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別死
白子瀟輕車熟路去了慕北梟的房間,門虛掩著,他抬手就要推開,但下一秒卻怔在原地。
只見屋裡,男女彼此相擁著安靜的躺在床上,他們什麼都沒做,但就是因為什麼都沒做,白子瀟才更震驚。
關弘看到白子瀟愣在門口,心猛地提到嗓子眼,連忙上去拽走他,小聲說:「別看了,快走吧……」
直到被拽著下了樓,白子瀟都沒從震驚中回過神。
「白醫生,你也看見了,總裁沒事,你還是走吧。」
白子瀟卻嚴肅的搖了搖頭,「他沒事,但池許許有事。」
那女人絕不可能乖乖躺在慕北梟身邊,肯定有詐!
一聽這話,關弘也很無奈,其實他也覺得池許許有問題,可他又沒有證據。
「總裁的事,我們不好干涉。」
拜託你就當沒來過,趕緊走吧!
白子瀟無視關弘的話,兀自坐在沙發上,表情逐漸變得凝重。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研究慕北梟的病,但翻遍了國內外的研究,也沒找到類似的病症,更沒有治療方法。經過我的觀察,還是盡量避免他受刺激,才能減少他發病的頻率。」.
他與慕北梟是好友,而且他是個醫生,自然對慕北梟的病非常在意。
關弘看著白子瀟神色認真的模樣,他暗暗心中吐槽,白醫生說了半天全是廢話,避免受刺激這點,他不是醫生也能看出來。
然而白子瀟的下一句話,差點讓關弘咬了舌頭——
「但過不了幾年,慕北梟就會因為這病,腦溢血而死!」
「腦溢血!」
關弘驚呼,雙手捂住嘴,隨後想到什麼,趕緊問:「腦溢血不是可以治嗎?」
白子瀟點頭后又搖頭,「腦溢血確實可以治,但慕北梟的情況不同,他的頭疼總是蔓延至全身,最嚴重的一次甚至出現了心臟麻痹的癥狀,要是腦血管破裂,恐怕心臟也會受不住,到時候……」
白子瀟沒有繼續說下去,而關弘早已熱淚盈眶,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就好像已經要準備辦喪事了似的。
半晌,關弘哽咽著問:「這麼說,我們總裁豈不是……沒救了?」
白子瀟暗下眸色又,看了一眼二樓的放方向,深沉的說道:「之前我是這麼想的,但現在……我覺得他的病似乎有救了。」
等慕北梟再睜開眼時,已經是第二天早晨。
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慕北梟有幾秒鐘的怔忡,他這次居然睡了這麼久,還睡得這麼沉?
隨後他注意到懷裡的溫軟,低頭看去,就見池許許睡得十分安穩。
她縮在他懷裡的樣子,像極了一隻溫順的小貓,而她的另一隻手環抱住他的腰身,這行為讓他更加覺得不可思議。
慕北梟眸中湧上幾許溫柔,就這樣凝視著女孩甜美的睡顏,似乎是怕吵醒她,他下意識將呼吸放輕,緩緩俯身湊近,感受她身上的香甜氣息。
那鋒利的唇角泛起一抹溫柔,他輕輕的在心愛的女孩額間,印上一個吻。
但很快,他黑眸里的光亮逐漸暗下。
她那麼厭惡他,要是醒來發現他們睡在一張床上,肯定又會發脾氣。
想到這,慕北梟稜角分明的臉上浮現一抹痛色,他輕輕拿開她的手,小心翼翼沒有驚動熟睡的女孩。
但內心深處,他捨不得這份繾綣溫暖……
就在這時,池許許的小臉忽然皺成一團,手不安的揮動起來。
慕北梟見狀,眉宇微蹙,她怎麼了?
下一刻,他的手臂被女孩死死抓住,她整個人緊緊貼在他的懷裡,嘴裡還發出似有若無的呢喃聲。
慕北梟勉強聽到幾個含糊的音節:「不要……離開我……別死……」
眼看著池許許的小臉白了幾分,他意識到她是做噩夢了。
忽然,池許許嗚咽起來,眼角有淚水滑落。
看到她的眼淚,慕北梟的心在這一刻彷彿被什麼東西狠狠刺了一下,他眸光暗下,伸手觸碰到女人的臉,試圖喚醒她。
但接下來他又聽到她的驚呼:「帶我走,帶我走!」
聞言,慕北梟的手倏然僵在半空,臉上的心疼與擔憂也在瞬間破裂!
帶她走?
呵,她竟然連做夢都想著讓韓景言帶她逃離這裡!
她就這麼厭惡他,甚至這般痛苦?
慕北梟周身的溫度降至冰點,他的呼吸逐漸變得沉重,胸膛起伏著,彷彿有一隻猛獸隨時都會跳出來,將池許許吞之入腹!
睡夢中的池許許眉頭越擰越緊,她不斷搖頭,看起來十分痛苦的樣子。
忽然,她猛地睜開眼,淚汪汪的眼裡是尚未消散的恐懼……
而當她對上男人那雙駭人的黑眸時,心更是一顫。
意識到剛才自己是在做噩夢,不是現實,她舒了口氣,下意識想伸手觸碰一下眼前的男人。
可不等她的手碰到他,慕北梟就反手扣住了她的手腕,下一秒那高大的身軀朝她傾覆而來——
「池許許,你有膽子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