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出獵前

山坡上哭泣聲依舊飄蕩在耳邊，小小木棺隨著一聲撕心裂肺哭聲，下了葬，泥土一點點掩蓋住不大木棺。

余亮帶著三個小光頭念著度的經文，飄飛的灰燼帶走小花在這個世上的一切。劉月月和唐艷艷的紅腫雙眼，攙扶小花阿媽。

「小花，這些是老師給你整理的課本，老師給你捎過去。」唐艷艷昨天準備好小學課本，打算燒給已經走了孩子。

可沒想到小花阿爸竟然攔住打算燒課本的唐艷艷和劉月月兩人。「謝謝你們，留給別人用吧，小花泉下有知一定不希望糟蹋這麼好的東西。」

「可是…小花。」劉月月想要再說些什麼，邊上余亮攔住，這些ri子余亮走村串戶，對於山裡人了解比劉月月多。

「好好收著，多教育幾個孩子出來，我想小花會更高興的。」余亮幫著劉月月收好的書本，拍了拍劉月月站起身來。

「大哥，大嫂，我們回去了，你們保重身體，好好的，小花泉下也高興。」余亮沒有手裡沒有什麼錢財，前些ri子打獵熏了不少肉，算是一份心意吧。

「余大夫，吃頓飯再走吧。」小花阿爸拉著小花用生命保護弟弟，挽留余亮等人。

「不了，家裡還有病人。」余亮知道小花家裡不富裕，小花爸爸身體不太好，時常生病，家裡家外靠著小花和小花阿媽。

小花可才八歲，家裡收拾妥妥噹噹，燒飯打理菜園，看護弟弟。這次帶著弟弟來李家寨子報名，還是看了余亮做的小實驗，聽了余亮說學習識字好處，學了知識治好爸爸病，幫媽媽種出更多高粱。余亮沒想到因為自己小聰明造成這樣悲劇。

「回去吧，大哥，我開的湯藥按時吃，有啥事，來李家寨子找我。」余亮對著山坡一家人揮了揮手，牽著犀牛，扶著幾個孩子上了犀牛。

「走吧。」回頭見著唐艷艷和劉月月兩人愣愣，拍了拍。

「嗯。」

回到家裡，余亮沒有說話，埋頭收拾中午飯。簡單兩個小菜，蒸了一鍋子的米飯。「好了，吃飯吧，事情已經生了，如今過去了，傷心無濟於事，你們好好的把學校弄起來才是正經。」

「吃飯，吃飯。」

「謝謝你，余亮。」

「怎麼還客氣起來，我都有點不習慣，劉怨婦。」

「你，我沒心情和你鬧。」劉月月狠狠的瞪了一眼余亮，轉過頭去，不再理會余亮。

「你們心情，我理解，可是傷心沒有用，好好打起jing神，好好做好自己的事情，小花在天有靈也會高興的。」余亮接過無sè無法無天盛好的米飯夾了菜塞到兩個女孩手裡。

「謝謝，我真的沒有胃口。」

「余大哥，你吃吧。」

「算了，無sè你們別看，吃飯。」余亮端著米飯大口扒拉，兩個女孩經歷少，需要些時間，余亮一會功夫吃了兩碗米飯，拍了拍肚子。

「一會，我有事出去，無sè無法無天幫著師傅照顧一下兩位阿姨。」余亮的拍了拍三個小徒弟，還是三小光頭省心。

「嗯，無sè會好好照顧阿姨的。」小無sè一本正經點了點小腦袋，真把當成一項大任務來看。

「你什麼意思，我們就這麼軟弱。」劉月月很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你看看，現在你們，不是軟弱是什麼。好了我不說，我還有事。」余亮的說完收拾一下，提著一籃子菜向著村子走去。

「老牛叔，在家嗎？」余亮敲了敲木門，小玲伸出小腦袋看了看，滿是驚喜打開木門。

「余大哥，快進來，外邊熱，阿爸在屋裡喝酒呢。」小玲一把拉住余亮，今天余亮沒有出來走動了，小玲有點擔心。

「沒事，這點菜園子里摘的，水靈給老牛叔下酒。」余亮笑著遞上一籃子菜，村裡各家的菜地蔬菜如同豆芽菜似的，哪裡見過余亮家這般水靈蔬菜，味道又好，好些人私下裡嘀咕，余亮家這菜地厚實。

「是亮子來了？快進來陪叔喝一口。」李老牛老遠聽到余亮聲音，招呼余亮進屋。

「老牛叔，喝著呢，新釀的高粱酒？」余亮坐下接過小玲遞過來筷子和陶瓷碗，鼻子嗅了嗅，新釀高粱酒沖鼻子。

「小玲大姐昨天回來捎帶兩斤高粱酒，丫頭有心了。」李老牛感慨，說著平時對於閨女真不咋看重，重男輕女在山裡還嚴重。

「是啊，閨女貼心啊。」余亮說道，尤其是小花對余亮觸動很大，端著酒碗，一口乾掉大半，余亮心裡不舒服啊，可不像剛才家裡說的那般，人說著容易做著難啊，誰也不是木頭。

「上午去那邊看過了？」

余亮點了點頭，山裡人對於喪葬看的很重，小花屬於夭折，沒有人會送一個夭折孩子，再說不是李家寨子，更加沒有理由。只有餘亮和劉月月，唐艷艷這樣城裡人不忌諱，送著小花最後一程，小花阿爸和阿媽感激不是沒有道理。

「多好孩子，這麼沒了。」李老牛端起酒碗，邊上的小玲不情不願的倒了半碗。

「呵呵。」余亮見著小玲樣子笑了笑。

「這丫頭，對了，亮子，你來著有啥事啊？」李老牛對於老幺疼愛很，雖說閨女吧，可是比男孩子還寶貝。

「老牛叔，你看，這學校眼見開起來，這周邊，野狼，狐狸，花豹，野豬鬧騰這麼凶，不清理清理，孩子上學大人也不放心啊。」余亮說道，尤其是這次的小花事情，余亮對於周邊的野狼可是恨得牙痒痒。

「你有啥想法？」

「老牛叔，這事要你出頭說道，十三個寨子合計一下，農忙過去組織捕獵隊，好好對四周的大型猛獸進行清理。」余亮畢竟不算山裡人，雖說這些ri子行醫接骨，畢竟手裡沒有多少現成藥物，只有個別幾個人，名聲有點，可是想著號召大夥組織捕獵隊，還差些。

「這倒是不錯，這些天，山裡大傢伙越來越多，多少年不見玩意都出來，不知道老山林出了啥事啊，山怪都給驚動了。」李老牛眉頭緊皺，端著酒碗灌了一大口，三娃傷到事不說了，光光余亮接手的被山裡大傢伙咬傷不是一次兩次，這次更加嚴重，還死了人。

「亮子，這事，俺明天就去各個村子說，這事不能拖了。」有了李老牛這句話，余亮大大舒了一口氣，端起酒碗。

「老牛叔，這次捕獵隊，我也加入，要是有個傷的碰的，可以及時處理。」

「成。」

「我敬老牛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