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哥們,你能好好嘮嗑不?
一陣微風吹醒了米一峰。
睜眼一看,自己正靠在樹榦上。
咳咳,一點也沒有老前輩的風範,話沒說完就把我給踢出來。
正發牢騷,忽然空中晴空閃電,一連三個雷霆霹靂順次在雲端、半空和樹頂上炸開。
嚇得米一峰差點從樹上掉下去,兩耳嗡嗡響。
抬頭透過樹枝葉看去,藍天白雲,一點陰天下雨的徵兆都沒有。
可感覺雷霆分明是沖著自己來的,米一峰心中不解。
此時腦闊一陣膨脹,嚇得他趕緊沉下心來消化日燭天下的術技。
光團裡面的傳承除了神通之外,還有一些修習法身和法氣的方法及注意事項。
作為學霸級的法學碩士,米一峰很快就解讀了傳承套路。
紮實的閱讀底蘊,令他腦海里迅速浮現出法家諸位賢聖的著作和箴言。
法家大聖韓非說:
「夫日兼燭天下,一物不能當也。」
就是說太陽普照全天下,沒有一樣東西可以把它遮擋。
「人君兼燭一國人,一人不能擁也。」
君主也會光照全國每個人,任何一個人也不能遮擋他的光輝。
說的就是各位大王,你們只要按照哥們說的去依法治國,就能天下無敵。
法家的人說話就是硬氣。
那句口訣也是韓聖說的:
「重賞嚴誅,得操其柄,以修明術之所燭。」
意思是重視獎賞,嚴格懲罰,掌握賞罰大權,運用法術處理所洞察到的問題。
聽聽,說的多輕描淡寫。
「運用法術去處理」,就是法家的人遇到的問題都不是啥問題,法術在身就是頭鐵,不服來干。
那團傳承之光消化殆盡,他腦海里浮現出日燭天下的神通。
良久,米一峰嘴裡徐徐吐出最能表達心境的兩個字:牛逼!
日燭天下,首先就是可以看清任何遮掩和偽裝。
你就是躲在兩堵牆後面,也照樣看得見你。
這不就是x光透視眼么?
不過現在他功力太低,只能看清周圍一里範圍的。
另一個功能就是夜裡看東西跟白天一樣,就是遠紅外夜視眼。
最後一個是超強的感知力,是普通人到十倍。
日燭天下的效果,簡直讓人上天入地,無所遁跡,這是令人崩潰的偵查神通。
嗯,好像也是眼下跑路保命的神技。
抬頭看向庄宅大門方向,隔著樹林看得清清楚楚。
大門已經被貼上封條,全庄都被封印,四個衙役在門口執守。
透過院牆,看見前院里一個人也沒有,再遠點就看不見了,距離超過了一里地。
法家神通果然神奇,要是看美女的話……
咳咳,俺不是那種人。
另外,他感覺渾身鼓脹,法身異常。
士匄老夫子賣力的大鍊鋼鐵,竟然一氣兒將他的法身提到法吏級三段圓滿。
如果非要和武道淬體期相比較的話,淬體期大圓滿才相當於法吏級法身的一段。
就是說他現在賊扛打。
他眼前幻化出不太妙的畫面:
法身大成的他,不是正在挨揍,就是在去挨揍的路上。
我去!畫面有點歪。
怎麼覺得法家的人身上有頭鐵平頭哥的基因呢。
心情鬱悶的米一峰忽然聞到一股臭味,而且奇臭無比。
低頭髮現,自己的皮膚上裹著一層油漬漬的黑灰泥。
從樹上滑下來,急急忙忙往庄東頭的小河邊趕去。
邊走邊四處掃視,戲還沒演完,得保持入戲敬業狀態。
畢竟人不光要講武德,還要講點藝德。
日燭天下無意的掃視,結果嚇了他一跳。
離他最近的蒙面人就潛伏在他一丈內的草叢裡。
其餘的稀稀拉拉潛伏在他周圍,範圍是三丈內。
好傢夥,諸位好身手,好功夫。
哥們打不過你們,但能看見你們,你說氣不氣人。
「哎呀,身上都臭了,得好好洗一洗。
日頭才這麼高,什麼時候才能到晚上啊。
白天我不能進庄,畢竟我是越獄犯,不能太明目張胆。」
碎碎叨叨的邊走邊自言自語。
趴在草地上的一眾蒙面人心裡憋屈至極。
還得等到晚上,這草地上到處都是蟲子螞蟻,你趴一會我看看。
小兄弟,打個商量,你可以明目張胆!
米一峰此刻卻喜滋滋,逃犯最怕什麼?
最怕不知道追捕他的人在哪兒貓著,時刻提心弔膽的。
有了神通,他必須等到晚上,反正天黑他也能夜視如晝,他怕個毛呀。
清澈的河水映射出一張年輕俊秀的臉龐。
兩條劍眉下是一雙暗如星辰的眸子,薄厚適中的嘴唇正訝然微張。
漆黑的頭髮被木簪束住,整體畫面感俊朗清秀中帶著淡淡的翰墨書卷之氣。
這副皮囊米一峰很滿意,法家的人就應該雅而不張,武而不糙。
在小河裡狠狠的搓了個澡,從包裹里拿出一件乾淨衣服換上。
看著那件散發臭味的衣服犯愁。
這要是有個儲物戒指啥的就好了,隨手往裡一丟多省事。
在河邊挖了一個泥坑,將臟衣服埋好。
回到大樹上,靠著樹榦閉上了眼睛。
他確信在他找到楚妮之前,這夥人是不會動他一根手指的。
但兩天後還找不到楚妮,估計他們就會動手。
叫自己背上畏罪潛逃被殺的罪名,從而可以銷案。
米一峰現在最上火的不是找到楚妮,而是找到后怎麼保護她。
自己武力值太菜了。
當務之急是抓緊時間修鍊,他現在對法家之術有點迷戀。
士匄老爺子說了,修習法身法氣是施展神通的基礎。
自己必須加快速度,弄點保命的手段。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就到了晚上掌燈時分。
庄宅門口值守的衙役點了兩個燈籠,而大院里漆黑一片。
米一峰悄悄從樹上滑下來,十分賣力的躡手躡腳向西院牆走去。
透過院牆仔細觀察前院,果真一個人也沒有。
翻牆進院,向中院走去,小心的避開地上用白灰勾畫的屍首輪廓案發現場。
一路上神通火力全開,如梳篦犁地,地毯式的不放過一個角落。
米一峰現在擔心起來。
已經一天一夜,小睡妮會不會被嚇著了?
這麼大的院子,死了這麼多人,別說楚妮了,他現在也膽突突的,總覺得空氣中陰森森的。
在內眷后宅里,楚妮的睡房,幾位夫人的房間,包括尾院下人們的屋子都搜查了一遍,什麼也沒有發現。
他還特意在書房,佯裝費勁的打開暗室搜索一番。
果然裡面的財物都沒了,坐實了他謀財害命的罪名。
至於他拿沒拿不重要,因為到時他已經是個死人了。
倒是看見很多屋裡的地面被挖過,想來是那些人在找地道一類的暗口。
米一峰也好奇的用神通查看地面,發現看不深,不到半丈,而且感到很吃力。
他不信邪的盯著地面使勁看,結果法丹中的法氣一下子就被抽空了。
他立刻感覺體虛上頭有點飄。
我擦!神通太消耗法氣。
米一峰只好在院中央坐下,入定修鍊。
今日正巧是朔月,天上一丁點月光也沒有。
夜色比墨還黑,黑得讓人心悸。
夜風吹過宅子,陰氣惻惻,那些死去的冤魂似乎就在院落中漂浮,遊盪。
四周屋檐、房脊、庭樹上潛伏的蒙面人就覺得后脖頸子有人在吹涼氣,冷森森的。
半個時辰后,法丹里充溢著滿滿的法氣,他還感覺法丹里多了一絲法氣。
果真勤加修鍊是進步的不二法門。
他緩緩睜開眼睛。
掃視了一圈蒙面人的位置,嘴角翹起一個弧度。
起身假裝東瞅瞅西看看,慢慢走進一個偏院。
一棵老樹,一個水井,兩側廂房是儲存糧物的倉房。
正房是油漬漬的大廚房。
屋裡左側是兩排木架,擺放著各種調料、菜蔬、米面、碗碟以及炊具。
右側沿牆砌著一排大灶台。
屋的正北方是一個灶王龕,中間供奉著灶王爺的神像。
兩旁是「上天言好事,下界降吉祥」的對聯。
龕前是一尊三足香爐,只是現在香燭熄滅了,冷冷清清。
有誰會想到,灶王龕就是個隱匿陣法,楚家的暗室和逃生秘道就在這裡。
據說是大小姐的師尊親手設置的高級陣法。
米一峰一進廚房,就有感覺,楚妮就在陣法里,因為他知道陣法的玄竅。
回頭看著正悄悄跟過來的蒙面人,米一峰找到火摺子點亮了牆壁上的油燈。
不能光陪你們玩,得給我妹妹做碗面壓壓驚。
刷鍋,生火,燒水,挽起袖子和面。
灶火熊熊,映著米一峰的身影,屋外的一眾蒙面人肚子集體叫起來。
蔡勇恨恨的揮揮手,蒙面人四處散開,只不過個個眼睛里放出了狼光。
在石門書院求學時,京都的物價太貴,米一峰就自己做飯,家常便飯的手藝相當不錯。
鍋里的水一燒開,手擀麵下到鍋里,切了些蔥花,擺開兩個大碗。
一會兒功夫,面熟出鍋,裝了滿滿兩大碗。
撒上鹽沫,蓋上蔥花,狠狠的一攪拌,香飄滿院子。
米一峰端起一碗,狼吞虎咽的風捲殘雲。
在一眾蒙面人綠色的狼光中,喝下最後一口麵湯。
很不文雅的打了個飽嗝,伸個懶腰,米一峰對著屋外詭異的一笑。
吹熄了油燈,又一盆水澆滅了灶火,屋裡立時陷入了黑暗。
等屋外眾人的眼睛在兩個呼吸間適應了屋裡的黑暗時,米一峰和一碗面一起失蹤了。
蒙面人衝進廚房,到處翻找,連個鬼影都沒發現。
「不用找了,這裡應該有高級陣法,我們走眼了。」
蔡勇懊惱的說道:
「這陣法既然我們看不出來,說明至少在六級以上。
聯繫上峰,立刻派人過來破陣。」
見大家都很沮喪,蔡勇眉頭一皺也鬱悶道:
「點火做飯,我們就守在這,等上面派人來。」
另一邊,米一峰端著一碗面正沿著台階輕手輕腳的走入地下室。
牆壁上的油燈排列密度很大,將階梯和地下室照得通明。
就像小女孩晚上一人在家,將家裡所有的燈都點亮一樣。
地下空間很大,沒有憋悶壓抑感。
一張桌子,幾把椅子,幾個木箱子,地上鋪著兩張大席,放著六套被褥。
其中一套被褥已經鋪開,被子外面露出一個小腦袋,正在呼呼大睡。
米一峰心裡一暖,把面碗放到桌上,回身輕輕走到小腦袋跟前蹲下。
楚妮睡的很香甜,嘴角習慣性的流出一線晶瑩的口水。
長長的眼睫毛偶爾一顫一顫的,可能在夢中做了可怕的噩夢。
白嫩的皮膚,像個瓷娃娃一樣招人喜愛。
米一峰看著小睡妮,心裡湧起濃濃的疼愛。
不知道丫頭這一天一夜是怎麼過來的。
父母被殺,可能她還不知道,米一峰都不知道該如何跟她說起。
心疼的把手放在她的額頭上,忽然手一頓。
米一峰聽見了極其微弱的「咔哧咔哧」聲。
聲音好像在被窩裡,什麼情況?
米一峰猛地掀開被窩,眼睛立刻瞪圓了。
一個比人的手掌還小的白色袖珍型的小兔子,愜意的枕在楚妮的胳膊上。
捧著一根小胡蘿蔔,正津津有味的啃著。
顯然它被突然掀開的被子嚇了一跳,更被突然出現的人嚇了一大跳。
兩隻迷離的兔眼直勾勾的看著米一峰。
兔爪僵硬,小三瓣嘴微張,忘了咀嚼,嘴角還掛著胡蘿蔔汁兒。
一副呆萌樣!
人眼對兔眼,各自驚訝了幾個呼吸,小兔子率先咧嘴驚叫起來。
「有銀來了,有銀來了。」
說著,飛快的躥到楚妮的頭上,用小胡蘿蔔敲著熟睡的小腦袋瓜。
唉我去!
會說銀話的小兔子!好像有點大舌頭。
楚妮被吵醒,眼睛一睜開,黑漆漆的眸子鎖定米一峰。
下一刻,從被窩裡蹦起來撲向米一峰的懷裡。
「嗚嗚,小米粒,你怎麼才來,我好餓。」
米一峰一臉黑線:
你這個小吃貨,台詞不應該是「我好害怕呀」,或是「我好想你呀」。
沒心沒肺的小丫頭,服了你了。
起身抱著小楚妮,在她的臉蛋上狠狠親了兩口:
「想哥哥沒?」
楚妮點點頭,摟著米一峰的脖子不撒開:
「想哦,好想吃小米粒你給我做好吃的。」
熊孩子吃念太重。
抱著她來到桌邊,看到一大碗面,楚妮的口水晶瑩剔透的順著嘴角流出來。
迫不及待的抓起筷子就要吃面,忽然又忍住扭頭對著妖兔說道:
「小米兔,趕緊過來和我一起吃面哦。」
說完,挑起一筷子麵條吸進了小嘴裡。
妖兔蹦上桌子,楚妮夾起一根麵條遞到妖兔的嘴邊。
兔嘴一吸,小腮幫子鼓鼓囊囊的,煞是可愛。
一人一兔,爆發了驚人的戰鬥力,轉眼間一大碗面見底了。
看得米一峰直心疼:
這一天一夜,把丫頭餓成什麼樣了,該死的兇手。
至始至終楚妮都是偎在米一峰的懷裡吃的飯,親膩膩的像個小樹袋熊。
米一峰掏出手帕給楚妮擦了擦小嘴巴,又伸到妖兔嘴邊想替它也擦一擦。
小兔子警惕的後退兩步,粉嫩的小舌頭在嘴邊舔了一圈,乾乾淨淨。
有個性!有……妖教!
「小睡妮,告訴哥哥你怎麼到的這裡?」
米一峰將懷裡的楚妮身子板正,和他臉對臉。
楚妮慵懶的伸個懶腰,果果小嘴,小腦袋就往他懷裡靠。
以往楚妮吃飽后必須悠一覺,看這架勢是又睜不開眼了。
「先別睡,跟我說說你怎麼來的這裡好不好?」
「鵝,就是昨晚吃完飯,爹爹忽然抱起我把我送進來。
告訴我待在這裡不要出去,等他來接我。」
米一峰聽完,眉頭一蹙。
莊主自身是武道六品高手,可能高手對危險來臨有預感。
但是既然他預感到有危險,為什麼不帶著全家躲到這裡?
是時間不夠還是另有苦衷?
信息量太少,思索的結果就是腦闊疼。
「對了,這個兔子是怎麼回事?」
「鵝,它是姐姐給我的禮物,我現在是它的主人。」
一說起兔子,楚妮眼睛睜得大大的來了精神。
「小米粒,你和我捉迷藏吧。
要是你輸了,等我睡醒了你還給我做面吃好不好?」
「好呀,就陪你玩一會兒。」
米一峰揉揉楚妮的小腦袋,瞧了瞧一目了然的地下室。
「你確定咱倆玩兒捉迷藏么?」
「對呀,我先藏,你找我,老規矩,數二十個數哦。」
楚妮從米一峰懷裡下來,米一峰趕緊閉上了眼睛,捂上了耳朵。
數數時,睜開了眼睛。
地下室雖然空間大,但沒有多少傢具,幾乎沒有藏身的地方。
米一峰掃視一圈也沒有發現楚妮。
除了逃生地道口,難道還有暗室?
日燭天下開足馬力,仔細搜尋了一下牆壁和地面。
雖然只能看透半丈,但確實沒有暗室。
「……十九,二十,好了,出來吧,我認輸了。」
「庫庫庫」,傳來一陣嗤笑聲。
米一峰扭頭看見躺在被子上的小白兔正張著三瓣嘴嘲笑他。
唉我去!
你個傻兔子笑個什麼勁兒,不對,你在嘲笑我!
下一刻,米一峰的眼睛瞪圓,被雷的外焦里嫩。
比人手掌還小的袖珍兔子,突然魔術一般變成了跟成人一樣大的大兔子。
米一峰揉了揉眼睛。
「鵝盒盒,小米粒你輸了,記得給我做面吃哦。」
從大兔子的肚子里伸出一個小腦袋,不是楚妮還有誰!
我……這是什麼妖術?
米一峰還沒緩過勁來,楚妮已經從大白兔的肚子里跳出來。
然後大白兔又變回了袖珍兔子。
楚妮洋洋得意的晃著小腦袋看著懵逼的米一峰。
「你……你怎麼藏在它的肚子里的?」
前主是個書獃子,根本沒有這些知識儲備。
「鵝,小米兔的肚子上有個兔兜兜,它的兔兜裡面好大好大哦。」
袋兔?
野生乾坤袋?能裝活物的乾坤袋?
等等,它叫什麼?小米兔?
這傢伙姓米?
米一峰兩隻眼睛里立刻旋出舔狗的光彩。
這可比儲物戒指牛逼大了去了。
這是活的儲物倉庫,跑路的作弊器。
他一把捏住小米兔捧到眼睛跟前,眉目含笑道:
嗨哥們,我叫米一峰,你也姓米,叫米兔,是不?
嗤!兩隻小白牙一呲,小米兔一臉不屑的甩了米一峰一堆衛生眼:
「你才姓米,你全家都姓米。
沒聽清辣個傻丫頭怎麼叫的爺么,爺姓小,叫小米兔。
嗤!沒文化的銀類。」
猝不及防被小米兔的捉急智商和鄙視砸中,米一峰心裂八瓣,滿臉通紅。
不是,哥們,你能好好嘮會兒嗑不?
特么的……你們妖界普及了九年義務教育咋的,聊個天至於有這些強的文化優越感么?
米一峰又將小米兔往眼前湊了湊,舔狗一般繼續臭不要臉道:
「原來你真的姓小,巧了,你沒聽到我妹妹怎麼叫的我么?
兄弟,咱倆是失散多年的一家人啊。
我也姓小,叫小米粒,咱倆都是米字輩的。
啥也別說了,你就是我千辛萬苦找尋的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呀。
從此咱倆不離不棄,生死與共,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我的。
好兄弟,就這麼愉快的說定了。」
老天,這個世界好神奇,我開始喜歡了!
米一峰激動的「呱嘰」一口親在了毛茸茸的三瓣嘴上。
呵呸!
小米兔嫌棄的啐了一口。
又用兔爪狠狠擦了擦小嘴巴,氣呼呼的瞪著米一峰。
誰也沒注意它的耳後瞬間粉紅粉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