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英雄救妹

因為蘇錦念沒有提及夜願之書的事情，我也沒有去過多的詢問，只是陪伴著蘇錦念慢慢地走著，享受著這大戰後難得的寧靜。

在這樣的氛圍下，平時看上去十分張揚的蘇錦念，如今也多了一些恬淡，那刺眼的紅sè上衣和緊身皮褲，如今看起來也似乎柔和了一些。和蘇錦念認識的這段時間，她總會展現出很多不同的xing格，我至今也無法完全看透她，不過如果能這樣一直安靜恬淡地走下去的話，這些似乎也都不是那麼重要了吧。

看著蘇錦念柔美的側臉，我默默地想著。

「你知道嗎，」蘇錦念開口了，語氣中居然有著和以往不一樣的蕭索：「明天『天機』就會發現他們損失了一位優秀的召喚師呢。」

「你是說『天機』組織？難道說剛才cāo縱迪卡奧攻擊我們的是……」我遲疑著道。

「沒錯，」蘇錦念望著天上的繁星，「剛才在攻擊的時候有過驚鴻一瞥，現在想想，在這個世界上能控制迪卡奧這種魔界生物的召喚師不會超過五個，所以我現在可以肯定那個人的確是葉粲。」

「天機」，是這個世界的五大勢力之一。在世界異變之初，許多有異能的人士或自相殘殺，或殘害普通人，又因為出現很多異空間生物，整個世界一片混亂，秩序早已經不復存在，人口銳減之下，終於有有識人士站了出來，以強大的力量和強硬的手段，整合了一部分異變人士，在其努力之下，社會開始平穩下來，但是也有很多人不甘居於其下，紛紛自立門戶，所以也產生了其他的組織，漸至今ri，形成了大大小小的組織組成各方勢力，但是最大最強的，卻還是包括「天機」「禁神」在內的五大勢力。

而葉粲，則是「天機」組織內首屈一指的召喚師。

我不禁擔憂地望向蘇錦念：「你剛剛躲開『禁神』的追殺，如今又殺掉了『天機』組織的葉粲，難道不怕他們聯手來追殺你嗎？」

蘇錦念不為我的話所動，沒有一點擔心的意思，仍然是那副表情：「我有什麼好擔心，『禁神』和『天機』因為搶奪貝葉之卷的緣故，早就已經勢成水火，清河灣一役雙方更是血流成河，怎麼可能為了我一個弱女子聯手呢。你想太多了。」

「可就算是這樣，單純的惹上『天機』這個組織，也不算是一件好事吧。」雖然蘇錦念說的輕鬆，但我還是有些為她擔心。

蘇錦念皺著秀眉，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這件事也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你忘了葉粲的好朋友霍伊斯了嗎，他可是黑暗議會的人。有沒有這種可能，這件事情單純只是葉粲自己本人的意志，而不是奉了『天機』的命令呢？」

聽到蘇錦念絲絲入扣的分析，我覺得也有幾分道理，於是道：「說的也是，算了，現在先不想這些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什麼。」

蘇錦念也豪氣道：「現在想這些也沒什麼用，反正我已經得罪了『禁神』了，再加上一個『天機』也無妨啊！」

我看到蘇錦念如此純爺們，也收起了擔憂，問道：「給我說說神聖文字的事情吧，我可是惦記了一晚上了。」

蘇錦念拿手對著我的腦袋一點：「就知道你遲早要問這個。」

「廢話。」我一把撥開她的手，「我可是找了好久了，要不然我在上京待的好好的，何苦要跑到蒂格麗特這鬼地方來見你。」

蘇錦念笑道：「其實我得到這消息也算是個意外收穫，前幾天我潛入到了暗黑聖堂去了……」

「我靠！你膽子可真大的，哪方勢力都敢闖啊，先是『禁神』又是黑暗聖堂，現在又惹上了『天機』，莫非你是想獲得一個『全民公敵』的成就？」蘇錦念話還沒說完，就被我打斷了。

蘇錦念瞪了我一眼：「別插嘴，我去哪裡用不了你來cāo心，你還想不想知道神聖文字的消息了？」

「好，好，您說，」我舉起雙手，「我保證不打岔。」

「我在那裡偷聽到了一些關於神聖文字的消息，古巴卡那人……」

「等等，你看那是什麼？」在聽著蘇錦念說話的同時，我突然發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此時我和蘇錦念是在蒂格麗特的東南方，位置比較偏僻，在我們左手邊是一條老街，而在我們的右手邊則是一片亂石灘，再遠一點就是無垠的大海了。

奇怪的地方就在於那片亂石灘。我之前來過這邊，雖然今晚亂石灘上看起來一切和上次來看到的不一樣，但是總覺得有一些不對勁的地方，亂石灘那邊本來有幾塊特殊的石頭已經不見了，而且我們眼前的亂石灘看起來總是帶些虛幻的感覺，就彷彿是海市蜃樓一般。

蘇錦念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然後一個爆栗敲了過來：「不就是亂石灘么，有什麼奇怪的，你是故意打斷我的吧！」

「絕對有問題，我的感覺不會錯的。」我拉起蘇錦念的手，往那邊走去。

「這是……」蘇錦念似乎也覺得不對了，因為我們走了一會兒了，但是感覺卻還是沒走到那片亂石灘，「障眼法？」

我停下腳步：「我就知道有問題，陣法這東西我拿手，看我的，以心為引，順！」

破壞掉障眼法后，那邊終於顯出了真面目：此刻那邊的亂石灘已經被清理出來一些，留出了一塊約莫十米見方的空地，空地上擺著一個奇怪的高台，並且周圍刻畫著一些繁複的紋路，更奇怪的是從那邊還隱隱約約傳來一絲絲**的味道。

蘇錦念似乎也發現了什麼，蹙眉道：「奇怪，這個好想是某種獻祭的儀式啊，怎麼會擺在這裡呢，而且這個味道，很有可能是和死亡有關的，太奇怪了。」

聽到蘇錦念說又是獻祭又是死亡的，我就覺得這裡不簡單了，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我拉了拉蘇錦念：「雖然是我先發現這邊有問題的，但是你看也看了，我們還是走吧，剛剛斗完魔界的魔物，我可不想再惹上冥界的怪物。」

蘇錦念沒有理會我，而是朝那個祭壇的方向走去：「這個祭壇有點像死寂詛咒，不行，我要過去看看。」

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好奇心！我為什麼要手賤破掉障眼法啊，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我知道蘇錦念這個人一旦做了決定，便不會輕易更改的，所以也惟有在心裡如此的哀嘆。

越是靠近，那股**的味道也越是濃烈，已經到了讓人作嘔的地步了，蘇錦念倒是神sè如常，而我只有屏住呼吸，強忍著那股味道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著。

「確實是死寂詛咒啊，我曾經只在祭祀圖鑑見過，還沒見過真正的呢，想不到今天居然在這蒂格麗特會看到。」蘇錦念圍著那個祭壇轉了兩圈，摸著光滑的下巴喃喃道。

我對這些玩意兒沒有一點興趣，看蘇錦念轉完后，在一邊道：「行了，研究完了就走吧，我還等著你給我講神聖文字的事情呢。」

「嗯，走吧。」蘇錦念點頭道。結果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好像有人過來了，應該是擺這個祭壇的人，感應到有人破壞了他們的陣法，我們先躲一躲，看看他們是如何獻祭的。」

看來她還是對這個祭壇有好奇心啊，我無可奈何地跟著她躲在一塊大石後面，然後屏息禁神，暗暗隱匿起自己的氣息。

隨著幾聲紛亂的腳步聲，一群身穿黑衣的人慢慢走了過來，其中有兩個大漢特別引人注目，甚至都蓋過了領頭的一個面容枯槁的老叟，我一眼就注意到了他們，不是因為他們膀大腰圓，而是因為……他們兩個每個人身上都背了一個身材曼妙的少女。

待走近之後，我聽到那個枯槁老人對後面的人道：「障眼法已經被破了，剛剛肯定有人來過，為免夜長夢多，趕快準備儀式，如果錯過了這次的時間，又要等一個月了。」

站在老頭後面的一個身材矮小，面貌猥瑣的小個子聽到后，吼道：「都聽到季老的話了吧，趕快動手，越快越好，不然一分錢都別想拿到！」

季老說完之後，也沒管那些人，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小鼎，時而扔點東西進去，時而攪拌，也不知道在幹什麼。而那些黑衣人聽到猥瑣男的話后，紛紛開始變換自己的位置，大部分人散開來，估計是去jing戒了，另一小部分人圍繞著祭壇，嘴巴裡面都念念有詞。其中那背著兩個女孩的大漢，也把女孩子在祭壇上放了下來。

「咦？」我看清楚了那兩個女孩的樣子，其中一個嬌小玲瓏，面貌清秀可人，另外一個則身材凹凸有致，長得也是青chun可愛，都是不可多得的美女。

蘇錦念見我直直地盯著兩個美女，不悅地哼了一聲：「好看嗎？我這裡有望遠鏡，你要不要啊，這樣眼睛也不用那麼辛苦了。」

我沒理會蘇錦念的嘲諷，仍是仔細地盯著那個身材比較好的女孩子，問道：「他們抓這兩個女孩子來幹嘛？是不是當祭品來著？」

蘇錦念看我表情很是嚴肅，點頭回道：「應該沒錯，死寂詛咒是比較厲害的一種詛咒，中了的人會混身虛弱，神經錯亂，產生幻覺，然後鬱鬱而終，一般情況下是檢查不出來死因的，而且也不好解咒，因為太過於惡毒，所以設立也比較麻煩，獻祭是其中一個必須的過程。」

「這兩個女孩子被獻祭的話，應該會死掉吧？」

「那當然了，一般厲害的詛咒都會是以生命來發動的，怎麼，剛才誰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現在看人家漂亮，想英雄救美了？」說著說著，蘇錦念又忍不住開始譏諷我來。

「不過也是，這兩個女孩呢，丰神內蘊，青chun可愛，連我都有些心動呢，救回來好好調教的話，不失為一個好的肉……」

「你說什麼呢！」看蘇錦念又露出那種邪惡的笑容，我就知道她沒好話，打斷她道：「那其中一個女孩我認識，叫李千夏，是我一個好朋友的妹妹。」

「原來是熟人啊，真是沒意思，我可是幫你準備了好幾套調教方案呢……」

我用手扶著額頭，無奈道：「你正經點吧，我懷疑這事沒這麼簡單，事關我朋友的安危，肯定不能不管了，再說了，就算不是我認識的人，難道你忍心看著這兩個花季少女就這麼香消玉殞嗎？」

蘇錦念輕輕地拍了下手：「說的太正義凜然了！不過，你說這麼多，只是因為你現在沒辦法戰鬥，所以想把我拉下水救那兩個女孩子吧？」

誒，居然被她看穿了，我心虛地擦了下額頭的冷汗，這種事情當然打死不能承認了：「當然不是了，就算你不幫我，我自己一個人也要過去救她們！」說完作勢要衝出去。

蘇錦念一把拉住我：「我又沒說不幫你，你激動什麼！他們現在還沒有準備好，你現在下去除了打草驚蛇沒有別的用處。」

「你的意思是要再等等？」看到還是把蘇錦念拖下水了，目的已經達到了，我那邁出去的步子也就收了回來。

「嗯，」蘇錦念點點頭，「等他們剛開始的時候，我們再過去，那個時候是他們最虛弱的時候。」

「好。」

於是我和蘇錦念就在後面靜靜地觀察著他們，準備等他們把儀式準備完成的時候，來一個華麗麗的英雄救美，或者說是英雄救妹比較恰當一點，畢竟是我好朋友的親妹妹，怎麼說，也算是我半個妹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