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紫煙雷火
赤虹涌升雲天之後,倏地爆裂,紅霞頓失,化成一道奇亮的碧光,重又高飛天際,一閃無蹤。
隨即遠自寺后,疾若電掣般射來兩條火紅的人影,投落於伏虎寺的大殿頂上!
梅傲霜突然哦了一聲說道:「原來是這兩個東西。」
忘我方丈介面問道:「公子認識這兩個火怪,」
「是『赤魅火怪"門戶中人,不過已經不是真正的赤魅一派所傳的門下了。」
「老衲不知公子此言所指內情,能否示下……」
梅傲霜未等忘我方丈話罷,已介面說道:「家祖母曾經言及昔日『赤魅老怪"寸飛叛徒南宮塊,意圖火毀這伏虎古剎之事,寸飛自那時歸隱之後,果然如其所言,散盡門徒,是故武林之中,自彼時已無『赤魅"一派!
如今寸飛死已數十年之久,他那功力盡失的叛徒,據說也被門下狠毒的弟子所弒殺,目下這兩個火怪,適才來時曾按『赤魅"門規,先發『雷音靈火"示瞥,故此我說彼等乃系『赤魅火怪"門戶中人。
不過寸飛早巳聲明散去門戶弟子,再加上這兩個火怪所發『雷音靈火",非但色,竟連霹雷之聲也沒有聽到,必然不是真正昔日『赤魅火怪"寸飛一派的再傳門下了。」
「昔日之事,老衲事後也聽說過,只惜雙目失明,無法看見現下對方所發『雷音靈火"的顏色,多謝公子教我。」
他倆在對話之時,那兩個火紅的惡客,已經打量了四周一遍,這時似已看出伏虎寺憎皆有準備,彼此互視了一眼,才待頓足高拔,忘我方丈已經揚聲說道:「施主夜闖古剎意圖何為。」
彼此相隔非近,間離兩層大殿,火怪聞聲而不能見人,但從聲音來處,斷定是在後進,是故並未作答,雙雙飛身撲向忘我方丈立身之處。
他倆落地之後,相隔忘我方丈約有數丈遠處,厲聲說道:「剛才是你這個和尚說話?」
「正是老衲。」
忘我方丈站在長廊之上,上半身無形中隱在檐影之內,是故兩個火怪並未看清方丈的面目。
左邊那條紅影,瞥了忘我方丈身旁的梅傲霜一眼,沉聲說道:「和尚,你是這伏虎寺中的什麼人?身旁這人是誰?」
「老衲忘我,是這伏虎寺中的方丈,身旁……」
梅傲霜不待忘我替他引介。卻已冷冷地說道:「你們又是什麼人?作出這副模樣,穿著這種衣衫,來勢凶凶有什麼企圖?」
兩個火怪聞言不由哈哈地震天狂笑,手指著梅傲霜對忘我方丈說道:「老夫兄弟正要找這伏虎寺中的方丈,這真太湊巧了,在老夫兄弟覺得雙方未必一定是敵非友之時,不想殺人,因此方丈你應該叫你身旁那個喜歡多開口的小子滾開這裡,越遠越好!」
梅傲霜自然不能忍耐,他才待開口,忘我方丈似是早已預料至此,對他擺手示意,然後向兩個火怪說道:「施主,此處是伏虎禪林,老衲是這伏虎禪林的方丈,若非老衲逐客,他人無此權力,是故老衲希望施主們自重一些!
施主即請示知姓名和來意,須知此雖佛門善地,卻也斷然不容有人侮蔑,況深夜登高登身入寺之流!」
忘我方丈昔年是何等人物,設若他當真放開胸懷決心對付別人的時候,不論言語或氣魄,卻非普通之流可比,這番話語,正嚴至極,決非是單純的一個古稀僧人所能說出來的,因此兩個火怪聞言不由一愣。
忘我方丈早已料到這裡,於是他又沉聲接著說道:「伏虎禪林,與別處古剎不同,我這殘廢的方丈,也和別的方丈不大一樣,施主們有話就快說,否則立即請出本寺。」
兩火怪聞言嘿嘿獰笑了起來,忘我方丈卻突然沉聲叱道:「住口!清靜禪林,由不得施主們放肆!」
兩個火怪未曾想到對方突然沉聲喝叱,更未料到喝叱聲音雖然不響,卻含有佛門「金剛撣」功,心神陡受猛震,獰笑不覺自停!
他倆再次互望了一眼,仍然是適才發話的那個火怪開口說道:「老夫兄弟到沒有想到,伏虎寺的方丈原來是位身懷極高功力的和尚,這樣反而好辦多了,現在……」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身後兩丈之外,紅牆暗影之中,突然有人冷冷地介面說道:「你們想不到的事情還多得很呢,我看今天未必就像你們所說的那麼好辦,現在立刻滾出伏虎寺去,是佛爺對你們恩典慈悲!」
兩個火怪聞言不禁大吃一驚,他倆當真沒有想到,伏虎寺內能人這麼多,不由立即回顧身後沉聲問道:「你是伏虎寺中的什麼人物,難道能夠作得了你們方丈的主?」
紅牆暗影之中的這個人,冷笑一聲說道:「川南六鼠前來卧底的兩個東西,和那身懷毒火意圖不軌的四個接應,佛爺都已經打發他們上路去了,只剩下你們兩個罪魁,是自己滾出寺去,還是佛爺我幫忙把你們扔出寺外呀?」
兩上火怪此時方知所謀皆非,才待變顏相向,忘我方丈突然揚聲說道:「明覺不得無理,退回原處,此間有老衲了斷!」
原來在紅牆暗影之中發話的這個人,竟是昔日的狂僧「明覺」。
他聞言立即合十答道:「弟子遵命。」
他雖然答應著是遵諭退下,但卻並未挪動,梅傲霜暗中點頭,忘我方丈曾經說過,明覺是絕對不肯遠離這位雙目失明的方丈。
忘我方丈明知明覺必不會走,遂也不再過問,立即轉對兩個火怪說道:「說吧,你們的姓名和你們的來意。」
火怪們此時已然互隔了數尺,不再並肩站立,他倆唯恐背腹受敵之時,易遭暗算,是故間隔些許以便彼此照應。
此時那另外一個火怪,先是冷笑了兩聲,繼之語調威嚇道:「老夫兄弟乃『赤魅火怪"一派當代的掌門之人,前來……」
這兩個東西也算走了背時的倒霉運,話還沒有講完,不知從什麼地方突然傳來冷誚的語調道:「哼!『赤魅火怪"寸飛,昔日火焚這伏虎禪林不成,與及哮天、章性初等諸前輩,化敵為友,『涼風橋"旁,廢其叛徒南宮殃全身之功力而縱彼逃生之後,當眾誓言立散『赤魅"一派,其門下諸高弟,至今無人敢違其旨,是故『赤魅"一派,數十年前巳不存在武林之中。
鼠輩身穿『火衣",聲言乃『赤魅"一派當代掌門之人,除軾殺南宮塊的叛徒之外,必系假名之徒,爾等來時所發『赤虹",並非『赤魅」一派的『雷音靈火",想騙那個?
適才伏虎寺中的明覺禪師說的明白,爾等就此滾出寺去,尚可活命,否則那是飛蛾撲火自尋死路了!」
兩個火怪並非不知昔日寸飛之事,但是他倆認為事隔數十年之久,伏虎寺中已然無人記得昔日經緯,卻沒料到事出意外,有人非但深知此事,竟連自己兄弟軾師的行徑都說了出來,此時羞刀巳難人鞘,獰笑一聲對這發話而未現出形蹤來的人物喝道:「老夫兄弟有事與這伏虎寺中的方丈相商,來時曾經說過,彼此未必一定為敵,不料爾等隱身暗處,一再視老夫兄弟為對頭冤家,既是如此,老夫兄弟到要放手來作,看看爾等又能奈若我何!」..
忘我方丈聞聲已知適才暗中發話之人是那曉眉姑娘,他不願意在這伏虎寺中引起殺劫,此時接話說道:「施主若非意圖不利敝寺,如今首當說出名姓?」
「老夫乃『辛氏兄弟",辛鵬,辛毅。」
」老衲再問施主的來意?」
「與方丈借點東西!」
忘我方丈冷冷地哼了一聲說道:「施主們所借之物,可是一部『玄門"寶典?」
「不錯。」
忘我方丈哈哈一笑說道:「此事無法如命。」
辛鵬也哈哈一笑說道:「辛某兄弟並非討借,而是交換。」
「任憑施主們拿何物交換,老衲亦難如命。」
辛毅獰笑連聲,手指著伏虎禪林說道:「方丈,你仔細聽著,辛某兄弟是拿這整個的伏虎禪林,來交換那部經典!」
忘我方丈聞言仰頸大笑了起來,他笑聲歇止之後,沉聲喝道:「施主必欲妄行妄為,老衲斷言,這千年古剎定然無恙,而施主卻恐將埋骨荒郊了!」
辛氏兄弟聞言同聲大笑,笑聲中,倏地分身縱起,一落方丈禪室頂上,一落三進殿頭!
繼之雙手探囊揚聲喝道:「和尚,速將經典獻出,否則只要辛某兄弟舉手之勞,這伏虎禪林即將在『紫煙雷音針"下,化為灰燼!」
忘我方丈尚未接話,暗影之中突然有人冷嗤一聲說道:「昔日『赤魅火怪"寸飛,所練一百三十六枚『紫煙雷音金針",在『涼風橋"頭已然掃數贈於他人,你們兩個東西見都沒有見過那『紫煙雷音金針",卻敢狂言要用此針火化這廂千年古剎,豈非痴人說夢?」
辛鵬兄弟聞言獰笑一聲,他倆這次已經聽出這暗中發話之人的藏處,彼此互望一眼,故意麵對相背的方向揚聲喝道:「老夫兄弟給匹夫你片刻時間,火速出面答話,否則……」
辛鵬話語未完,卻倏地頓足面起,身形霍轉,電掣般射向三進大殿右屋脊后,那裡果然隱有一條黑影!
他早已蓄勢待發,此時嘿嘿冷笑出聲,右掌凌虛拍向那條黑影打去。
辛毅卻同時高縱而起,身形斜轉,左臂一抖,一點碧綠火珠,射向忘我方丈的胸前。
一旁監視不懈的狂僧明覺,哈哈一聲震耳長笑,疾若流星般撲向暗算忘我方丈的那粒火珠,半空中他猛甩肥大的袍袖,一股罡風,硬把那粒碧綠的火珠,兜送到十丈雲空。
火珠出手剎那,已經變大了數倍四外閃射出來熊熊的烈火,明覺施展玄門一氣罡力,雖將火珠送上雲空,卻也助長了火珠的威勢,火珠在升空之後,已經大如繡球,漸升漸大,陡地一聲輕爆,自十丈雲空炸開,化作十數星丸,電掣也似的向四外紛紛投落。
狂僧明覺這才知道自己弄巧成拙,設若這十數枚星丸墜落殿頂之上,伏虎古剎必將化為火海,他毫不猶豫,雙袖猛地一掄,身形再次高拔,施展全副勁力,馭掌臂空打向那些剛剛散墜的星丸而去。
在他認為,自己全副勁力之一擊,可能把大部分星丸再次送高數丈,那時候星丸已化烈火,等它墜落時早已燃盡。
但是明覺卻未曾想到辛毅打出的火珠狠毒至極,就算是大部分果然失效,但另外墜於殿頂的那三,同樣能將這伏虎古剎燒個片瓦不存!
這時明覺已然發出全力,數粒星丸果然被勁力催逼的再次上升,但另外未著勁力的幾點星丸,卻已疾投而下。
忘我方丈身旁的梅傲霜,適時長嘯一聲,神劍出鞘,身形射出,劍化一道匹練長虹,迅捷無與倫比的迎向耶幾點星丸,只見他長虹起落人影翻飛,眨眼光景那幾點星丸皆已附在了劍上,梅傲霜也正好迴旋下降,腕肘輕抖,星丸彈落地下,立即化成一片數尺大小的火圈,燒了起來。
此時那辛鵬,卻在殿脊之上,和那隱身暗處的人影動上了手。
原來辛鵬凌空出掌擊向那條人影,那人卻不待辛鵬掌力壓到,已飛閃一旁冷笑著說道:「我沒惹你這個東西,是你找我,看劍!」
「看劍」二字出口,這人手臂抬抖,一枝鋒利的寶劍,劃出一道銀閃巳刺向辛鵬的右肋。
辛鵬聞聲始知面前這人不是兩次在暗中發話的那一個,但是他卻認定人雖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位,不過既在暗處隱身,必然也是這伏虎寺中的幫手,因此他並不分說暴彈擊向劍身。
不料這人劍法超俗,冷嗤一聲手腕輕顫,非但已將辛躲過,劍尖順滑,仍然扎奔辛鵬肋下。
辛彈空,心頭一凜,坐身退後了三尺,躲開了劍鋒。
那知這人早已算就辛鵬的退路,這順滑刺下的一劍,竟是虛招,中途劍走輕靈,倏忽移向辛鵬的左小腹下。
這出人意料的一劍,幾乎和辛鵬同時進退,辛鵬亡魂喪膽之下躲退步處,萬險之下,他全身霍地直墜院中。
這人輕出之劍逼使辛鵬下墜,不由傲然地笑出聲來。
不料他笑聲末歇,面前人影橫現,辛鵬竟然巧使險招故作墜落,卻在下墜之時,雙手輕握瓦檐,迅疾翻回。
這人不由一驚,辛鵬卻趁機攻出了一掌,這一掌含蓄剛勁,逼得這人飛身退到殿脊之上,辛鵬自不怠慢,搶招進攻,二人在脊上搏成一團。
辛毅自彈出那粒碧絲火珠之後,本來認定忘我方丈必然躲閃,因為自己所練火珠,狠毒絕倫,對手設若抗擊之時,火珠立那爆碎,對手任有通天本領,也堆逃脫火化之劫。
他從忘我方丈答對言語和那聲奇特的叱喝之中,知道忘我方丈是位武林奇僧,因此他越發認定對手在不知火珠威勢如何之下,除去躲避之外,別無他途,辛毅所發火珠,力道用得很巧,算就對手躲閃之後,火珠必然會投擊在這座禪堂的牆上,如此則禪堂立即化成火海。
詎料明覺竟然不顧厲害飛身凌虛將火珠震向半空,無巧不巧,施展的是玄門極具威力的罡掌,火珠被罡風所迫,遲緩了爆裂的時間。
辛毅目睹火珠在十丈高空震散之後,知道投落無方,已然飛身縱下殿頂,落於忘我方丈立身長廊之下三丈地方。
適時恰是明覺再次施出全力,震升數點星丸之後,梅傲霜竟然以無上內功,憑一柄千古奇劍,將其餘幾枚星丸收引劍上,使之無功,辛毅不禁凜驚至極,他未曾想到這個看來文弱的少年書生,竟是一位身懷罕絕功藝的武林高手。
他就在這眨眼的工夫,已然打定了主意,瞥目辛鵬,正與一個不知名姓的人物在殿脊上搏鬥,無暇分身前來,當前的一切,只有自己獨力應付,於是他探手囊中,冷眼看著那剛剛腳踏實地的狂僧明覺,驀地抖臂彈指,一道碧綠閃光直襲向明覺的後背,他根本不問是否擊中再彈,乃是接連著又直對著那梅傲霜打出兩粒火珠,然後注目長廊上的忘我方丈,不由暗中獰笑,他這才發現忘我方丈形號醜陋雙目失明,好個狠毒的辛毅,他目睹忘我無法視物之下,非但不起絲毫憐憫之心,反而一咬獠牙,抖手一粒火珠打奔忘我方丈。
狂僧明覺適才只顧一心震升火珠,身形下降之時,自然已離起步地方很遠,和忘我方丈的距離,也非頓足可及。
辛毅倏地再次暗襲,明覺已知此物看來小巧,威力卻是極大,狠毒無比,不敢硬接,身前恰是一片空地,不慮焚毀房舍,是故身形閃移,躲了開來。
梅傲霜時正將劍上幾點星丸抖落,身前不足兩丈,就是一片僧舍,辛毅所發兩粒火珠,設若自己閃避之後,必然襲中僧舍而起大火,因此他非但並不躲避,反而震劍迎上,當他劍傳內功真力正欲截住那兩粒火珠之時,瞥目看到辛毅彈指發邪粒襲向忘我方丈前胸的火珠,他立即猛地劍化長虹,舍卻疾襲而來的綠火,迅捷無儔地飛身疾向忘我方丈立身地方投來。
他深知忘我方丈身懷至上的武技,不懼這狠毒火珠的暗襲,只是目下忘我方丈雙目失明,不知襲臨身前的是件什麼東西,設若不幸出手接取,則後果何堪,因此他不顧一切地飛身接應。
那狂僧明覺閃開火珠之後,本欲直撲辛毅,目睹辛毅突然下手暗算忘我方丈,不禁大驚失色,他雖是這伏虎寺中的唯一高手,但卻始終不知忘我方丈的本來面目,自從雙井古剎蒙武林至尊點破迷津悟覺前非迴轉寺中,始知在他窺得玄門寶典奧秘潛逃之後,伏虎禪林已然更換了主持。
他雖說已無昔日的狂妄而迷途知返,但當他目睹主持方丈竟是一個雙目失明殘丑老僧的時候,不由心中難服,可是這位殘丑的主持,卻對他慰勉再三,使其升任護寺要職,因此他雖有不服之心,卻難以發出火氣。
直到有天深夜,他暗中出寺,在「雙橋清音」附近磨礪自己的輕功提縱身法,偶然發現另一夜行高手,以卓絕的輕功飛渡「鐵索橋」頭,他看出這人功力高過自己太多,不願交臂而失,後起急急追蹤直到」九老仙洞」,方始看清這人竟是名震川滇的一位武林前輩,自己曾和這人有過一面之緣,才待出聲招喚,適時自「九老仙洞」中出來了一群道侶,恭送一位出家的僧人,他久聞「九老仙洞」之中的九位道長個個身懷奇技.乃武林無敵的前輩人物,他誠恐被人識破形藏引起誤會,立即隱身一旁偷窺動靜。
哪知當他看清道人們恭送而出的這位僧人之後,卻不禁駭愕至極,原來那位僧人,竟是他一向卑視的殘丑方丈。
他正驚愕之時,聽到那位名震川滇的武林前輩對殘丑的方丈說道:「晚輩固有一事未畢,遲誤了時間,您老人家請多擔待。」
這句話聽得狂僧心頭髮麻,他念頭尚未轉過,又聽到一位古稀的道長說道:「方丈對你已有指示,你進去問問涵靈好了。」那位武林前輩恭應一聲進入了九老仙洞,明覺越發驚疑,他對涵靈道長卻知之甚詳,乃峨嵋練士,劍術被宇內武材尊為第一。
由老道士的口吻中,明覺已知這些恭送忘我方丈的道長,定然是涵靈真人的師門長者,被譽為「九子九真」的九位三清教下的前輩人物。
如此,則忘我方丈的身份,著實高的怕人。
此時忘我方丈辭別九子,獨自回寺,行經明覺藏處,似有心若無意地停步一笑,明覺心頭大震,才待出拜,忘我方丈已邁步走去。
明覺悄然在後相隨,哪知忘我方丈雖然看似緩緩前行,卻比明覺疾縱飛馳還要快些,渡「鐵索」危橋,忘我如履平地,明覺這才了解忘我竟是身懷罕絕功力的高僧,自此他才死心相隨,敬若尊師,恭順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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