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他這份疼愛誰人能做到

聽到他如冰刀子一般的聲音，左相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道：「王爺，不是微臣想要挑撥離間，但是王妃她實在是太怪異了，她先是突然白痴傻，嫁您之後又突然好了，甚至死後也突然復生，這難道不是妖女嗎，她之前甚至還想挑起幾國之間的戰事，難道她這不是禍國殃民嗎？」

蕭衢還沒有說話，橋越秋就站了出來道：「左相，你說話太過於尖酸刻薄了，就算我小女因為一些原因變得痴傻，她吃穿用的可是你相府的？」

看著氣得吹鬍子瞪眼的橋越秋，左相嘆了口氣道：「尚書，不是我想尖酸刻薄，是……」

「行了。」蕭衢出聲打斷了二人的對話，他走到左相面前，搖了搖頭道：「本王一想到與那些兄弟在戰場上廝殺護得是你們這種不仁不義的狗東西，頓時覺得當初還不如投降算了。」

左相臉色大變，大殿中眾人臉色都是一變，鎮南王怎麼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

蕭衢卻是看著皇帝道：「皇上，虎符臣已經還給您了，既然他們都覺得臣的王妃禍國殃民，那臣便請自請退去鎮南王這個封號。」

幾個武將一聽，連忙開口道：「王爺，使不得啊，萬萬使不得啊，若是沒了你，軍中便沒了主心骨啊。」

他們說完，朝著皇帝跪了下去，其中一個指著左相痛心疾首道：「皇上，鎮南王為了雲夢幾次險些戰死沙場，為的就是護一國安寧，如今他們這些文官卻容不下王爺的王妃，這是何道理啊。」

另外一個武將也是跟著道：「皇上，難道要王爺親手殺了他所愛之人才能稱得上英雄嗎，若他真的連自己心愛之人都能殺的話，那他豈不是不仁不義之人，這樣的人，末將與軍中那些人豈會信服他啊。」

「若是說王妃禍國殃民，末將想問一問，王妃她一不論朝中之事，二，她也沒有通敵叛國，何來禍國殃民這四個字？難道只是因為她生而復生就被認為是妖女嗎？」

「那我大膽再次請問各位，你們有沒有想過，是老天爺覺得王爺已經夠苦了，不忍心收走他唯一的期盼，所以王妃活了過來。」

說話這人，正是當年蕭衢跟的一位老將軍，只是他如今年紀大了，卻也沒有告老還鄉。

他此話一出，朝堂再次安靜下來。

蕭衢走到他面前，將他扶起來道：「聞將軍，您與他們這些只知道玩文弄墨的人說這些做什麼，本王話已經說出來了，自然也不會收回去，本王也該帶著王妃過一些清閑的日子了。」

聞將軍看著蕭衢，重重嘆了口氣，當初這個少年的成長他都看在眼裡。

蕭衢將他扶起來，臣著皇帝行了一個跪拜大禮道：「皇上，臣已經自行辭去鎮南王一封號，日後便是一個悠閑王爺，朝中之事也不便過問，臣就先退了。」

他說著，磕頭起身，頭也沒有回的離開了，他接下來要好好陪著染染和他們的孩子。

蕭衢走後，聞老將軍痛心疾首的看著左相幾人，他氣得手都在發抖。

「我倒是要看看到時候邊關起了戰事，你們這些文官是不是自己拿著鍋碗瓢盆上戰場。」

皇帝看著蕭衢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若他就此遠離了朝中，也算是他對他最好的補償了。

此時，劉全的屋子裡，他臉色蒼白的坐在椅子上，他如今已經伺候不了皇帝了，頂多就是熬日子罷了。

橋染染讓凝柔和青風他們在外面等著她，她要跟她義父說。

可是，等她進了屋子，看著劉全虛弱的樣子，她鼻子一酸就跪了下去。

「舅父。」

劉全咳嗽幾聲，他笑了笑道：「染染來了，快起來坐，我今日扶不動你了。」

橋染染站起來，走過去替他把脈道：「舅父，這才幾日。您怎麼就虛弱成這個樣子了。」

劉全搖了搖頭道：「我本就是油盡燈枯之人，先不說我了，你來是想問我，傀儡蠱和冰蠱會不會對孩子有影響嗎。」

橋染染一臉震驚的看著他：「您怎麼會知道。」

劉全讓她坐在椅子上道：「我想著本來都是要死的人了，所以就又用了一次禁書替衢兒看了後路，我便看到了你有身孕，他退出了朝堂，只是接下來也發生了一些事情，我醒來之後便模糊不清了，但我還是看到了大戰的場景。」

橋染染跪在了他面前，眼眶有些濕潤道：「舅父，您不必為我們做到這一步，命中該如何，我們便如何，您不該用自己的命替我們安排後路。」

劉全搖了搖頭，咳嗽幾聲，手中也出現一灘血，他將手放在身後道：「這也是我一個長輩該為你們這些晚輩做的。」

他從懷裡拿出一瓶他續命的葯，遞給橋染染道：「這裡面有三顆藥丸，你半月服用一顆，你放心對孩子不會有影響的，它能解了蠱意。」

橋染染看著他，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劉全拍了拍她的手道：「染染，好孩子，有你在衢兒身邊，我也安心了，他的一生真的太苦了，從未感覺到一絲疼愛，從出生開始便受盡百般折磨，你一定不要嫌他茹毛飲血，他也不想的啊，他也只不過是一個孩子，若是可以讓他日後的日子甜一些。」

橋染染點頭，只是淚還是從她的眼中掉落，就連蕭衢的親生父母都做不到這一步，他一個舅舅卻能用命替他改命，他這份疼愛誰人能替呢。

劉全又與橋染染說了許多，就如同交代身後事一樣，他告訴橋染染蕭衢的親娘就是幕後想要引四國開戰之人。

她為的就是報仇復國，他求橋染染，一定不能讓蕭衢殺她，不能讓他背負殺母的罪名，他說，若是到不得已的情況下，寧願讓橋染染殺了她，他也讓橋染染阻止他們兄弟相殘。

橋染染不知道是怎麼走出劉全的院子的，在路上遇到了蕭衢。

蕭衢見她眼眶通紅，臉色難看，他有些擔憂的詢問。

橋染染只是搖頭說想回府，蕭衢心疼的將她抱起來，一路出了宮。

上了馬車，她還是靠在蕭衢懷裡，一言不發。

就在他們剛到鎮南王府，還沒有下馬車，宮中就傳來了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