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採買
次日,得了林如海的准許,二人出了林府。
李恕是真去採買,而賈璉則是去銷金窟瀟洒一圈。
集市的房屋上掛了白霜,過道的雪是被人踩平的。
李恕看著穿著冬裝的行人,又見不少攤子的攤主動手清掃了周邊地上的雪。
便同身側的羅二開口道:「羅二叔,你看那人…」
原來是一名背著彎刀的男子,一身衣服不似本朝的衣物,是塞外的胡服。
「少爺,看樣子是來自邊疆的刀客。」
聽著羅二的話,李恕點了點頭。
三人錯身而過。
賈府這邊也是張燈結綵的,而賈寶玉卻興緻缺缺。
紫娟來找襲人,晴雯等丫鬟玩正巧碰見悶悶不樂的賈寶玉,問道:「寶玉,這是怎麼了?」
襲人悄悄拉過紫娟道:「前些日子蓉哥兒媳婦的弟弟與寶玉玩的開心,沒成想被老爺叫去了問書,這不…」
襲人暗暗的向卧房的床上指了指,道:「老爺責罵他不爭氣,準備打板子。老太太那邊知道了給救了下來,現在窩在房內不知是看什麼書呢。」
紫娟頷首淺笑,道:「素日不見人影,現如今這混世魔王也消停了幾日。」
說笑間,瞅到晴雯不在便問道:「晴雯去哪了?怎麼還不見人?」
襲人拉著紫娟坐在外面聊起天。
聽她這麼一問,面上也有些疑惑道:「唉?今日這麼大的雪,她能去哪玩?」
二人準備去尋她,晴雯竟迎面走了進來手裡還拿了一個小匣子。
一見是紫娟,面露喜意道:「誒,紫娟來了。」
「晴雯,你到哪裡去了?」
「我們剛準備去尋你呢。」
聽著二人的話,晴雯笑道:「老太太叫我去取這斗篷來,說是給寶玉穿的。」
紫娟和襲人這才看向了晴雯手裡拿著的匣子。
三人談話間,卧房內的賈寶玉起身探了過來道:「好啊,你們背著我藏什麼好東西了?」
聽見賈寶玉嬉笑聲,三人轉過身看去。
晴雯先開口道:「這是老太太命我給你拿的斗篷,說是下了雪剛好穿。」
一聽是件斗篷賈寶玉,沒意思的坐在凳子上倒了杯水吃。
襲人見狀,笑道:「這斗篷明日去問老太太安時穿上,老太太見了心中也高興。」
紫娟也附和道:「是呀,如今外面下了雪,明兒就冷了。穿上斗篷防寒氣入體。」
——
「你這外鄉人,撞了人就想跑?」
圍觀的百姓也漸漸多了起來,又見男子背著刀,紛紛議論了起來。
「你看背上的刀,不像好人…」
「別說這個,就這個…」
指了指一邊的男子,說:「這就是城西住著的地痞無賴…」
「我看是被他們訛上了…」
流里流氣的男子,聽到周邊的聲音破口大罵道:「你們這群小婦養的,你們可看清楚了。這外鄉人背著把刀,將我這兄弟給弄傷了。」
「這…」一時之間眾人也搞不清楚,是真是假。
不一會,就人說「大家讓讓,讓我們過去一下。」
是李恕一行人,身後還跟著幾名林府的下人,大大小小的東西拎了堆。
「誒呦,是林府的小姑爺吧?」
「還真是…」
李恕抱著暖爐走了過來,就見附近的百姓趕忙行禮。
李恕一見人群中是早上碰到的胡服刀客,便停了下來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有個棉衣百姓道:「說是外鄉人撞傷了人,現下要給說法賠錢。」
李恕扶著暖爐摸了幾下,道:「那可解決了?」
看這情況,解決是難了不少。
李恕笑道:「天寒地凍的,哪位兄台躺在地上不冷嗎?」
眾人望了過去就見那地痞已經躺在地上抽筋了。
「高二狗,還不將人先扶起來?」
「就是…你看他都打顫了。」
李恕見一旁的胡服刀客一直不說話,便從腰間掏出幾兩銀子給了高二狗說:「去給這位兄弟看看,剩下的錢拿去買點東西吧。」
高二狗高興的接過銀子,直點頭說好。
李恕又低聲說:「等過了年,去找點工干,老是這樣下次碰見硬茬…」
高二狗好似沒聽見一樣,只是樂的點頭手裡還翻看著銀子。
周圍的百姓一見,頓時叫嚷起來。
「林家小姑爺,你何必給你個地痞流氓…」精華書閣
「就是,給他銀子不就是打水漂嘛?」
「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李恕伸手止住了他們話語,又對地上的二人說道:「走吧。」
見他們急忙竄了出去,眾人又氣又急,還有幾位男子想攔住他們。
李恕見狀道:「各位!多謝,還請散了吧,那些錢就當新年禮送給他們了。」
聽見李恕的話,不少百姓有誇心善的,有罵缺心眼的。
見人散的差不多了,李恕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胡服刀客,道:「眼瞧著天黑了,兄弟還是找個地方歇腳吧。」
胡服刀客好似聽不懂一般,抬腳就走。
李恕摸了摸鼻子,也向林府方向走去。
羅二在身側說:「少爺何必管。」
李恕輕笑道:「日行一善,阿彌陀佛——」
「噗嗤」
自己卻笑了出來。
說是回林府,李恕還得去將賈璉接回來。
「你們先回去吧。」
「是。」
李恕又想到什麼,說:「回去別告訴姑父…璉二哥同我還準備了別的。」
「是。」
——
看了看這鶯鶯燕燕。搖蕩春光懶的女子們,李恕一身正氣的進了勾欄處。
而羅二就在外面侯著,李恕也幾次讓其同進,可惜羅二好像對青樓過敏一樣,死活不進。
「喲~哪裡來了個如此俊秀的小公子啊?」
這話沒毛病,我愛聽。
李恕嘴角微微上揚,一臉深情的樣子看著女子都害羞了。
「姑娘,可知道一名穿著一襲湛藍色長袍披著野兔毛裘衣的公子,現在哪裡?」
女子輕柔的靠在李恕的身上道:「來了我們這,哪有找男人的道理。」
只見女子的手指輕輕勾纏上了李恕抱著暖爐的手指上,道:「我們這皆是女子,也和『扶風院"一樣做斷袖磨鏡的買賣,若公子是來做奸的…我豈不是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