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詭異面具

閆命推著陳燭像到了十三中的大門口。

「快去上學吧，別遲到了。」陳燭像向他擺擺手，「這點路我自己可以的。」

馬尾少年這才鬆開手，「好，燭哥。」陳燭像說著，就推著輪椅向樓里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馬尾少年死死攥緊手中的那根頭髮。

燭哥，以前都是你保護我，現在輪到我保護你了。

哪怕要同全世界為敵……

他轉身就走，可方向卻不是嶺北一中。

街道車水馬龍，路上行人很多。可閆命只是在走他的路，他一個轉身，走進了一個衚衕。

衚衕兩旁有好幾個垃圾桶，味道嘛……有爛魚的，有變質的水果的…總之令人作嘔。可他一點都不在意，俯身在一個垃圾桶里翻找著取出一顆通體黑色的圓球。

他伸手推開這幾個垃圾桶，腳邊出現了井蓋。

他打開井蓋，縱身而躍。

一隻白凈的手從下面伸出，蓋上了井蓋。

井下，閆命的臉上緩慢出現了一張詭異的面具。他手背上一個詭異的圖案漸漸凝實，手中的黑球像是在被無數雙手拉扯不斷伸長。

當他跨過下水道的污水，向一個暗門走去時，手中的黑球已經變成了一柄紡錘。

他推開門，打開屋裡的燈。燈

牆上掛著一張世界地圖，地圖上有著紅筆密密麻麻的圓圈。

「神又如何……」他喃喃自語，「棋手究竟是誰，應該尚未可知吧……」

他從口袋裡鄭重地取出那根頭髮，將頭髮纏繞在紡錘上。

面具上浮現出一個符號。

紡錘和頭髮變成光點，隨後光點又聚集在了他的雙手處。馬尾少年結著一個詭異的手印。光點凝實，手指上纏繞上了一根根絲線。

「不破不立……」面具下，他的臉上出現一抹狠戾。顫抖的雙手一使勁，將絲線全部扯斷。

面具破碎，露出清秀的臉。絲線又化作黑球，重重地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閆命癱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掌境就用這種力量，身體果然撐不住…」話還沒說完，他就感覺一陣乏力，雙眼一合，就沉沉睡去。

與此同時，抱著課桌呼呼大睡的陳燭像顫抖了一下。

「嗯？」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講台上老師還在講著那首古詩。

「大江東去，浪淘盡……」女老師的聲音傳入陳燭像的耳中。

奇怪，還是語文課…自己怎麼醒了。

他也沒有深究，更加沒有注意到身邊的胖子不見了，而是坐著一個國字臉的男生。

他又趴下的那一瞬間，講台上的女老師消失，變成了一個帶著眼鏡，文質彬彬的男人。

而在不遠處的工地上。

陳文潤數著手中一踏一塊，偶爾摻雜著幾張十塊，二十。他眼角的皺紋都好像泛著笑意，今天錢給的挺多的。

只是腰部疼痛難忍，不然就更好了。

唰！

「老陳！小心！」頭頂上傳來一聲大吼。

陳文潤抬起頭，嘴角的笑容凝固。天空中好幾塊磚頭落了下來。

跑！陳文潤轉身，磚頭下落的越來越快。

咔！他的腰部傳出一聲脆響。

完了。

這是他最後的想法。他腦海浮現出一張少年的臉，可面容，竟然在慢慢模糊……

不可能，怎麼可能忘記，不能忘記的人，他的名字是什麼……

是他還是，她？

不對，我在想誰啊…我陳文潤，無兒無女，一生不都是在一個人生活嗎。

砰！

他的意識停止了。

「老陳！」一旁的工友嘶吼道，「打急救！」

「是是是…」那個不小心把磚頭掉下來的農民工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

說來奇怪。本來一切都好好的，他也沒手抖什麼的，這個磚頭就像自己長了翅膀一樣向著陳文潤而去。

「給他兒子打電話吧。」開始的那個工友把手放在陳文潤鼻旁，「已經沒呼吸了。」

「兒子？」失手的那個工友疑惑地開口，「老陳哪來的兒子。」

那個工友收回自己的手，一臉奇怪，「是啊，老陳沒兒子的…我在胡說什麼……」

不遠處，一個馬尾少年雙眸冷漠，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幕。

十七年前，你就應該死了。謝謝他吧，正是他將你的命運改變，讓你多活出了十七年。

少年有些索然，轉身融入了道路上的人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