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她就想幫這個男人
門外的女人,肉眼可見的扮相相當性感嫵媚。
前凸后翹的,是個生理正常的男人,都拒絕不了。
但厲君摯對女人就是沒興趣。
對自己天生性無能這個事,經過今晚在酒色天匯的一番驗證后,他已經老實接受了。
溫以初給他找的人,誘人程度,從來都是頂級的。
連那些人都無法撩得動他,那就真沒人撩得動他了。
而且,他也不想再在這種事情上,花費時間和精力。
「我不需要服務。再按門鈴,我立馬叫安保上來。被這裡的安保逮到,可不僅僅是送派出所那麼簡單。」
還會面臨以上的拘禁。
她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
海城最貴的高檔小區,這裡的安保全是退役的武警在崗。
非本小區的一切可疑人物,逮到就要吃牢飯。
門外的女人,膽子也是夠大的,敢在這種地方,做拉皮條生意。
對著監控,冷言冷語丟下一句,厲君摯就轉身回了客廳。
之後,他就聽不到門鈴再響。
果然,門外的女人怕了,不敢再按門鈴。
可厲君摯又哪裡會知道,門外的女人不按門鈴,並不是怕了。
此時,夙妧雙手環胸,站姿冷酷,歪頭瞪著門上的電子眼,咬著下唇,一副不肯罷休的表情。
她初心就是想讓厲君摯做回一個正常的男人,奈何,男人這般不給面子。
她變得這般性感嫵媚成熟,不應該會拒絕啊?
難不成是這張臉,很不對他胃口嗎?
想到這點,夙妧摸了摸臉頰,眼中滿是疑惑不解。
以為三十歲的熟女貴婦,會讓厲君摯眼前一亮,畢竟這個年齡段的女人,裝得了純情,駕馭得了性感,比其他年紀的女性,更有魅力。
所以她特意變成她認識的一位妖族的友人的樣子,然後在著裝上,再變得性感些。
她友人是蛇妖,本就長著一張勾人魂兒的媚態臉,而且身材還特別火辣。
都這條件了,厲君摯都不為所動。
那他或許真的,坐實了天生性冷這個事了。
要是友人在這,看到自己這樣一副撩人的外形被一個凡人拒之門外,那得有多打擊自尊心啊!
既然厲君摯對熟女貴婦不感興趣,夙妧沒有再用友人這副外形,繼續乘勝追擊。
她去了個無人、沒有監控的角落,恢復真身,然後在原地再搖身一變,轉瞬變成了透明人。
對她一個神而言,變個模樣隱個身什麼的,都是些弱爆的小技能了,隨時隨地都能辦到。
隱身後,夙妧光明正大地走到厲君摯的公寓門口,然後身子穿透房門,進入了公寓內。
在玄關處看到厲君摯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機,夙妧直走過去,坐在茶几一角,與厲君摯呈斜對的方式面對。
她歪著頭,纖細的食指點著下唇,認真打量著眼前的男人。
越是細看,夙妧發現這個男人越是出塵脫俗。
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都是一絕。
蘇媛的父母今天在客廳提過,好像他也是獨子。
而凡人靠代代香火傳承血脈,他要是沒有屬於自己的孩子,是不是他這個家族的血脈,到他這就斷了?」
此刻在厲君摯的眼裡,客廳中除了他,沒有第二個喘氣的人存在。
他背靠沙發,翹著二郎腿,十指交叉,雙手自然地平放在腹上,落在電視機上的目光,冷淡涼薄。
此刻他人和客廳的冷色系布局一樣,都是沒有多少溫度的。
夙妧點著下唇,盯著厲君摯,正在尋思著如何入手,才能解決厲君摯性冷這個難題。
她就想幫幫這個男人。
他無能這個秘密,對外說會被笑話。隱瞞著又愧對家人,一日不擺脫這個缺陷,他這輩子,每天估計都不會過得開心的吧?
夙妧側了個身,看了看電視機。
厲君摯正在看經濟頻道。
瞧了一眼電視機,又瞧一眼厲君摯,夙妧眼中突然精光一閃。
啊,有了!
如果讓那些令人容易「上火」的圖片啊視頻啊,天天連番轟炸他,他看多了,他的問題,會不會漸漸就好轉了?
剛萌生這個念頭,夙妧立馬就行動起來。
她面向電視機,嘴角勾著嬌俏狡猾的弧度,一根手指頭朝電視機點了點。
一道肉眼凡胎看不到的法術,冒出手指頭,沖入了電視機內。.
霎時間,經濟頻道的內容,變成少兒不宜的內容。
看到電視機里突然出現的畫面,厲君摯劍眉一擰,眼中滿是疑問。
好端端的經濟頻道,怎麼就變色了?
後台工作人員失誤?
網路的問題?
厲君摯馬上拿過放在邊上的遙控器,把電視機聲音放小。
雖說他公寓大,又隔音,但好歹有左鄰右舍,又是大晚上的,電視機里女人的聲音,不適合放大。
夙妧回頭笑眯眯地看著厲君摯,想知道他接下來會有什麼反應。
厲君摯把聲音關小后,直接換了頻道,可是隨著換頻道的速度,他臉上的震驚神色,一次比一次強烈。
每個頻道,都「中毒」了。
這是見鬼了嗎?
又換幾次頻道,仍然還是少兒不宜的視頻,厲君摯果斷按下了電源鍵,煩躁地把遙控器丟到了一邊。
他換了個坐姿,鬆開翹著的雙腿,腿部撐著臂彎,微曲著身,按揉著疲憊的眉心,呼出的氣息,只有煩躁,沒有躁動。
夙妧此刻也感覺得出來,男人看了那些視頻后,全無半點興趣不說,還容易感到煩躁疲憊。
不過她沒有放棄這個法子,接著轟炸男人的感官。
在男人拿手機看的時候,她又施法給男人的手機植入「病毒」。
以為男人懷疑人生了片刻后,會拿著手機耐心看。
結果,手機拿到手中才三秒功夫不到,就被厲君摯無情地扔到一邊了,煩躁地起身,回了卧室。
別說是耐心看了,連多看一眼都不情願。
夙妧看看已經走到卧室門口厲君摯的背影,再回過頭看厲君摯丟在沙發上的手機,一臉挫敗之色。
得咧,連番轟炸的法子,不管用。
人家厲總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在客廳里呆了十來分鐘,夙妧才去厲君摯的卧室。
她想等他睡著了,用法術檢查一下他的身體,看看是不是硬體有缺陷什麼的,或者有什麼隱藏性的小病。
夙妧來到床邊,通過厲君摯均勻平穩的呼吸,她確定厲君摯已經睡著了。
男人的睡姿很正,平躺,雙手交疊在腹部,深色薄被,只蓋到上腹部。
被子沒有褶皺,邊邊角角一絲不苟,可見男人多少有點強迫症。
見男人已經睡熟了,夙妧便不再隱身。
她低身下來,湊近男人的臉端詳,睡著后的男人特別的完美。
聞到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夙妧忍不住輕輕湊近吸了一下,立刻有一種形容不出來的熱感,傳到她的四肢百骸。
跟著渾身發軟,有種使不上勁的感覺。
夙妧站直身子,盯著男人的臉,心中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他的氣味這麼好聞?為什麼他和別的凡人不一樣?」
實在想不明白,夙妧就沒有想了。
她神色認真嚴肅過來,伸出右手,從厲君摯的頭部,一路緩緩往下游移。
隨著她的手掌移動,閃閃發光的法術,通過她的掌心,輸送到了厲君摯的體內。
一路從頭部施法,直到腳部才結束。
緩緩抽回手后,夙妧盯著厲君摯的臉,眉頭深鎖,臉上布滿疑惑。
她喃喃自語:「奇怪,身體一點毛病也沒有,非常健康,那他那方面為什麼不行呢?」
食指點著下唇琢磨了小會後,夙妧突然眼睛一亮,心道:「難道是心理上的問題?」
於是,她立馬搖身一變,成為一束光,沖入厲君摯的大腦中。
她想看看厲君摯的記憶,看看是不是他童年時期或者成年時期受過什麼心理創傷。
但鑽入厲君摯的大腦三秒鐘不到,夙妧就被強行彈了出來,還差點在床邊站不穩摔倒。
站穩后,夙妧滿是不可思議地看著厲君摯,不敢置信,她居然鑽不入一個凡人的大腦里!
這放在以前,她想要攝取、查看比她法力弱的人的記憶,那可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辦到的。
而且以前,她又不是沒附身過凡人的軀體,查看過凡人的記憶,讀取過凡人心裡所想。
可只有眼前這個男人的這副身體,是拒絕她的。
不應該啊!他只是一個凡人,根本抵抗不了她這個強大的神的佔有!
夙妧不死心,鑽不進厲君摯的大腦,又鑽入厲君摯的心臟。
今晚,非得把他的心理問題研究得透透為止。
可是,接下來夙妧的幾番折騰,依舊處處碰壁。
厲君摯的身體就像是一副被神力加持過的銅牆鐵壁,無論她怎麼撞,都撞不進去。
最後,只能以筋疲力盡失敗告終。
天差多亮的時候,她才離開公寓,回蘇家。
蘇母早上會到房間看女兒的,如果看不到她在房間,就相當女兒不見了,肯定很擔心。
…
厲君摯今日照常上班。
楊給他彙報日程的時候,見他盯著電腦走神,於是輕聲喚了喚:「總裁?」
厲君摯回過神,有些許煩躁地揉揉眉心,淡聲吩咐楊:「你繼續。」
他剛才的走神,是想起昨晚電視機和手機無緣無故出現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情色畫面。
這些日子,因為自己那方面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出現幻覺了。
搞得現在,工作都集中不到一塊。
楊比厲君摯大幾歲,當厲君摯的特助,已經好幾年了。
他覺得他很了解自家上司。
這會,見上司心事重重的,他關心的語氣問:「總裁,您是為和蘇家的聯姻心煩嗎?」
厲蘇兩家聯姻,在豪門之間,已經不是個秘密,早些年開始,就一直在傳。
楊想,跟在上司身邊這麼多年,沒見上司找過女朋友,那定是只認蘇氏集團董事長的千金。
況且前天蘇董和蘇小姐回國了,兩家應該走在一起,就婚事商議過。
是婚事談不妥嗎,不然總裁今天怎麼會這麼心不在焉?
厲君摯調整了一下心態,不咸不淡的語氣回復楊:「現在是工作時間,少八卦我的事情,小心我炒掉你。」
一聽到那個「炒」字,楊臉色一變,被嚇得不輕。
但他很快調整好自己的狀態,繼續彙報上司的日程,「咳,嗯,總裁,您明天下午三點,有個重要的會議……」
厲總特助這份工作,薪酬不僅比同行高出一倍,而且這份工作,他如今已經做得得心應手了,可不能因為犯些低級錯誤,弄掉了鐵飯碗。
此時此刻,楊在內心時刻警醒著自己,同時,面上正面不改色地向上司彙報著日程。
一心二用,卻不出紕漏,說明他業務能力很強。
「總裁,您近日的日程,就這些了。那……沒什麼事吩咐,我先出去忙了。」
楊彙報完日程后準備離開,上司卻突然冷不丁點地問他:「楊,你是不是專門克我?」
楊頓時身形一僵,被嚇得臉都蒼白了,緊張得說話都結巴了起來,「總總總、總裁,您這話是何意?」
他專門克總裁?
不能吧?捫心自問,這些年的特助工作,他沒出過多少錯啊?
而且跟在總裁身邊這麼多年,總裁不都活得好好的,不缺胳膊也不缺腿,他哪裡克總裁了?
總裁今天這是受什麼刺激了?說話陰陽怪氣的。
厲君摯耍賴似的,沒好氣道:「你就是克我。沒事,你叫什麼楊呢,叫偉強不行?」
楊:「……」
啊?
總裁這是在跟他的名字較真?
為什麼啊?
這都過去這麼多年了,總裁又不是現在才知道他叫什麼,為什麼現在才對他的名字有意見?
他名字有什麼不妥嗎?
楊越想越不理解上司的話,緊張地摸著後腦勺,尷尬地笑著解釋:「總裁,我姓楊,不姓偉,這,怎麼能改成偉強呢。」
厲君摯又沒好氣:「那叫楊偉強也行啊,叫什麼楊?」
整天在他面前搖來晃去的,這不蠢蠢就是諷刺他……陽痿……嘛。
厲君摯越想越氣,握緊的拳頭青筋都冒出來了。
要不是他厲家九代單傳,他這會怎麼會為了香火傳承的事,受這個氣。
楊愣了又愣,懵了又懵,搞不懂,他的名字怎麼突然就惹毛上司了。
他在心裡反覆默讀自己的名字,尋找原因,「楊偉,楊偉強,陽痿……」
???
想到什麼后,楊瞬間吸了口氣,瞪大了眼睛,一臉錯愕的看著上司。
不會吧?
難道是上司那方面不行,所以怪父母給他取的名咯?
總裁那方面居然不行嗎?
噗!
總裁不行!
楊痛苦地憋著笑,壯起膽子,小聲詢問:「總裁,您和蘇小姐,已經……嗯?」
那幾個字難以啟齒,他只好用兩根手指表達。
厲君摯看到楊有些不懷好意的笑,還有那兩根打結的手指,頓時滿臉黑線,口中擠出一個極其冷冰冰的字眼:「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