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印記
日子過得很快，一晃幾天便過去了。
曲清寒要走的時候，程儀還戀戀不捨道：「姑娘若是有空，可以多來幾趟。」
背後的執事和弟子們不敢出聲，卻也紛紛在心裡點頭稱是。
「好，我如果有空的話會再來的。」曲清寒微微一笑。
說罷，她帶上江照夜一拱手，「那我這便告辭了，程掌門請多保重。」
「保重。」
一聲道別後，曲清寒便帶著江照夜再度風馳電掣地離去了。
很快，兩人便回到了小周村的那處院落。
江照夜有預感，自己需要儘快提升實力，這失蹤的人是越來越多了，青渺山也越來越危險了。
但是在那之前，她還是決定找個空隙先去見鍾靈一面。
很快，空隙便來了，第二天早上，江照夜便以進山採藥的名義，一個人進了山。
她來到拿出熟悉的小水譚前，吹響了號角。
很快，鍾靈便來了，她面色有些蒼白地望向江照夜，淡淡道：「找我有什麼事？」
看著她的臉色，江照夜禁不住有些擔心起來，「鍾靈……你，沒事吧？」
「我還好。」輕咳兩聲，但凡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鍾靈情況不妙。她找了塊大石坐下，蟬殼全力運轉，吸取著天地間的靈氣來修補傷口。
江照夜看著，頓時羨慕不已，現在她的蟬殼全力運轉起來，也遠遠沒有這樣的效果。依然只是薄薄的一層，厚薄不勻。
雖然開發出了靜態時能無聲無息開啟來隱藏氣息的功能，但顯然，差的還很遠。
感受到江照夜若有所思的目光，鍾靈睜開眼睛，「你還早著呢，我的蟬殼是大成階的。而你才勉勉強強算初成。」
「啊？那蟬殼到底有幾階呀？」江照夜不禁疑問道。
「三階。」鍾靈輕輕答道，「分別是初成，圓滿和大成。」
「等你的蟬殼厚薄均勻，就算是初成了。」
「那圓滿和大成呢？」
「圓滿自然是與自身相融，時時刻刻運轉不息。大成則是能夠與自身靈甲相融，與外界相融，築成蜩甲。攻防一體，源源不斷，自然不息。甚至可以……算了，還是到時由你自己去體悟吧。」
聽到這裡，江照夜也不禁對這大成階段帶了幾分憧憬和嚮往。
然而只聽鍾靈毫不留情地打斷了她的幻想，「你還沒說找我來是什麼事呢？」
「我想問問失蹤的人和夢界的事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關聯？有的話，是不是有什麼進展了？失蹤的人又都去了哪裡？」
鍾靈聽后一蹙眉，她話音緩緩道：「你的問題太多了，容我一個一個答來。」
「首先，失蹤的人當然和夢界的事有關。至於進展嘛，我心裡對於這事多少也已經有了些數了。至於失蹤的人，當然是被拉進了夢界內，或被夢怪所噬，或迷失，而我能救的我都已經救了。」
「只是……」沉吟片刻，她輕輕道：「現在還不到放出來的時候罷了。」
「那，那有沒有一個叫周平的孩子？」話一出口，江照夜便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鍾靈未必認得誰是周平啊。
挑了挑眉，鍾靈淡淡道：「我可不知道誰是周平。」
自知失言，又被點了出來，江照夜鬧了個大紅臉，悄悄地捂住了嘴巴。
見狀，鍾靈微笑道：「你要是真想弄個清楚，不如去我那裡一敘。」
「好。」
鍾靈喚來灰岩，兩個人乘上，只見各種景物眼花繚亂地從眼前而過，兩人一獸飛快地到達了月靈花海。
然後就是熟悉的山洞和緩緩流淌的靈河。
無論多少次，這樣的場景都令江照夜震撼不已。
而在另一旁，江照夜一眼便望見了一個又一個人，被裹在水晶似的藍色晶殼裡，顯然這些都是鍾靈救回來的人了。
江照夜一個一個地走著看過去，只見裡面從小孩到老人，什麼年齡段的人都有。其中光十三四歲的孩子就有好幾個。
她不知道周平的長相，也實在分辨不出到底哪一個才是周平。
於是她轉頭看向鍾靈，支支吾吾道：「說實在的，其實我也認不出哪個才是周平……」
「唉。」鍾靈輕嘆一聲，「我還是要在前頭告訴你，這裡面未必就有你想要找的周平。」
沉默片刻，江照夜輕輕點頭，「好，我知道了。」
聽了鍾靈這番話，她心裡一時間也沒了底。至於如今之計，還是趁早把那盜靈匣的人找出來，把這事解決為上。
她想著，靈匣是從鍾靈這裡丟出去的，那鍾靈應當多少有些線索才對，於是她試探著開口問道：「那……鍾靈，你有線索了嗎？」
鍾靈輕輕一點頭，「已經有了。」說罷，她朝灰岩的方向一偏腦袋，「你問它。」
灰岩的大眼裡頓時充滿了委屈，忿忿道：「我又不是狗，這種活也不能每次都讓我來。」
它轉頭看向江照夜，往地上一趴，懶洋洋地開始敘說：「我先前見到那人，他可是太謹慎了，每次都遮蔽住面容，修為也不算低。我費了好大的勁，才在那洞口處嗅到了那人一絲氣息。我便跟著滿青渺山地找，找了幾天，才可算給我找到了。」
說到這裡，它賣了個關子，尾巴不耐地拍了拍地面。
江照夜心領神會，立馬上前，撓了撓它的下巴，把它給撓得舒服的直呼嚕。
灰岩眯起眼睛享受了一會兒，直到一旁的鐘靈都禁不住嘆了口氣，「我是怎麼把你給養成這樣的？」
它才再度開口道：「我跟著那縷氣息來到的地方，你猜是哪？」
「哪？」江照夜忍不住跟著問道。
「是那青霞門。」灰岩道。
江照夜聽了，忍不住心頭一驚：「青霞門！？」原來對方都已經到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了。
「嗯嗯。」灰岩點了點頭，示意她手上的動作別停，「我沒有進去查看，他們門主好像有六階，我，我進去肯定會被發現的。」
手指輕輕撓著灰岩的大腦袋，江照夜忍不住蹙起了眉頭。青霞門的人也不算少，要說整體實力，雖然沒有聽說有六階以上的強者，但既然能在這青渺山中立足，也不會太差。
那麼，究竟會是誰呢？
江照夜的腦海中一瞬間閃過了一堆面孔。但她怎麼也想不出究竟會是誰。
看來，還是有必要拜託曲清寒再往那青霞門走上一趟了。
片刻后，江照夜邊思索著邊緩緩開了口：「灰岩，謝謝你。這個信息很重要。」
灰岩得意地打了個響鼻，「那是，我是誰啊，我可是青渺山的大佬——灰岩！」
一旁閉目養神的鐘靈忍不住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諷刺道：「還大佬呢？你先突破六階再說吧。」說著，起身給了它個腦崩子。
「啊，你你你。」灰岩作勢抱著頭在地上滾了起來，好像它有多麼疼痛一樣。
「別裝了，起來吧。」鍾靈淡淡道。
江照夜扭頭看去，竟在鍾靈的嘴角發現了一抹淡淡的笑意。看來跟灰岩打打鬧鬧的其實她也很開心。
於是江照夜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很快，笑也笑過了，鍾靈看向她道：「還得麻煩你去查探一番了。」
「嗯，這是自然。」江照夜點點頭，面露困惑，「可我上次去青霞門，並未見到有任何異狀。」
「你已經去了青霞門？」鍾靈驚道。
「嗯。」
「看來是我錯過了一個大好機會了。」鍾靈淡淡道，可她的眉頭卻忍不住緊鎖起來，「我身上有傷，現在不便出面，不然定是要去走上一遭的。怎麼說，這也是我的責任。」
說罷，她輕咳了兩聲。
江照夜忙上前輕拍她的後背替她順氣，道：「事情已經發生了，你也不要再自責了。畢竟誰都不會料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唉。」輕輕嘆了口氣，鍾靈右手食指與拇指捏住，一團靈氣開始在她指尖匯聚，很快便成了一枚小小的圓球，靈光絲絲縷縷地纏繞在其上。
光芒愈見熾盛，很快晃得江照夜眼前一白，視野再度清晰時，只見鍾靈捏著一枚蘊著青綠之色的圓球，伸手遞給她，「給你。」
江照夜接過圓球，抬頭借著靈河的光線看了看，裡面藍綠色的靈氣如霧盤繞，散發著光彩，好不漂亮，「這是？」她忍不住出聲問道。
「這是我的印記，能助你穿梭夢界，」喘了口氣，鍾靈臉色愈加蒼白，「你可往其中輸入靈氣，便可自由穿梭夢界。只要裡面的靈氣還沒有消耗完，便是有用的。」
一番話下來，顯然對她有些吃力，停頓了片刻，她眨了眨自己那雙青藍的眼睛，才繼續道：「也算是我給你的一個小小的禮物了。」
灰岩見狀，急得團團轉，「你看看你，整天逞強，我早讓你回去療傷，結果你還這麼消耗靈力……」
鍾靈伸手，示意它停住，然後輕輕道：「我自己鬧出來的事，總得自己處理完。」
接著，她轉頭看向江照夜道：「拜託你了。」
見狀，江照夜不禁用力的一點頭，「好，我會儘快找出罪魁禍首的。」
說罷，她想到了自己的實力，也需要儘快提升，於是開口道：「鍾靈，我可以在這裡修鍊一會兒再回去嗎？我……」
「自然可以。」鍾靈打斷她的話，便閉上眼睛，繼續療傷了。
江照夜也不好再多打擾她，兀自找了塊地方，盤膝坐下放出蟬殼開始對這山洞中濃度極高的靈氣進行鯨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