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這個小東西,很上頭
半夜,肖花捂著肚子,出來找吃的。
路過客廳,看到兒子厲君摯正坐在沙發上操作著平板電腦,她驚了驚。
她走了過去,但突然意識到什麼,鬆開捂住肚子的手,斂去臉上的痛色后,上前詢問:「兒子,你怎麼還不睡?」
厲君摯合上筆記本,放一邊,「準備了。」
「你不在房間,媛媛不鬧嗎?」
看了一眼二樓,肖花問。
「沒事,她今晚情緒很穩定。」
說到這,厲君摯輕輕拍了拍母親的肩膀,柔聲說:「我去睡了,花姐你也早點休息。」
肖花點了點頭,「嗯,晚安。」
但見兒子往一樓的客房方向走去,肖花愣了愣。
回過神后,她叫住兒子,「等等。兒子,你怎麼去客房睡?媛媛醒來看不到你,還不得鬧情緒?」
想到什麼,她瞪大眼睛,問:「兒子,你沒有對媛媛怎樣吧?」
未來兒媳婦雖然傻,但生得漂亮,年輕又貌美的,面對這樣的美女,兒子應該會有別的小心思。
可未來兒媳婦目前這種狀況,是禁不起她將近一米九的兒子的折騰。
厲君摯無力一笑,「沒有,我沒有對媛媛怎樣。」
就算如今對蘇媛那副軀體有想法,但考慮到蘇媛的心理年齡和精神問題,他再禽獸,也不會亂來的。
聽到兒子的回復,肖花稍微寬了點心,「沒有就好,媽就是擔心,以媛媛目前的情況,和你圓房不合適。」
「好了兒子,你去睡吧,媽有點餓,先去廚房找點吃的了。」
肖花還想再多說幾句的,這時感覺到胃裡難受至極,於是匆忙說了句,就捂著肚子朝廚房方向奔去了。
以為母親真是餓了,厲君摯沒有多想,去打開了客房的門。
這一晚,他在客房裡難眠。
但他並不知道,夙妧在他的床上,翻來覆去,滾了一夜。
…
清晨。
夙妧四腳八叉地躺在厲君摯的大床上,望著天花板,思緒萬千。
這一晚,她想了很多。
她非常確定的一件事就是,她一個上百萬歲的神,對一個才認識幾天的人類男子,產生了生理反應。
而且,在心理上,不僅不排斥那個男人,還總想呆在那個男人身邊。
難道,這就是凡人之間的那種,喜歡嗎?
為什麼她以前身在天界,卻對他們神族之人,一點也不感興趣,卻對一個凡人,動了身心?
這個凡人身上的那道氣味,真的太殺她了,讓她總想聞到,總想靠近。
為什麼?為什麼那個男人和別的人類,如此不同?
從今天開始,怎麼和那個男人相處?
「少爺,早餐做好了,要不要現在就去叫蘇小姐起來?」
樓下女傭的聲音,打斷了夙妧的思緒。
「我去叫。」
聽到厲君摯略沙啞的嗓音,夙妧的心緊了緊。
這一晚,他肯定沒睡。
昨晚,他終於感覺到的身體正常了。
本該高興的,卻因為蘇媛的心理年齡,而不得不壓抑著這份強烈的躁動。
不得不迴避她的身體。
所以,他才會選擇去客房睡。
怕是長時間呆在她的身邊,會控制不住自己,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他說過,他不會對一個小孩子感興趣的。
哪怕這個小孩子,是個已經年滿十八的女孩子。
過了一會,聽到厲君摯的腳步聲,到了房門口,夙妧馬上裝睡。
她夾著被子,呈側身睡的姿勢。
身上的睡裙,因為她曲起來的大長腿,而往上移了移。
這個畫面,十分的香艷。
本來可以往下扯一扯睡裙的,但夙妧並沒有這樣做。
想了一夜,她也是剛剛才做出一個非常重要的決定。
她想跟厲君摯談情說愛。
想跟他做夫妻。
反正也不知道友人什麼時候來八荒外的地球找她,那她就先安心地在這裡,體驗一下做人的滋味吧。
不過有一點很重要,有一天離開地球回神族的時候,厲君摯這個男人,她必須帶走!
這會,故意弄得這麼性感,她就是想想看看,厲君摯能忍到什麼地步。
厲君摯進門一看到床上卷被睡的人兒,眼神一下子變得燥熱。
該死,那股衝動又來了。
他別開臉,深作呼吸,壓下身上的躁動。
此時夙妧雖然閉著眼睛,但能清楚地感受得到,厲君摯身上的那股異常的熱量,嘴角,不著痕迹地勾了勾。
呵,男人!好戲還在後頭呢!
努力壓下身上的躁動后,厲君摯輕步走到床邊坐下。
他伸手過去,輕輕搖了搖夙妧的手臂,聲音格外的輕柔:「媛媛?媛媛?起來吃早餐了。」
睡得好好的被打擾,夙妧故意裝作很生氣很不耐煩,迷迷糊糊地翻身,並奶聲奶氣地抗議:「別動我~」
她這一翻身,纖細又有肉感的手臂就軟綿綿地落在了厲君摯的腰背上。
像是找到了更舒服的抱枕,夙妧挪了挪上身,頭埋到厲君摯的腹部,兩條手臂,把他的腰圈著。
這個零距離,讓厲君摯身形一僵,呼吸斷觸。
好不容易壓下去的躁動,又蔓延他的全身。
蠱惑著他的神經,挑戰著他的理智!
這個小東西……怎麼如此上頭!
怕再接觸下去,自己會亂來。
厲君摯嘗試拿開夙妧圈住他腰背的手,並輕聲呼喚:「媛媛?吃早餐了,乖,起床吧。」
「不吃~」
夙妧一邊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說話,一邊,用臉頰隨便蹭人家的腹。
彷彿她的臉很癢,手沒空撓,只能拿臉蹭。
偏偏,蹭的地方,是男人的雷區!
這一瞬,厲君摯渾身綁得無比的緊,呼吸低喘,放在被子上的手,一再攥緊,彷彿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和煎熬。
感覺他的自制力已經接近崩潰邊緣,夙妧不想再逗弄厲君摯,手一松,把身子翻向了一邊。
此時,是呈背對厲君摯的睡姿。
在厲君摯看不到的當兒,她笑得格外迷人,又很嘚瑟。
來日方長,先放過他這一次!
厲君摯幫夙妧蓋上被子,起身離開了房間。
既然小東西沒睡夠,那就讓她睡到自然醒再吃飯吧。
吃過早餐,厲君摯去公司了。
出門前,他交代了家裡人,今天把小東西送回蘇家。
…
中午,未來公公婆婆送夙妧回蘇家的。
一路上,未來公公婆婆都在打情罵俏。
一個開車,一個坐副駕,別提有多恩愛。
時不時地親一個,時不時來句甜言蜜語。
而她,坐在後座,像個自閉患者,一直玩著手機上的小遊戲。
怕她無聊,怕她鬧情緒,出門時,未來婆婆特意給了她一部手機,讓她坐車的時候玩。
手機的遊戲,還是不需要智商的那種。
坐個車,被強行喂狗糧不說,還得當自己不存在,夙妧心裡是又無奈又覺得很溫暖。
由此看得出來,厲君摯的父母非常恩愛,而且好相處。
這麼好的家風,她嫁過去之後,應該是不會有婆媳矛盾的。
相信厲君摯,也是一個和他父親一樣的男人,非常寵自己的太太。
肖花隔一段時間就回頭看看夙妧。
看到未來兒媳婦那麼安靜,她每次都是嘆著氣回過頭的。
丈夫見她一路上嘆了幾回氣,就忍不住問:「怎麼了我的厲太太」
肖花愁眉苦臉道:「老厲,你說怎麼辦呢?」
厲大海笑了笑,不明白妻子的話,「什麼怎麼辦?」
「兒媳婦這個樣子,要是一輩子不好轉,那讓咱們兒子怎麼辦?君兒一向潔身自好,責任感又強,除了自己明媒正娶的女人,他肯定不會碰別的女人。可媛媛這輩子要是不好轉,他是不是要守身一輩子?」
原來妻子是為兒子的事情煩惱。
厲大海空出一條手臂,伸過來,與妻子十指緊扣,輕聲安慰:「兒子都這麼大了,他知道怎麼處理自己的事情,我們呀,別操那麼多心。同時咱們要相信,媛媛有一天,會好過來的。」
此時身在後座的夙妧,為了肯定未來公公的話,她還點了點頭呢。
沒錯,會好過來的。
既然決定跟他們的兒子談情說愛了,那麼,她肯定要以正常人的樣子去談啊。
她可不會一直當個傻子。
再說了,厲君摯就是再如何對她的身體有想法,也不會和她進一步發展。
畢竟,在他心目中,她就是個小孩而已。
礙於蘇媛的病情有點特殊,不能一下子康復,恢復正常人的狀態這事,一步一步地來。
時間不會太長的,多則半年,少則個把月而已。
…
厲氏總部。
總裁辦公室。
楊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進。」
聽到上司的回應,楊把門打開,然後側身向身後的人做了個「請」的動作。
「李先生,裡邊請。」
隨後,楊把李先生,帶到上司的辦公桌對面,「總裁,海城航空負責人李恩揚李先生,到了。」
半個小時后,厲君摯站在落地窗前,雙手插著兜,背影挺拔修長。
那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一臉愧疚之色。
「厲總,我們真的沒有半點隱瞞,您給的條件誘惑力那麼大,我們沒理由拒絕的,但是,真的抱歉,沒有一點線索。說句實話,就是軍方,也拿這件事沒辦法,更何況我們海城航空。」
如果有那張巨網的線索,他們海城航空早給厲總了。
厲總肯花如此大的代價,買巨網的真相,就算他們海城航空什麼都不要,也得賣厲總這個面子。
誰讓厲總在全球的影響力,是第一人呢。
誰敢得罪厲總?
如今厲總有求於他們海城航空,他們海城航空也想盡點心,好藉此攀附一下這位商界巨鱷,奈何有心無力。
厲君摯深深舒了口氣,視線從外面的高樓大廈收回,轉身,回沙發坐下。
他對對面的李先生道:「沒事,我相信李先生說的實話。今天,辛苦李先生跑一趟了。」
李先生受寵若驚:「厲總言重了,辛苦倒是沒有,就是遺憾沒能幫上厲總。」
厲君摯笑笑,「無妨。」
頓了頓,又道:「如日後有新線索,還煩請李先生,能告訴一下厲某。」
李先生趕忙恭敬道:「那是自然。」
一會送李先生走後,楊回到辦公室,不解地問:「總裁,失控飛機的事情,您為何那麼想知道真相?」
自然是想找到救世主,請救世主救救他的表弟,救救他的未來的小太太。
他欠表弟一條命,未還。
通過昨晚,他希望那個小東西的心智,儘快恢復到如今這個年齡段。
不然,結婚後,讓他怎麼跟那個小東西相處?
當然,這些心裡話,厲君摯是不會讓楊知道的。
他冷眼瞟了瞟楊,不咸不淡的語氣問:「沒事幹了?想去非洲挖煤還是想去鄉下養雞?」
楊扯了扯僵硬的唇角,「總裁您忙,不打擾您了。」
背過身的時候,楊腹議不斷。
哼,總裁真是小氣,問一下與工作無關的問題,都不行。
以後誰嫁給這麼冷的男人,有的罪受了。
…
回到蘇家,夙妧直接回房呆著。
她在房間里聽到,蘇父蘇母和厲君摯的父母,在樓下大廳,聊得格外酣暢。
她明白了,厲君摯會娶蘇媛,主要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兩家關係非常好,不僅僅是商業聯姻。
本來想在房間打坐一下午的,但夙妧突然想起,厲君摯的表弟還沒有救。
厲君摯應該非常在乎他的表弟,不然昨天從醫院出來,怎麼一直心事重重的。
救個人而已,多簡單的事。
但能讓厲君摯寬心,讓她救多少個都無所謂。
厲君摯算是非常幸運的,能遇到她這個神。
不然,他父親昨天就沒了,怎麼還有機會,今天在蘇家跟蘇媛的父母暢談。
在房間里換了一身裝束后,夙妧原地搖身一變,化成一道白光,衝出了陽台。
她再次出現時,已經身在醫院的一間重症室外。
透過透明的玻璃,她看到了,躺在病床上,全身插滿管子的男人。
此時,有個中年女人在重症室門口抽泣。
看面容,應該就是患者的母親。
但夙妧只是看一眼患者,並沒有直接進去施法救人,而是轉身去了另外一個地方。
不一會功夫,她站在了厲君摯表弟任一煜的主刀醫生的辦公室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