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支攤,開始做生意
此時人來人往,身邊的聲音很嘈雜,經仁壓根聽不清連笙說了什麼,「大人,您剛說什麼機?」
連笙心情極好,大了點聲解說她之前的話:「就是你家大人我,找到來錢的門路了。」
經仁:「……」
大人該不會是為了找到錢賑災、安頓難民,萌生了不好的想法吧?
經仁不免擔心了起來。
不想自家大人走上邪道,經仁破口婆媳說道:「大人啊,再堅持半個月,就到了每月朝廷給地方官府下撥銀兩的日子了,您可別做傻事,回頭把官職給弄丟了啊。」
這是個好捕頭,對待新來的上司,挺關心的。
連笙心中很欣慰,仗著身高優勢,一把搭過比她矮半個頭的經仁的肩膀,往前繼續走。
她邊走邊說:「經捕頭,君子幾任縣令了,只有這位縣令讓他感覺沒有一點當官的架子。
而且,還把他當兄弟一樣相處。
可是即便如此,他始終是下屬,地位懸殊,哪敢造次。
「大人……」
感覺到他的拘謹,連笙笑了笑,把他的肩膀摟得更緊,語氣豪邁道:「別緊張,大人我也不過是一普通人,不用怕我。」
…
連笙說干就干,回到府中,立馬就差人幫她準備材料。
經捕頭帶領幾名得力的手下,忙前忙后,總算在月上中天之時,把所有材料準備好。
書房內的地板上,擺著一張八尺長,四尺寬的米白色的布。
經仁正蹲在布邊上寫字。
連笙在旁邊指導。
她畢竟是一個現代人,寫的毛筆字,肯定沒有古人寫得好看。
於是,就請經仁幫她代筆了。
隨著最後一道筆畫利落地一勾,經仁站了起來,「大人,是這樣嗎?」
連笙仔細查看了一眼,最後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完美,還得靠你啊經捕頭!」
經仁摸著後腦勺,憨憨一笑,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大人抬舉了。」
他認真過目了一眼布上的文字后,有些擔心地開口:「大人,您真的會算命呢?」
要是算不準,被客人視為騙子,輕則被打一頓,重則會被亂棍打死,或者報官的。
大人這個來錢的門路,到底還是冒著丟烏紗帽的風險啊!
連笙好笑地回道:「廢話,不會算,大人我還準備這些東西幹嘛?大人我閑的?」
「可是大人……」您要真會算,怎麼沒有算到,自己如今接手了一個燙手山芋?
這分明就是不會算命。
當然,心裡這番話,經仁沒敢說出來,怕自家大人聽了生氣。
可經仁哪裡想得到,他的心聲,都被自家大人聽得一清二楚。
連笙白他一眼,不咸不淡的語氣道:「你見過哪個算命的給自己算?這不是折自己陽壽嘛。」
經仁忽地眼睛一瞪,心中甚是驚訝。
他什麼也沒有說出口啊,大人居然知道他心裡所想?
經仁心中話音一落,連笙便抬手,裝模作樣地掐指,自負的語氣道:「肯定知道啊,因為大人我算出來了。」
經仁的眼睛再度瞪大,「這都行?」
這下,他心裡百分百確定自家大人,真的會算命。
…
轉眼,天亮。
今天白天,連笙基本在熟悉衙門的環境,還處理了一些衙門的事務。
今天沒人擊鼓鳴冤,也沒人報案,暫時也把其他案子擱著,所以她沒開堂。
到了傍晚,她匆匆回房間,換裝。
頭髮盤起,戴上一頂上邊紋著一個陰陽圖形的黑色道士帽,再穿上一件黑色的道士袍。
用深色脂粉把白凈的臉龐塗抹得有點黃后,在眼角下方貼上一顆留著一根長須的黑痣。
搞定后,連笙打了個響指,對自己這副算命先生的妝容,很滿意,「完美,出發!」
…
連笙事先差人把她支攤的傢伙,送到城中一條熱鬧的街上。
經仁有個遠房親戚,在這條街開了一間米鋪。
他徵得親戚同意,給他的「朋友」在米鋪門口邊上,支個小攤。
當然,經仁沒有告訴親戚,要在這裡擺攤的朋友,是他的頂頭上司。
入夜後,連笙來到米鋪門口,一個人有模有樣地支起攤。
經仁覺得給人算命很丟人現眼,萬一沒有生意來,更加丟人現眼,不敢去幫自家大人支攤。
在自家大人支攤的時候,他躲在不遠處的角落,一臉尷尬地看著。
廣告布四周綉了穿孔,方便套入柱子。
這會,廣告架已經擺在了連笙的身後,上面那塊八尺長四尺寬的廣告布,很顯眼。
上面的文字,醒目地展示著。
布的最上方中間,寫著「神機妙算」四個大字。
下方,則豎著羅列了幾行文字,分別如下:
姻緣,財運,健康,仕途,子女等等
只要你想知道,沒有本人算不到
算準了您看著給報酬,算不準不收錢
擺放好廣告架后,連笙好整以暇地坐了下來,坐等生意上門。
可能是她的廣告架做得很新奇,路過的人都忍不住駐足看幾眼。
但畢竟是生面孔,沒人相信這個算命先生,紛紛看幾眼就走了。
連笙調整了一下桌子的角度后,開始壓著嗓子,用粗獷老成的聲音吆喝:「走過路過的父老鄉親們,大家有需要算命的,找老夫,算不準不要錢!」
路人紛紛停留好奇的看一眼就走了,沒人有算命意向。
不遠處正在觀看的經仁,捂住臉,尷尬得不忍直視。
這時,赫連璞玉和手下左剛一前一後從連笙支的攤子邊路過。
雅正的身子自帶一股清風。
連笙低著頭正拿石頭墊桌角,沒看到這對主僕。
本來赫連璞玉沒有去注意這個算命攤子,並且已經走過去幾步了。
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讓他止步。
「今天賺夠一千兩就收手,明天可以安頓一大片難民了。」
怎麼聲音那麼像昨天那位上河縣縣令?
赫連璞玉轉身,循聲望去,目光很快落在了連笙這位算命先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