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老頭的話
「有這種事情？」我很驚訝。
「可不是咋的，柱子一個好後生，就這麼毀了。」
我陷入思考。
那片丘陵地帶連綿起伏，海拔很低，而且幾乎沒有什麼樹木，怎麼會落雷呢。
平原落雷有兩種可能性，一種可能當然由於地面上生長有很高的大樹，另外一種可能來自地下。
怎麼會來自地下呢，這種可能性雖然極少，但不是沒有。雷屬火，火木相合，土生金，金生木，這就是平地落雷的原因。
我想起老頭說兩撥人來這裡找金子的事情，不由心裡一動，難道南郊那塊地下面真的有金子？
當然，有沒有金子和我半點關係也沒有，我關心的是殭屍，因為我懷疑殭屍和王海明之死有間接的聯繫。
我忽然想到另外一種可能性。
就像之前曾經想過的那樣，也許地下真的有一座千年古墓，裡面不但有殭屍，也有金銀珠寶。..
殭屍是世間逆天的另類，遭雷擊乃天道，而且，金又生出木，木引來雷火。
想到這，我興奮起來，我問老頭，「知道那頭牛在什麼地方遭受雷擊的嗎？請帶我去看看。」
「不知道。」老頭回答的很乾脆。
「怎麼會不知道呢？」
老頭說，那天雨下的很大，柱子回來的時候肩膀上扛著一個牛頭，牛脖子已經燒焦了。
於是，老頭和村裡的人都認定牛遭了雷擊。
至於在什麼地方遭的雷擊，當然無處可找。
老頭說：「可惜那頭老黃牛了，身子沒了，眼珠還在動，它死不瞑目啊，我記得很清楚，我拿手摸了下牛的眼睛，幫它合上了眼皮。」
我心裡咯噔一下子，牛身子都沒了，眼珠怎麼會動呢？
只有一種可能，那頭牛看到了可怕的東西。
我問老頭，「怎麼知道牛被雷霹了？」
「脖子都燒焦了，當然被雷霹了。」
「那麼，柱子是怎麼傻的呢？」
「柱子把牛頭放下后，一個勁地重複那兩句話，誰也不知道什麼意思，再後來，柱子就傻了。」
老頭說的那兩句話，就是柱子看到我時說的「你終於來了」，還有拿手比劃的那句「這個，給你。」。
我對老頭說：「你後背疼是由於長期肌肉勞損造成的，要想根治，還得按摩幾次。」
老頭很驚訝，「你說啥？你能根治？」
「是的。」
老頭頓時激動的不知說什麼好，一下子抓住我的手，「你要能治好，你就是我的恩人啊。」
我心裡暗笑。
老頭肯定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只有給他甜頭，他才會主動告訴我。
接著，老頭邀請我去他家坐坐。
我隨他穿過衚衕，來到一個石頭砌成圍牆的院子里，我注意到，砌牆用的石頭顏色灰暗，稜角參差不齊，是很普通的石灰岩。
柳瀟帶我去南郊荒地看過，除了灌木叢外就是漫漫黃土，沒見過這種石頭。莫非，這些石頭來自丘陵？
老頭很熱情地招呼我進屋，給我倒了一碗熱水。
我打量老頭住的這間房子，很破舊，桌子和幾把凳子也很破舊。
忽然，一個按摩椅進入我的眼帘。
按摩椅是真皮的，背面貼有標籤，上面寫有「麗華房產公司」幾個字。
見我盯著按摩椅看，老頭說：「這東西是一個姓王的老總讓人送來的。」
「王海明？」我脫口而出。
「對，對！是叫這個名字。怎麼，你認識王總？」老頭很驚訝。
「打過交道。」我含糊應付了一句，然後問，「王海明為什麼給你送這個東西？」
老頭支支吾吾，「王總來找過我，他…說這件事要保密。」
「你可能不知道吧，王總已經出車禍走了。」
「啊！死了？」老頭很吃驚。
「乾脆對你說實話吧，我是公安局的便衣，我來這裡就是為了調查王海明的死因。」我忽悠老頭。
「你不是中醫嗎，怎麼成便衣警察了？」
「中醫是我另外一個身份。」我故作嚴肅，「王海明死的很蹊蹺，初步判斷是他殺。希望你能積極配合調查。」
「警察同志，你想知道什麼只管問，只要我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
鄉下老頭就是好糊弄，竟然不知道要證件看。
「王海明找你的目的是什麼？」
我有預感，此事可能與南郊那塊地有關。
果然，老頭遲疑了一下，開口道，「既然王總死了，那就沒啥好隱瞞的了。王總找我是打聽丘陵前面那塊八百畝地啥情況。」
「你說詳細點。」
「王總說，他要買那塊地，他問我，晚上睡覺的時候那塊里有什麼聲音沒有。」
「聲音？」我一怔。
「我也覺得王總的問話怪怪的，我說沒注意。於是王總就給我送來這個按摩椅，他說我能用的上。」
「我知道這東西不便宜，得好幾千元，我說我怎麼能要您的東西呢。王總說，只需要你幫我個小忙。」
「他讓我每天晚上十點以後去丘陵前面那片地，注意聽聽有什麼動靜沒有。王總還特別對我說，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
老頭說到這裡，搖頭，「王總很神秘，我真的不知道他啥意思。」
「後來你聽到什麼沒有？」
「一連很長時間，我每天都去，都沒聽到有什麼聲音。後來有一天晚上下大雨，我穿上雨衣到了那裡，你猜我聽到什麼了…」
老頭一頓，臉上露出神秘的表情，「唱戲，有人唱大戲。」
「唱戲？」
「是，還有敲鑼打鼓的聲音，很熱鬧，我以為鬧鬼，嚇得趕緊回來了。」
我盯著老頭的眼睛，對方不像撒謊。
聯想到柱子放牛遭雷擊的事情，我問：「那天晚上是不是打雷了？」
「是，打雷了。」
「你把這個情況告訴王海明了嗎？」
「告訴了。」
「什麼時間告訴他的？」
「好像去年…三月份。」
我心裡咯噔一下子。
王海明去年三月份死於車禍，會不會與這件事有關呢。
下雨天…敲鑼打鼓？唱戲？
這是個什麼情況啊。
我在想時，手機響了，是柳瀟打來的，「陳元，你到我辦公室一趟，我有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