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太子
連日來的大雪,使得街上鮮有人煙,只有一些官府的人,在兩旁除雪。
沈綰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上,心臟跟隨馬車左右搖擺,沒個安定的時候,她在許氏面前說的冷靜,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此時有多麼的害怕。
然,許氏大字不識,當初是做了父親的童養媳,嫁給父親的,誰知父親十分出息,一路官拜太傅。
在外人看來,許氏與太傅沈烜並不相配。
沈綰卻是知道,父母感情很好,只是這種事情,許氏處理起來,恐怕還是頗為吃力。
沈綰只能自己去試一試。
她好歹也是父親親自教養的,且也算是見過太子幾面……
想起太子顧晏沉,沈綰更加害怕起來。
她幼時曾經見過顧晏沉幾次,但顧晏沉每每都會作弄她,有一次甚至帶著沈綰縱馬,使得沈綰從馬上摔下來,躺了一個月。
從那之後,沈綰便對顧晏沉多了幾分懼怕,幾乎都是躲著顧晏沉。
今日卻要主動去找顧晏沉。
沈綰忐忑不安,隨著馬車搖搖晃晃,一炷香后,到了東宮側門。
張嬤嬤拿著腰牌,和看門的侍衛說和,對方很快便叫來了一個青年,正是許氏名義上的遠房侄子,許朗。
許朗看到站在馬車邊的沈綰,頗有些意外,大約不知道她這冒雪前來是為什麼。
張嬤嬤同許朗小聲地說了幾句,只說沈綰是想要來見太傅的,並未說其他。
許朗道:「那三娘子來的倒是不巧了。」..
沈綰看向他。
許朗補充道:「太傅方才離開東宮,說是去辦什麼事情,晚些時候會再回來。」
沈綰愣了一下,夢境里並沒有這些。
在她的夢境里,沈烜一直在東宮,不知道在與太子說什麼,後來也是被人堵在東宮裡,搜出來了那些罪證。
難道,夢境確實做不得數?
還是說,這中間有什麼細節,是她夢境里並未出現的?
「三娘,那我們可要回去?」張嬤嬤站在沈綰身邊,替她攏了攏身上的大氅,「興許老爺已經回府了。」
沈綰微微蹙著眉,看向許朗問道:「那不知表哥可知,我父親去了哪裡,辦什麼事?」
「三娘這是折煞我了,我就是一個外頭的侍衛,哪裡知道太子和太傅的事情?」許朗搖搖頭,愛莫能助。
沈綰不知道該不該賭一下,父親已經回府了。
猶豫間,側門忽然再次打開,一個青年走了出來,那人穿著黑色的勁裝,腰間懸挂著赤金腰牌,顯然是太子近衛。
許朗只是一個外院的侍衛,平時近不得太子的身,身份也沒有眼前這個近衛高。
看到近衛,許朗見禮道:「白易大哥怎地出來了,可是太子有什麼吩咐?」
白易並未理會許朗,而是看向沈綰。
張嬤嬤下意識地護在沈綰面前。
許朗還以為白易不認識沈綰,剛要解釋。
白易卻問道:「是太傅府的三娘子?」
沈綰一愣,但很快還是反應過來,頷首道:「是,沈綰見過大人。」
「我不過是個侍衛,三娘子不必如此客氣。」白易面無表情道:「聽聞三娘子來了,太子想要見三娘子一面,請三娘子入內。」
沈綰心裡一緊,「太子要見我?」
「正是。」白易做了個請的姿勢,「三娘子請吧。」
大有一種,必須讓沈綰入內的架勢。
望著東宮的大門,沈綰莫名有些心慌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