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等你
許雲溪懵了，同時心臟極速地跳動起來。
她吶吶開口：「可是，你當時……」
「所以呢？」顧重錦眼睛微眯，不知為何，許雲溪感受到一絲危險和不悅並存的氣息。你還什麼都不懂啊？」
「可是，我現在十六歲了。」顧重錦傾身靠近她。
清爽的男性氣息突然襲擊許雲溪的感官，她的大腦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然後浮現了很多想法。
十六歲，十六歲也還小啊…啊，不對，這是古代，普遍早熟，十六歲都已經能娶妻生子了……比如，眼前這位。
許雲溪努力抑制住因為第一次被告白而悸動不已的心弦，試圖找回理智：「為什麼？因為……我救過你嗎？」
顧重錦眉頭一挑，許雲溪的心跟著一跳。
完了，美色當前，這小孩撩得她快扯不住那根名為「理智」的線了。
「這十六年，救過我的男男女女，沒有百個，也有八十。」言下之意，救過他的人那麼多，他只對許雲溪有意。
許雲溪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這事情發展，真是……狗血又戲劇。
一直當弟弟和小孩子看待的人，突然說喜歡自己，是以結婚成親為目的的喜歡，這讓她無所適從。
同時，一個現實的問題脫離重重迷霧清晰的擺在她面前：「可是，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啊……」
許雲溪從來都不是一個糾結的人，既然顧重錦表明了他的心意，就算她還沒理清自己的感情，也會認真對待這份情誼，可是……
兩個人屬於不同時空的事實，就像一個巨大的鴻溝隔在她和顧重錦中間。
「我會等你。」顧重錦深深地望進許雲溪眼睛里，認真道。
原來他也清楚，甚至已經想過這個問題。
「那……如果有一天，我再也無法出現了，怎麼辦？」許雲溪艱難地吐出這句話。
顧重錦沒有作聲，默默地注視著她，一雙深潭般清澈的眼眸里，帶著倔強和執著，目光流轉間，真摯而熱烈。
許雲溪懂了，不管自己出現還是不出現，他都會一直等下去。
靜默間，顧重錦突然出聲：「已經等了十一年了，不在乎再多等幾個十一年。」
這句話利劍一般「biu」地刺進許雲溪的心頭，又疼又麻。
她突然意識到，這一整段經歷於她而言，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但對於顧重錦而言，卻跨過了十一年的歲月。.
這漫長歲月里積澱下來的情感，其重量可能超出了許雲溪的想象。
她無法以各種理由褻瀆這種感情。
「我……」但是她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去回應。
「我說了，我會等你。」顧重錦再次強調。
許雲溪也立刻讀懂了他的言下之意，不僅是等她不知何時的出現，也是等她理清自己的感情。
壓力好大啊，許雲溪在心裡默默低喊，但是又有一絲抑制不住的甜蜜是怎麼回事？
許雲溪啊，許雲溪，你不要得意忘形被美色迷惑了啊，這還是個未成年呢！
許雲溪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說：「好，我會好好考慮，正面回應的，但是有個問題還是要跟你說一下……」
她撓了撓眉心，小聲開口：「我們那裡，十八歲才算成年人……所以我，以前也一直沒往這方面想過，在我眼裡，總覺得，還是個小孩呢。」
顧重錦聞言，臉色肉眼可見的不好看了，他突然脖子往前一傾，湊近許雲溪，眼睛緊緊盯著她。
兩人之間距離瞬間拉近，鼻尖對鼻尖，再進一步就要碰到一起了，許雲溪呼吸一緊，心跳加速，就聽見顧重錦意味不明地說：「現在呢？還覺得我是小孩嗎？」
不不不，這哪是小孩啊？
許雲溪臉上不受控制地飛出兩片緋紅，微微搖頭。
顧重錦心滿意足，看她緊張得眼中都已經泛出生理淚花，才將身子後退，拉開安全距離。
許雲溪狠狠吐出一口氣，懊惱自己太不爭氣了。
「十八歲就十八歲吧，兩年而已，我可以等。」顧重錦眼睛灼灼地看著她，笑著開口，嘴角勾起，漾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許雲溪恍惚中覺得，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溫柔起來。
那天之後，兩人的相處沒有什麼改變，表面上看和以前一樣，但只有許雲溪知道，不一樣，太不一樣了。
知道顧重錦的心意后，他的一舉一動都能在許雲溪心裡泛起漣漪。
一起散個步，許雲溪會糾結，會不會離得太近了？離遠點？那顧重錦會不會難過？
吃飯顧重錦給她夾菜，她也糾結，要不要夾回去？那會不會太過了？不夾？是不是不太好？
顧重錦送她衣服首飾，她也糾結，追求者送這麼貴重的禮物，她坦然接受是不是不太好？那回個禮，可是自己好像沒錢……
總之，一切以前習以為常的行為，之後落在許雲溪眼裡都能引發她的腦洞。
然後到了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獨自躺在床上的她，回想起白天自己的所思所行，又會暗惱自己犯傻，蒙著被子不停的撲騰，翻來覆去覺得自己丟臉。
就這樣，日子在許雲溪循環往複地腦洞和懊惱中一天天流逝。
算起來，這天已經是許雲溪這次來到這個時空的人第十天了。
她剛開始還會每天想一下為什麼還沒有回去，時間久了，她都有點習以為常了，逐漸融入了古代的王府生活，尤其是顧重錦表白后，她更沒有心思想回去的事情了。
這天和平常有點不一樣，吃完早飯，顧重錦去上朝之後不久，許雲溪接到季伯送過來的帖子。
「帖子？什麼帖子？怎麼會有人給我送帖子？」不怪許雲溪疑惑，實在是她一個穿越過來的人，這裡除了顧重錦兩兄弟和瑞王府的人，其他的她都不認識，誰會給她下請帖呢？
喔，還認識一個江詩語，不過她好像還在禁足呢，而且顧重錦都下下限制令了，照理不會再想見自己了吧。
可惜她想錯了。
「江家的帖子？」許雲溪瞪大了眼睛。
她都把江家小孫女氣成那樣了，怎麼還會請她入府賞花啊？難不成賞花是假，特地藉機興師問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