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同盟
那幾人等了好一會，見李恕也不應聲。
便道：「小公子，快些想。這可是穩保不賠的買賣。」
羅二在身後伺機而動，這次沒取人性命。
領頭的見情況不對，怒罵著砍向李恕。
李恕抬劍就擋，此人武功不賴。三兩招將李恕擊退至身後林內。
「枉我苦口婆心勸你。既然不上道，我就送你上黃泉路。」
李恕冷笑道：「官匪勾結，抄家治罪。你不想活，我還惜命呢！」
一刀劈來，李恕抬劍。碰撞間，李恕倒退了幾步。
「功夫不錯，可惜了…」
領頭之人，提刀再上。李恕翻劍用手低著。
眼瞅著，刀快砍到李恕的肩膀處了。只見李恕腳下借力側了過去。
刀刃上染了血，剛剛沒躲過去，劃到了胳膊上。
白凈的衣裳上都是泥土，現下又混著血水，看著凄慘無比。
「你的手下是個好手，可惜——你要死在這裡！」
那人揮刀又砍，李恕堪堪抵住。
「嘖，你要是乖乖與我等同盟。豈不美哉？現下拿你的命，賠我兄弟吧！」
眼見刀刃壓著李恕的胸口處，胳膊上的口子被撕裂開來，血流的更加快了。
不一會，李恕左手漸漸沒了知覺。
馬車上，李恕正躺在一女子身上。
一旁的老尼姑道：「妙玉，你再取些葯來。」
「是。」
名叫妙玉的女子，是一眾尼姑中唯一帶發的。
車外駕馬的羅二，手裡還牽著李恕的馬繩。
老尼姑道：「妙玉，平日見你喜凈。這位公子身上沾血，你不厭惡？」
妙玉道：「我自來喜凈，是世人慾望骯髒。也不見外人，斷不能知曉。今日碰到此事，這位公子身上雖臟，卻也乾淨。」
老尼姑點了點頭，道：「如此看來，你也悟了些許。」
行至李府，看門的人都說少爺受傷了，一時之間全府震動。
劉氏急忙趕來，就看見屋內的老尼姑正給李恕把脈。
「恕兒——」
看著唇色慘白的李恕，劉氏怒火中燒，問了一旁的丫鬟。
「恕兒，這是怎麼傷的！」
妙苒道：「今日少爺去了城西，只有羅二隨行。回來時，就傷了。」
劉氏穩了穩怒火，看著一旁站在的老尼姑和妙玉道：「你們二位是？」
老尼姑行了個佛禮道：「見過夫人。」
妙玉也跟著行了禮。
劉氏命丫鬟賜坐，二人謝過才坐下。
「這位法師如何稱呼？」
「貧尼法號冬寂，這是貧尼弟子——妙玉。」
劉氏「嗯」了一聲，表示知曉。
又瞧見妙玉手上拿著藥瓶，便開口道：「此葯可是救助我兒？」
老尼姑點頭稱是。
見劉氏催促，也顧不得男女大防，道：「出家之人，六根清凈。妙玉拿葯來。」
妙苒趕忙給李恕解著衣衫。脫至左臂時，血痂帶著衣服粘黏在一處。動又撕不得，不動便不能上藥。
劉氏轉過頭去，聲音有些哽咽道：「動手！」
妙苒得令后也是脫的滿頭大汗，一旁的老尼姑見狀也幫忙道：「這衣衫混著血，需得用刀子割下來。」
一聽要動刀，可把在場的女子嚇了個半死。
劉氏也是見過大世面的，自然不同她們一樣。隨即命人去將羅二叫來。
片刻后，羅二俯身行禮道：「見過夫人。」
「羅二，你且來瞧瞧。恕兒臂膀混著血，需得動刀。你可使的？」
羅二點頭應下，說：「用時不免有血，服侍的丫鬟們也可出去。」
劉氏聞言，對屋內的丫鬟揮了揮手。
一時之間，只剩下了羅二和老尼姑。
「你要如何？」
羅二問道，但手不停，直直就將血痂和衫布割了下來。
老尼姑道：「這是貧尼在山上採的葯，止血化瘀有奇效。給公子用了吧。」
羅二想了想還是收下了。不過，用時他還是換了自家研製的葯。
見羅二和老尼姑出來，劉氏趕忙問道：「情況如何？」
羅二行禮道：「情況一切安好，少爺過幾時便能醒來。」
看劉氏鬆了一口氣，又聽見羅二請罪道：「今日少爺遇險，恕小人保護不力。請夫人責罰。」
劉氏深慮了一下，道：「你且細細說來。」
羅二將李恕遇到妙玉一行，然後救她們時的情況一一道來，唯獨沒說官匪勾結那段。
劉氏知曉大概，也沒責罰羅二，只讓他好生伺候李恕。
又問老尼姑道：「不知法師前往何處？」
老尼姑道：「此來觀『觀音遺迹並貝葉遺文"欲前往西門外牟尼院。」
「哦，原是那處。現下天色已晚，不若明日啟程。也好過舟車勞頓。」
聽到劉氏的話，老尼姑行禮道謝道：「多謝，夫人。」
在院子里隨行的一眾尼姑和妙玉也行禮道謝。
劉氏命人安排了房間，又叫一小丫頭領她們前往。
小丫頭道：「這是府上的別院，還未住人。他們洒掃完，幾位再進去。」
「對了，府上有巡夜的。可要仔細著，不能出院子，都落了鎖的。」
老尼姑道謝后，那小丫頭也回了屋子。
妙玉又同往常一樣，伴在老尼姑的身邊念讀經文。
今夜不知是風大，妙玉幾次念錯字。老尼姑道：「心不靜，妙玉。」
此言一出，妙玉慚愧。
手中的念珠又翻轉了起來。
不一會，妙玉睜開眼睛，看著桌上供奉著的觀音道：「師父，我心靜不下了。」
「你帶髮修行，自是紅塵未斷。如何清凈，需得放下真我。」
老尼姑話音剛落，就見妙玉又閉目念了起來。
「唉——」
妙玉口中念的是《佛說大乘莊嚴寶王經》講的是觀世音菩薩觀自在菩薩。
念了一遍，夜至子時。
四下無人，只有在一旁的休息老尼姑和坐在團蒲上的她。
次日一早，眾人收拾好了行李便朝牟尼院趕去。
劉氏又吩咐了幾名僕從，讓其一路護送前往，等她們都進了院內，再行回來。
老尼姑和妙玉拜謝過劉氏后，也準備上車，妙玉回頭問了一句：「夫人，你家公子可好些了？」
劉氏笑道：「昨兒，夜裡子時醒來了，勞法師惦記了。」
得了答案，妙玉才上了車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