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廝混
見妙玉同李恕對談的投緣，錢進在一旁的院內也想尋個開心。
一個身著道袍的老尼姑，見錢進腰掛著漢白玉，衣裳都是上等的綢緞，不由財心大起。
隨即吩咐一旁顏色上佳的小尼姑去尋機勾引獲得一些錢物。
得了命令的小尼姑，初聽心下還是不喜，待抬頭望去，見了錢進那一身俊秀公子哥的裝扮，登時喜笑顏開。
剛進來院內的錢進，本想給李恕二人讓出空間，沒想進了這邊院子發現裡面裝潢不錯，還有幾座大肚菩薩像，兩側的樹上也都掛著幡旗。
見錢進越來越近，小尼姑起身走了過去道：「見過施主。」
錢進想了想，還是微微回禮道：「小…法師。」
「當不得，施主來此是為何？」
小尼姑看似正常的問話，眼眸卻含情脈脈一下一下勾著錢進。
想起京中友人時時和他說，都中的尼姑庵里都是水嫩嫩的小尼姑，做著那私下裡的臟活。
剛剛長庚的一番有禮有度的樣子，他還以為是正經的地方，沒想到也是暗下藏私的。
心中暗自想著，嘴上還是如實答道：「哈哈，鄙人的朋友與院中的妙玉法師有舊，所以前來拜會。」
小尼姑一聽說妙玉，眼中一閃嘲諷。
「即使如此，施主來這院內所謂何事？」
見小尼姑變了一個臉色，錢進覺得好玩，便逗弄道：「偶有耳聞，牟尼院內有酥身軟骨之效，不知小法師可有法子？」
臉色紅潤的小尼姑自然聽懂他說的什麼意思，但又想到老尼姑的吩咐，便嬌滴滴的開口道：「施主若想體會洗滌之法，需得同小尼進禪房內言討方法。」
「甚好甚好，小法師請。」
錢進眉頭一挑，一臉壞笑的看向小尼姑。
——
亭子中坐著的李恕聽了妙玉的一番佛法講解，不由得感嘆起了人生起伏，因果輪迴。
「我既得了冬寂法師的禮，需得報了去。妙玉法師不必客氣，明日我差人過來為你裝拉東西，今日就可讓侍從們收拾。」
妙玉也不推脫，點了點頭道：「多謝公子。」
正說著一陣微風襲來，帶動著細微的髮絲輕輕飄起又落下，妙玉將其別在耳後，忽然間發覺，她的側臉有幾分神似黛玉。
不由得痴了幾分，喃喃道：「黛玉…」
妙玉啞然失笑。
李恕自知失禮，趕忙作揖賠罪。
「是在下走神，妄言了。法師莫怪。」
妙玉低了眼眸，轉了幾下念珠說道：「無礙，是我多謝公子，救我出苦海。」
「苦海…」李恕在嘴裡咀嚼了兩聲，笑道：「苦海難回人海苦，我渡丘尼誰渡我。」
妙玉眼眸流轉，不知是想起了什麼，隨即讓李恕跟他一起回禪房內。
剛來到院前李恕就認出是冬寂住的地方，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房內還有一套「青海」長袍。
「這是？」
「是師父留給我「出家」用的。」
妙玉帶著回憶的神色說罷，又請李恕進裡屋。
一尊白玉觀音像放在一張楊木做的桌子上，還有一個三足陶瓷的香爐，燃著三炷長香。
妙玉走向前從桌子上取了一本書，又從袖口抽出一塊帕子將書面上的香灰擦拭乾凈遞給了李恕。
「這是…」
「是師父托我轉交給你的。」
李恕點了點頭，翻看了幾眼，是一本驅邪金剛咒。
「師父圓寂時，同我說這是給你的謝禮。」
謝禮？謝我什麼？是我該謝謝她。畢竟那本心經好像是修鍊內力的。
見李恕「坦然受之」，妙玉又開口道：「少時得了一場怪病，怎麼也好不了。家裡的大人也給捐了好幾個替身，可惜皆不管用。唯有自己帶髮修行之後才好轉。」
這些李恕自然知道，但是親耳聽到從書中得到終究不一樣，現在的妙玉言語中透露著哀傷，但面上卻是毅然決然。
「法師可是想家了。」看似是問她實際是確定。
妙玉未答，只是讓李恕好生讀書上的東西，畢竟是師父所託，還是要督促他看完。
「公子有法子回了賈家，我也心安去李府。雖不如師父佛法高深，但也小有建樹。若有不懂之處，可隨時請教。」
「多謝法師。」
李恕應下，作揖拜別後去找錢進，剛進院子，就見一個老尼姑在誦讀些什麼，手裡還敲著木魚。
「見過師太。」
老尼姑停下手，抬眸瞧了一眼，才起身說道：「公子。」
李恕左右打量了一下，沒看到錢進的影子便問道：「師太可見到一名男子進了院子？」
老尼姑面上不顯，心中又是一陣盤算，本想著再找一個俊美的小尼姑，故伎重施一番，可惜禪房內的錢進從後院走了出來。
「之京，你也參禪學法？」
錢進面露Yin盪之色，眉飛色舞的說道：「你沒和那妙玉法師，參禪問道？」
明明很正經的四個字，怎麼從他的嘴裡就像變了另一個意思似的？
老尼姑一聽是妙玉，眉露喜意，暗悄悄的細細打量了一番李恕，眼眸中意味深長。
「二位公子可要在此住上一晚？」
「多謝師太好意，我二人還需得回城內。」
老尼姑也不阻攔，笑著送他們出了牟尼院。
一臉春意的小尼姑問道：「師父，你要去找妙玉？」
「嗯，那個公子給了多少？」
「回師父，不多只有二十兩銀子。」
老尼姑雖沒說話，眼底的笑意出賣了她的偽裝。
小尼姑見妙玉的侍女正收拾著屋子，便開口道：「你在作甚？」
侍女扭過頭來，看到這師徒二人，眼中頓時充滿了嫌棄。
「您兩位怎麼有空過來，是今兒風大雨大，迷路了？」
刺耳的話，從小丫頭的嘴裡說出來，老尼姑不以為意，笑眯眯的看著人，問道：「你家法師，可是與那公子獨處了半個時辰左右。」
「你管這作甚？又沒礙你買賣。這等污言穢語別進了我家法師耳里。」
老尼姑心領神會，沒否認。
一旁的小尼姑，受不得委屈，高聲嚷道：「沒了門戶的小蹄子，你在這說誰呢？污言穢語？我家師父好好與你說話，你不回答便罷，怎得？我等貧苦百姓家的人比不上你家法師清高，還不是與那男子廝混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