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皇上昏迷

許雲溪其實知道顧重錦幹嘛去了，顧重錦幹什麼都不會看著她，她只是想陰陽怪氣的懟一懟顧知行罷了。

嘿嘿，你弟弟瞞著你拿方子賺錢去了，你不知道吧！

許雲溪笑得屬實有些囂張。

顧知行好笑得搖了搖頭，低聲道：「難怪他的翠品閣近日名聲大噪，客量見長，原來是有了這樣的稀奇玩意。」

翠品閣是瑞王府名下的產業，賣胭脂水粉珠寶首飾的，許雲溪已經逛過兩次了。

就在書房內氣氛一派和諧時，突然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顧知行皺眉，若沒有要緊事，應該無人敢來打擾的，他幾個跨步走到門口打開門，沉聲問道：「出了什麼事？」

門外一個老太監急的面紅耳赤，聲音尖利：「殿下，皇上……皇上他暈過去了，怎麼叫都叫不醒！」

顧知行神情一肅，屋內的江清川也一下子站了起來，只有許雲溪坐在那，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茫然無措。

「請太醫了沒有？」顧知行沉聲道。

「請了，秦太醫已經趕過去了！」

「外公。」顧知行回頭：「我們一起過去吧。」

說完，他又看向許雲溪：「許姑娘，你和我們一道，到時你候在偏殿，重錦過一會就過來了。」

許雲溪點點頭，連忙起身跟在他們後邊疾步往乾正宮走去。

路上，老太監已經匆匆忙忙介紹完事情經過。

聽完所有后，許雲溪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說是今日皇上興緻起了，到御花園賞菊作畫，一個時辰后，不知為何突然唉聲嘆氣起來，把正在畫的那幅畫撕爛了，然後哀慟著重新起筆，龍飛鳳舞之間很快就畫完了另一幅畫，顯慶帝似乎很滿意那幅畫，連叫了三聲好，然後沾了沾墨汁想題幾句詩詞……結果他卡住了。

凝神想了半天，也動不了筆，最後可能因為太過不甘心，悲憤過度，暈了過去。

據那老太監講，皇上暈過去時還流著兩行清淚。

許雲溪一時無語，因為想不出能匹配自己畫作的詩詞而暈倒嗎？

這是大笙國的皇上？顧重錦的父親？旁邊這位英勇神武太子殿下的父皇？

還不知皇室舊聞的許雲溪覺得太魔幻了，尤其是她看到顧知行和江清川一臉淡然習以為常的樣子，更不可思議了。

這個顯慶帝，好像和自己想象中不太一樣啊！

等到了乾正宮，許雲溪被宮女帶到偏殿等候，顧知行和江清川則一起去了正殿。

沒過一盞茶的時間，偏殿門口就出現顧重錦的身影。

秋日的陽光透過門框照在他的臉上，輪廓鮮明，清晰冷峻，一件深紫色鑲邊袍子，宛若無瑕美玉熔鑄而成的玉人，只是靜靜站在那裡，也是丰姿奇秀，神韻獨超，給人一種高匱清華的感覺。

他肯定長得像他娘。

犯著花痴的許雲溪不由自主地想。

顧重錦信步走到許雲溪身邊，低聲問道：「想回去嗎？」

許雲溪奇怪：「皇上醒了？」

「沒有。」顧重錦一臉坦然。

「沒醒……我們可以離開？」

「你想回去，我們就可以回去。」

許雲溪想了想，還是決定留下看看情況：「再等一等吧！」

「對了，你剛才去正殿，皇上情況如何？」她問道。

顧重錦神色有那麼一瞬間的複雜難辨，但很快恢復正常：「太醫說是鬱結於心得不到抒發，所以昏迷不醒。」

「很嚴重嗎？」許雲溪有點擔心，就算來自現代，她也知道一國之君的身體狀況影響重大。

「要儘快讓他醒，若是一直昏迷下去，恐有生命危險。」

「那有辦法嗎？」

「嗯，外公讓人把那幅賞菊圖送到國子監了，讓大學士們一起，想出題詞來。」

許雲溪語塞，但似乎這又是最好的解決辦法，解鈴還須繫鈴人。

沉默了一會，許雲溪實在是太好奇了，按耐不住地問道：「皇帝他……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啊？」

顧重錦看著她不好意思又忍不住得樣子，嘴角勾了起來：「你察覺到了？」

許雲溪撓了撓腮幫子，嘀咕：「一國之君瘋狂作畫，然後因為想不出題詞而暈了，這還不明顯嗎？」

顧重錦淺笑，清洌的聲音開始講述顯慶帝登基前後的始末。

許雲溪的表情隨著他的講訴不斷變換著，最終定格成獃滯，然後吐出一句話：「感情，這皇帝是個踏板啊！」

顧重錦不太懂這句話的意思，詢問地看著她。

許雲溪感慨著解釋：「就是你的爺爺聖武帝很想直接讓你的哥哥，繼承他的皇位，但是不行，所以他找了塊踏板，讓你兄長踏在上面墊墊腳，再去繼承皇位，而你的父親，顯慶皇帝，就是那塊……」

話沒說完，許雲溪一把捂住了嘴，得意忘形了，居然在皇宮裡說這麼大逆不道的話。

她眼睛滴溜溜地四周看了看，發現伺候的人離得很遠，而且低頭肅立著好像沒關注這邊，這才放下手輕聲續道：「踏板。」

顧重錦沉吟一會，含笑望著她：「你這個說法，淺顯而又有道理，你看，這麼明顯的局面，偏偏還是有些人看不清，一門心思往死路上闖。」

他的尾音泛著點冷。

「那個林貴妃？她不是被打入冷宮了嗎？」許雲溪疑惑道。

「她背後的林家還在，也因為林素堂進了冷宮，父皇的身體愈發不好，林家可能急了，私底下的手段越來越頻繁，而且動靜不小。」顧重錦眼角含著輕蔑，隱隱透出一絲冷厲。

「啊？那你有危險嗎？」想起她救他的那幾次，許雲溪語氣急促裡帶著憂心。

顧重錦聞言臉上綻開明艷的笑意，嘴角輕快地上揚，唇角的酒窩裡盛著久久不散的滿足：「沒事，不用擔心，都在兄長掌控之中。」

許雲溪被他緊緊盯著，逐漸開始不自在，臉上開始泛紅，正在手足無措間，一個太監前來傳話。

「瑞王殿下，太子殿下吩咐奴才過來傳話，時候不早了，您看您和許姑娘要不要先行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