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可怕的團伙
花了大價錢，周景澤戴著口罩，坐到了一個不錯的位置，以他5.2的視力，略略眯眼，能看到球的落點。
沒有內部票，只能混跡在普通的球迷之中。今天果乒隊員的幾場比賽，同時進行。來了很多球迷，尤其是女球迷。
也不是不好，主要是，不太想和異性接觸，怕被誤會。有惦記的人了，八百年沒守過的男德，又被周景澤撿了起來。
觀眾先入座。
周景澤算去得比較晚的，屁股還沒坐熱，就看到旁邊的女球迷揮舞著手幅，試圖刷存在感。
他眯眼一看。
哦，誰家的小姑娘啊？
他在追的。
周景澤厚著臉皮開口問，「你們這玩意兒，去哪領的？」
女球迷也挺熱心，「注意看超話呀，賽場大廳現在還在發。」
他道了聲謝，大搖大擺地走向賽場大廳。不止慕安瀾的球迷，好幾家球迷團伙在發。
周景澤艱難地維持著老男人的自尊心，先領了小姑娘家的，又折到晏天那頭的球迷團伙。
他覺得自己這輩子的溫柔體貼都留給了她，怕小姑娘那兒聽到什麼風言風語，拉晏天墊背。
晏天的球迷團伙頭子眼尖，遞手幅的時候注意到了，含含糊糊地試探，「周主播？」
周景澤：「……」
他手一頓，團伙頭子捂嘴偷笑，「安啦安啦，不會揭穿你的，主播。」
很貼心地多給他塞了個什麼小禮物給他，「主播放心！我是混跡其中p粉！」
周景澤：「……」
師哥犧牲很大，被發現只能含淚承認，自己是專門來看晏天的。
這對直男來說並不友好。
小姑娘和幾個臉還湊合的男球員關係挺好，偶爾也會被過激女粉絲罵。好在慢慢被人看到，瀾媽的戰鬥力很強。
周景澤握著幾張手幅回了座位，離比賽開始還有快十分鐘，場館的廣播念著一些注意事項。
他聽得犯困，就聽到鄰座的女球迷貓貓祟祟，「原來應援車是今晚開啊。」
周景澤豎起耳朵偷聽，她的語音消息聲還挺大，「今晚九點開始，從酒店到體育館，循環著開，開到明晚十一點。我女生日就這麼一次，媽媽們要給她最好的！」
鄰座的女粉絲捂嘴偷笑，「嘿嘿，期待住了，聽說還有花牆和氣球！」
「嗯嗯！明天咱們早點來吧，先把這些打卡一遍，再進場館！」
「收到！」
周景澤邊聽邊感嘆，現在的大環境，和他當年打球時，區別很大。
當年哪有這麼多花里胡哨的，花錢看你比賽，已經是對人最大的尊重了。
先是一段運動員入場。
小姑娘在二號台，穿著那身黑紫色的隊服，引得旁邊的女球迷嘟囔，「怎麼不穿紅色，紅色多喜慶啊，開門紅啊瀾瀾！」
周景澤：「……」
很迷信了。
再一看，慕安瀾放好了東西，開始拋硬幣選擇。
小姑娘更喜歡先選邊，選到了背對著他們這一側的那邊。
女球迷握拳：「選得好瀾瀾！媽媽愛你！」
周景澤：「……」
第一場的對手世排很后，是個偏院地區的老將，看著怪讓人心疼的。
慕安瀾很快打了個7-0，對手憋紅了臉。
她餵了兩個發球失誤。
果乒有不成文的規矩，大賽，尤其是這樣的世界大賽，還是要懷抱一些人道主義，別讓人輸太慘。
很久很久以前，某位不願透露姓名的周姓大滿貫選手，在全錦賽上打了對手一個兩場比賽加起來20-0的分數，賽后差點讓懷恨在心的對手打了一頓。
也是為了生命安全著想。
那之後，就有了這個不成文的規矩。
想到這，周景澤抿唇，安靜地笑了。
這樣都能把自己和她聯繫起來，怪不要臉的。
實力碾壓的比賽，打得很快，很快打到了第一局的10-2，慕安瀾的局點。
又到了她的發球輪。
這回沒算好，「乓」一下打到了地上。
「瀾瀾！」女球迷恨鐵不成鋼，「給人送分好歹演得像一點！」
周景澤第一次有了一種……比不過的感覺。
女球迷可比他真情實感多了，完全是看女鵝的心態看她。
哪像他，只要不是血壓飆升局，都沒什麼感覺。
二號台是這個時間段最早打完的，慕安瀾友好地和對方握了手，拿著一根毛巾，去了後台。
沒了管她的人，慕安瀾摸了手機，就往觀賽席的位置走。
屁股還沒坐熱，觀賽席有一個晏天，還有教練團伙。
慕安瀾自覺和教練團伙隔絕，坐在了晏天的身側。
「演技很差，下次別演了。」隊長點評道。
慕安瀾：「……」
「對了。」晏天說，「景澤也在現場，待結束了，跟我去和他打個招呼。」
「哦。」
在機場時，慕安瀾就看到了。
她師哥那麼氣質出塵的一個男的，混入人群，精神頭就和別人不一樣。很難讓人忽視。
就是吧，人多少有點逆反。她還沒a，就被他a了上來。
慕安瀾就不大想搭理他。又恰逢新一圈大滿貫賽事開打，更不想搭理了——大女人就要搞事業！
往旁邊看，晏天上次奧運會，拿了雙圈大滿貫。再往旁邊一點，教練團伙中，拿過大滿貫的人不少，最可怕的是，最近國家隊的廚子休年假，教練團伙里的某位奧運冠軍，兼起了廚子的活兒。
比起來，她似乎沒什麼拿的出手的才藝。
很可怕。
比起他們，她師哥算個屁哦！
他的成績！才是她追逐的目標！而不是他這個人。
場下，慕安瀾還算話嘮。
今天出奇地安靜，晏天不由得問，「怎麼不說話？」
她望天，「在思考人生。」
說卷吧，現在的女隊更卷。
慕安瀾打生打死，也就是個四號種子，守一個半區。
世排一二的積分，壁壁壁她。
她皮不緊，往下還有一個世界第五——同樣是果乒的石朝雨，虎視眈眈。
唯一的優勢，就是年紀小。
論談戀愛，也就王秋怡在談——王姐很有資本，世排一，也有奧運金牌的加持。
其他人，心中哪有什麼男人！只有球！
晏天好奇地問她，「思考出了啥？」
「咱們真是一群可怕的團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