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欲要滅亡，先讓他瘋狂

馬軍家門口，阿娥一臉緊張，腳步遲疑不前的。

「東哥啊，你再幫我看看，我這樣穿，真的沒問題？」

許東雖然已經回答了不知道多少次，但還是一臉欣喜的笑道：

「阿娥，以你現在的樣子，如果肯給電視檯面子，還哪裡有什麼荃姐、嘟嘟姐、秀姑她們出頭的機會啊。真的靚到沒的說了，好的很啊。」

「哪裡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啊，以我的條件，電視台都未必肯要我啊。」

每一次聽到許東誇獎，阿娥都會很開心。

更讓她開心的是，許東每一次誇的都不一樣，阿娥不停問這個問題，也是想多聽聽這樣的甜言蜜語。

雖然不知道許東到底給多少別的女孩子說過一樣的，但起碼這一刻是只屬於自己的。

「乾媽很好人，就算你現在是歪著嘴，長滿大齙牙，她也不會嫌棄。」見到阿娥還在那裡猶豫不決，許東突然換上一臉開玩笑的口吻，果然惹來了阿娥的粉拳。

「哼，死人東哥，你才是歪嘴大齙牙呢……」

「哈哈哈，誰叫我誇了你一路你都不信，我只好順了你的心意咯……」

「咔嚓！」就在他們兩個玩鬧的時候，門突然打開，馬媽媽出現在門口，嚇的阿娥立馬束手乖巧。

「阿東，原來真的是你們啊。我都說了，明明聽到你的聲音，就是沒人按門鈴。」

見到馬媽媽一臉驚喜的模樣，許東趕緊把阿娥介紹給她：「乾媽，阿娥啊。」

「伯母好。」

見到阿娥乖巧的模樣，馬媽媽也是一臉開心：「好好好，快點進來，等你們開飯了。」

剛進到屋裡，馬媽媽的目光就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阿娥，越看臉上的笑容越燦爛。

「阿娥啊，來到這裡不用拘束，就當是自己家一樣啊。」

許東每次來都能聽到馬媽媽說一樣的話，頓時一臉嫌棄：「乾媽，你有沒有點新意的，此次都聽你說一樣的話。」

「多嘴啦你。」馬媽媽訓了一句許東，就拉著阿娥的手，親熱聊起家常。

陽台位置，許東和馬軍兩個人看著窗外的景色，喝著啤酒，一臉愜意。

「幾年了，景色還是沒什麼變化啊。」

馬軍轉頭看了一眼發感慨的許東，又看了一眼還在拉著阿娥促膝長談的馬媽媽，小聲問道：

「現在沒人了，說啦，這次回來又是因為什麼事情啊？」

「不是吧，軍哥，我就回來看看老太太也不行？不用想的我這麼冷血吧？」

馬軍呵呵一笑：「以前想讓你回來簡直比殺了你還難受，現在卻三天兩頭往家跑，哪一次回來是真的來看我們的。」

見到許東還不認賬，馬軍一臉嚴肅瞪著他：「老實交代，要不然我就和老太太說你在缽蘭街的事情了啊。」

這威脅讓許東直翻白眼：「聽說你的同事派了個卧底到王寶身邊。」

許東輕飄飄一句話卻讓馬軍臉色大變，雙眼緊緊盯著許東：「你在哪裡得來的消息？」

許東輕輕咧嘴笑了一下：「不用緊張，除我，你是第7個知道這個消息的人。」

馬軍眉頭又是一跳，神色更加緊張了，只聽許東繼續道;「陳國忠，華哥，琛哥，阿樂，那個卧底，加上你我，7個人。」

「那你的消息在哪裡來的?」

許東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拿起旁邊的啤酒瓶碰了一下馬軍的瓶子，自顧自喝了一口。

馬軍堅持，只好忍著心裡的各種疑問坐下來:「你想做什麼？」

「你也去了尖沙咀那邊3天了，對王寶有什麼看法？」

馬軍皺著眉頭：「王寶的案子一直都是忠哥在跟，我根本插不上手。」

「是插不上手，還是因為找不到機會？」許東一臉我早就看穿你的樣子，好笑的看著馬軍，讓馬軍心裡更加搞不懂了。

「你想對付王寶？」心裡想了很多之後，馬軍也終於試探起許東來。

「我可以給你提供王寶藏貨的所有窩點地址，你只要帶人去把它們都掃了，升官發財，指日可待，怎麼樣，我夠意思了吧？」

聽到許東拋出來的誘惑，馬軍心裡真的是驚疑不定，眼睛里神色複雜到了極致，怔怔的看著許東出神。

「怎麼，是不是很感動，我們兩兄弟之間，不用這樣的。」見到馬軍臉上只驚不喜，許東知道馬軍的疑心病又犯了，只好打個哈哈。

但是馬軍在思考了幾秒鐘后，決定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

「上次你讓我抄了了廣盛的老巢，之後，整個旺角的粉檔就變成了靚坤一家獨大。」

「現在你又讓我去對付王寶，不用說，到時候一定又是便宜了靚坤那個混蛋啦？」

「我是差人，不是你們古惑仔的打手。你究竟當我是你兄弟，還是當我是契弟啊？」

見到馬軍越說到後面，情緒越激動，都用吼的了。

許東趕緊看了一眼屋大廳方向，見到沒什麼異常，才伸手敲敲桌子：「你就是這樣，什麼事情都容易激動。坐下來啦，聽我把話說完。」

馬軍甩了一下手，拿起啤酒猛灌了幾口。許東則嘆嘆口氣：「你覺得跛豪那時候的粉檔和現在比起來，哪個更嚴重？」

聽到許東突然扯到那麼遠的事情，馬軍深深皺起了眉頭。

「但是跛豪倒了之後呢？粉檔一蹶不振，等了好多年才變成今天龍爭虎鬥的激烈場面，而且禍害程度一定大過跛豪那時候吧？」

聽到許東的問題，馬軍心知道事實確實如此，因為那時候黑白兩道都莫名按照兩位梟雄的『規矩"在走，大家維持著表面上的繁華。

但現在？沒人跟你講規矩，每天都是火拚，個個都爭著做新一輪的『王"。再加上越南幫等等的外來勢力介入，社會問題確實比以前更嚴重了。

「有句話叫要使他滅亡，先讓他瘋狂。那時候的跛豪多瘋狂，全港隻手遮天，但是他的滅亡也是一夜之間。」

「既然按下葫蘆浮起瓢，何不親自養一條餓狼去讓他們鬼打鬼，等這條狼將那些才狼虎豹都幹掉的時候也同樣已經傷痕纍纍。你只要輕輕東動動手指，又能消滅罪惡，又能坐享功勞，何樂不為呢？」

馬軍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許東，看著他面不改色，看著他眼睛里的平淡如水，彷彿剛剛這番讓他聽了都驚悸的話，在許東看來就是一件多麼平凡渺小的事情。

這不是一個年輕人該有的樣子，眼前的許東，也不再是自己熟悉的人。

努力鎮定自己心神，馬軍又問出了心裡另一個疑問：

「你這樣做，對自己有什麼好處。」

聽到這話，許東起身趴在欄杆上，指著眼前的夜景笑道：「為什麼沒有好處？還記得上一次去搶咸濕地盤的是，我是幾個人嗎？」

許東自問自答舉起3根手指：「那3個廢柴不算，是3個人。和靚坤做完廣盛的交易，我可以在缽蘭街自由發展，手下現在也有幾百號人。」

「你覺得這一次，我會得到多少？」

這句聽著輕飄飄的話，卻讓馬軍腦袋嗡嗡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