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有病啊？
好在世錦賽開票，門票價不算便宜。
周景澤還打球那個年代，花三五百能坐前排。輪到他家小姑娘了，師哥搶票沒搶到，斥巨資找了個黃牛，買了一整個比賽周期的票。
世錦賽時，老方終於出院，隨隊一同出征。有主管教練在，小姑娘眉目看著輕鬆了幾分。
在機場時短暫地碰到了一下。
小姑娘跟在隊伍末端，除了自己隊友，還在跟幾個亞裔外協說話。
笑起來梨渦甜甜，可愛得要命。
隨著乒乓球商業化的深入發展。機場不僅有記者，還有接機的球迷。
現在花樣很多，好幾個年輕女孩扛著專業的設備，「咔嚓咔嚓」拍個不停。
後邊有對話。
「姐妹，這也太清晰了！連瀾瀾臉上的痘都拍到了。」
「姐妹你要圖嗎，我可以分享！」
周景澤耳朵尖，拉了拉帽檐，挪了過去，厚著臉皮喊，「姐妹。」
拍照的姐妹：「……」
「圖能發我一份嗎？」他問，「我想要慕安瀾的……」
想了想，只提這麼一個人，不太好。
他又補充，「還有晏天的。最好全是晏天的。」
姐妹：「……」
倒是僵硬地用隔空投送給他掃了過去。Z.br>
周景澤斜眼看了突然多了很多的照片，心情很好，「謝了。」
那頭，國家隊等的專車已經來了，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上了車。
小姑娘跑得比兔子還快。他失笑，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去，邊走，邊給租車公司打電話。
周景澤有國際駕照，退役后考的。
出門在外，總是自己開車讓他放心。
他訂的酒店在比賽場館附近。回到酒店躺著，老方的消息在刷屏了。
【A方群：你有病啊？】
【周景澤：老方，你除了罵我有病，還會別的招嗎？】
那頭髮了個長語音，不用點，周景澤都知道，是一陣標準的國罵。
但是這回是因為什麼被罵？
還沒開始衝浪，手機的推送出現在信息欄。
——驚！乒乓世錦賽即將開賽，前·國家隊隊員周景澤出現在拜賽飛市！
【A方群：你添什麼亂？逆子！】
【周景澤：看比賽呢。】
【周景澤：我自費來的，哪算添亂啊？】
【A方群：你還混進球迷中去要圖，你要個屁的圖！滾回去！】
他還想發什麼，顯示被老方拉黑。
周景澤：「……」
人見人嫌。
很久沒理過他的小姑娘，難得主動問了。
【l：聽說師哥世錦賽奪冠的時候，老方哭了，是真的嗎？】
【周景澤：真的】
【周景澤：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可逗了】
彼時，他剛從省隊打到國家隊。終於有了單打的機會，就一舉拿下冠軍。
老方流了兩滴鱷魚淚。
拜賽飛市，是個好地方。
周景澤想。
屏幕那頭的慕安瀾切了聊天窗口，閑聊似地問老方，「教練，假如我拿了世錦賽冠軍。你會不會哭？」
老方：「哭什麼哭，我什麼大風大雨沒見過？」
她「哦」一聲。
晏天和王秋怡去了會場抽籤，剩下的隊員，在自由活動。
慕安瀾換了訓練服，和老方在球館裡頭適應場地。
球館中間，有一個屏幕，實時播放抽籤的結果。
打完德諾城后，她的世界排名上到了第四，守四分之一個半區。簽運不錯，前幾場碰的都是外協。內鬥從四分之一決賽開始。
男隊那頭，王秋怡的手氣沒那麼好，男隊主力的五個人，第一把就碰上內鬥。
慕安瀾：「噗。」
「收收你的嘴臉。」
好巧不巧，就是鄭康安打胡高陽。
她真誠道，「我會給高陽哥加油的。」
「先關心關心自己。」老方說，「你倆一天比，說不定一個時間段。」
慕安瀾：「……」
她露出了痛苦面具。
賽程相對來說，長一些，不過該打的比賽，一場沒少。
老方原本還口嗨讓人拿個冠軍看看。
可最近看到國家隊隊友的狀態，給慕安瀾的目標變成了——跟你世排一樣高就行。
她世排四，真的打到這個名次，上不了領獎台拿牌。
在大家都沒關注的地方，他們這個小圈子小小炸了一下。
【啊！！！今天接機的時候！！！碰到zjz了！這哥怪不好意思的，想要他老婆的照片不意思說，先說要人小慕的，問完才扭扭捏捏說要他老婆的，最好全是他老婆的！】
【博主是拍照的姐妹對吧hhh我最開始是問你要圖的，我也嗑到了ue我們妹妹的時候冷漠臉，叫yt就很順口】
【zjz居然真去拜賽飛了啊？】
【真眼所見，看yt上了主辦方的車才走的，別太愛了】
【上次直播也是yt在打所以才開的吧，問zka是誰，直接冷臉：和他不熟】
【kdlkdl】
人無聊就會幹很多事，比如周景澤就偷摸發現了這些不得了的嗑貼。
他抓了抓頭髮，他和晏天嗑個屁啊？
周景澤謹慎地披上了自己的馬甲。
【——要不要來嗑兩口方門？】
很快有人回復他。
【hgy因為太廢被剝p權。】
【方門又不是只有hgy……】
【那也沒有嗑的了，誰給我科普一下周主播退役的時候瀾瀾進沒進瓜隊？】
【進了，周主播還帶她打過】
【主播看著就很直男，除了和妹妹p有點刑，和別人的還挺好嗑的。】
這條回復下，貼了一個鏈接。
周景澤收斂點了進去，赫然看到一張眼熟的臉。
——是把他拉黑了的那位前女友。
他果斷叉掉——不記得，就代表這一段不存在。
不知為何，這條微博開始討論起了隊服，說丑。
國家隊的隊服百年不變，還是這個鬼樣子。靠運動員的身材撐。
不換隊服也有不換隊服的好。
趕飛機前，周景澤鬼使神差地帶了一件幾年前比賽時的短袖，也算做紀念，畢竟隊服後背的「Zhou.J.Z」很得他心。
拜賽飛市挺冷，短袖穿在裡頭，看不出來，卻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情侶裝。
小姑娘隊服後頭印的贊助商換了一個，不變的是樣式，黑紫配色，土得要命。卻因為穿在她身上，順眼了很多。
周景澤想，老方這回罵他，有幾分道理。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有病，陷入了不正常的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