這上河縣!」
連笙不屑的看他一眼,冷哼:「哼,不自量力,你人就在本官手中,你老子能耐你何?」
說罷,她冰冷的目光,落在了旁邊的牢房內。
穿的樸素,容貌清湯寡水的關陳氏,靠著牢房的柱子,坐在地上,表情凄楚,一副柔弱無助的模樣。
連笙雙手負后,走近牢房,對關陳氏,冷冰冰地開口:「你為何要殺害你丈夫,還給你丈夫碎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