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下下籤
「排好隊,一個個的過來。」江南坐在椅子上,全程黑臉,「TD,給你們陞官好像割肉似的,給臉不要臉,回頭全給你們擼了養馬去。」
桌上放著一個從廟裡借來的竹筒,裡面插著竹籤。
誰抽到上上籤,就去冀州、司州當刺史,江南親自坐鎮監督,防止作弊。
平時代表著好運的上上籤,此時彷彿成了不祥的象徵。
人們個個求神拜佛,生怕自己抽到。
甚至為了晚點抽可這勁的往後擠,光排個隊就墨跡了半個時辰,氣得江南大罵無組織無紀律。
每人賞了一腳才老實。
好容易排好隊,典韋抱著竹筒,臉面笑容的來到高覽跟前,「來吧,可別跟俺客氣。」
他是第一個被排除在外的,看著眾人糾結的模樣忍不住嘚瑟。
在江南身邊,他永遠都是被特殊照顧的一個。
撇著大嘴,笑得后槽牙都冒出來了。
高覽伸出大手猶豫半天也不敢抽,看典韋的模樣,忍不住開口,「典君,你可知將軍為何不讓你抽籤?」
「那自然是將軍不捨得我。」典韋哈哈大笑。
突然覺得高覽人不錯,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這兄弟能處,太會說話了。
「是嗎?」
高覽看看旁邊的張郃、張遼。
用肩膀撞了典韋一下,「典君可知刺史是幹什麼的?」
都知道張郃是第一個被找上的人。
後來就因為不捨得又換了回來,然後才把大家叫來,輪番抽籤。
如果說不捨得張郃、張遼、華雄等人。
是因為他們手握重兵,一時半會不好換人,那典韋不過是個親衛,除了武力高點並沒長處。
這樣的人憑什麼不捨得?
典韋舔著肚子,「這誰不知道,刺史乃是代天子巡視地方,主管軍政財務。」
話剛說完,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這哪是誇他,高覽擺明了笑話他傻,根本挑不起這個大梁。
張郃、張遼等人被排除,是因為有更重要的任務。
而他典韋則是根本幹不了這活。
高覽見他想明白了,也不再多說,閉著眼抽出竹籤,「哈哈哈,運氣不好,是下下籤。」
換做以往,抽到中籤都會覺得晦氣,更別說是下下籤。
可今天卻格外的高興,彷彿用盡了所有運氣。
高舉手裡的簽子轉了一圈,「末將有心為將軍解憂,奈何時運不濟,嗚呼哀哉!」
帶著抑制不住的笑容。
正準備轉身嘚瑟,就見典韋黑著大臉,都快貼到他身上了。
「你是說我傻是吧?」
搶過竹籤直接掰成兩截,「知道為什麼抽到下下籤嗎,小子,你好日子到頭了。」
除了典韋之外,許褚也被排除了。
呂布本來機緣巧合碰上,後來也被江南半推半就的放走。
究其原因,和典韋有異曲同工之妙。
高覽萬萬沒想到,自己不過是隨口的一句話,居然惹了眾怒。
典韋、許褚加呂布。
江南手下最能打的三個,都在虎視眈眈的盯著他。
看著地上斷成兩截的下下籤。
生平第一次覺得這玩意真T准,這次不僅失去刺史之位,恐怕連命也要丟在這。
許褚陰著臉走過來,手指捏得咯咯響。
粗壯的胳膊搭往高覽肩膀上一搭,「說起來,咱們兄弟也好久沒有親近了。」
也不等他答話,和典韋一左一右夾起來就走。
看著兩人凶神惡煞的眼神,高覽彷彿被霸凌的小學生,求助的看向旁邊的顏良、文丑。
還沒說話,只見呂布也站了起來。
拍拍手說道:「簽抽完了,閑著也是閑著,算我一個。」..
顏良一看這陣仗,腦袋一扭吹起口哨。
和文丑聊起今天的打扮,好像從來沒見他這麼帥過,簡直迷人。
很快院子外面傳來高覽慘叫和求饒的聲音。
能讓這三位聯手對敵,高覽算是頭一個,將來到了外面或許還能吹一波。
江南眯著眼躺在藤椅上。
對一切視而不見,這群傢伙連他的命令都敢違背,活該挨打。
只是這場痛毆持續的有點久。
忽然一聲極其高亢的慘叫傳來,緊接著典韋大聲道:「呂布你幹什麼,這能打嗎,快去請華神醫!」
「典韋你大爺,這腳明明是你踹的,別想潑髒水。」
呂布好好的板著高覽胳膊,被突然的慘叫嚇了一跳,剛鬆手就見典韋甩鍋。
擼起袖子就準備好好跟他講講道理。
高覽在地上蜷縮的跟個大蝦一樣,絲絲的直抽涼氣,見都這樣了還沒人理會自己。
只能強撐著,用盡最後的力氣,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
「都T別鬧了,快把療傷葯給我拿出來。」
他才剛娶了一房小妾,還是九成新呢,這要廢了可就虧大了。
江南身邊的武將都有療傷葯。
關鍵時候可以救命。
不過這群傢伙都是酒鬼,為了方便都放在酒袋裡了。
平時鬧歸鬧。
都是戰場上滾過來的兄弟,哪有真仇。
聽到高覽的話,典韋二話不說,掏出酒袋向著傷口的位置就倒了下去。
只聽嗷一聲慘叫。
高覽原地蹦起三尺多高,脖子上青筋暴起,發出了狼音。
雙手死死的捂住襠部。
腳尖點地來回蹦了幾十步,然後眼睛一翻,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還好呂布眼疾手快,及時扶住。
此時江南也衝出來了,見情況不對,搶過酒袋聞了聞。
一股刺鼻的味道直衝腦門,「什麼鬼東西,哪來的?」
武將習慣把療傷葯兌在酒里他是知道的,可當時的酒都是米酒,度數極低。
不可能有這麼沖。
這袋子里裝的根本不是米酒,看著度數都快趕上二鍋頭了。
典韋也慌了,他雖然想收拾高覽,可沒想下毒啊。
連忙伸手大手,慌不迭的解釋:「將軍,真和我沒關係,都是司馬懿那小子搞出來的。」
自從鼓動典韋去冀州,司馬懿自知闖禍,一直想要彌補一下。
上次提純精鹽成功,又盯上了酒水。
他知道典韋好酒,好不容易弄出一壇,就屁顛屁顛的給送過來了。
東西確實是好東西。
可這玩意澆在傷口上,可不是誰都受得住的。
更何況還是這麼敏感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