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番外——安鏡×鄭元白37
大蟒的速度很快,幾乎是他這邊剛剛落地,那邊尾巴又掃了過來。
安鏡一邊閃躲,一邊根據這個蟒的情況畫符,在它又一次衝上來時奮力地將符往它腦門上一拍。
這一拍,幾乎傾注了他身上一半的靈力。
要是再不行,他就要想想該怎麼脫身了。
好在,大蟒嘶鳴一聲后,猛的往後仰去,他這才趁勢,又提著自己的劍砍上了蟒的七寸。
「啊——!」
一聲哀嚎直衝安鏡而來,安鏡:???
這哀嚎聲怎麼聽著和之前的不太一樣,怎麼這麼像是人的哀嚎?
等他在地面上緩緩落地之後,只見大蟒已經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了。
身上的陰氣若隱若現,掉了的腐肉也長不回去了。
「嗬——嗬嗬——!」
一聲一聲難聽的嘶吼傳來,安鏡提著劍,將劍注滿靈氣,打算一把結束掉這最後的戰鬥。
剛走兩步那大蟒居然開口說話了。
「是他們先招惹的我……」
它的聲音沙啞難聽,就像是垂垂老矣快要西去的老者。
安鏡的腳步頓來了頓,直覺這裡面有瓜,可是他不想聽,幾秒過後接著走。
那大蟒接著道:「難不成,只有你們人類可以傷害我,我不能傷害你們人類嗎?」
安鏡終於看了它一眼,「誰傷害的你,你就找誰去啊,難不成那下礦的工人全都和你有仇?」
「這裡本來就是我的家?」它霍然拔高了音量,「他們都在挖我的家,我不能動手嗎?」
幾十年前,它還有一副漂亮的身體,在這個山上生活的十分逍遙,再修鍊幾十年,它就可以修鍊成蛟的。
可是突然有個勘察隊找到了這裡,打破了它平靜的修鍊生涯。
勘察隊來來回回好幾趟,最終確定了這裡有寶石。
然後又帶著開採隊來了,開採前它都託夢告訴那個領頭人了,這裡是它的家,能不能不要開採。
要是實在要的話,就讓它帶著洞里的蛇子蛇孫找到新的家再說。
可是領頭人偏偏不聽,他幾天都不願意等,就是要帶著傢伙事兒開工。
挖洞當天,它衝出去,咬死了好幾個人。
再之後,就是他們帶著重武器,將他們一網打盡了。
那麼多的蛇子蛇孫,一個都沒留啊,連蛋都被他們給砸了。
只剩下它,只剩下它還殘留一絲陰魂在人間。
它就躲在那個洞里修鍊,這一練就是幾十年,總算給它煉成了陰蟒了。
現在它有實力了,不能為自己的蛇子蛇孫找人類報仇嗎?
安鏡有點驚訝,這要真是他家,似乎、好像、大概……他是有權利維護自己的利益的?
但事情又好像不能這麼來算,按照這個邏輯,人類豈不是要給很多動物償命?
大蟒見他神情略有鬆動,接著道:「我看你也不是人類,為什麼要幫著他們?」
「學了一套他們的道法,就真的將自己當成人類的嗎?」
「小鏡靈,咱們才是一個世界的。」
「今日你饒我一命,來日我必當銘感五內、結草銜環!」
安鏡挑眉,這蛇還挺有文化的。
不過,這不是一條外國蛇嗎?
怎麼小成語說的一溜一溜的。
這時他才注意到,大蟒的修鍊方式和身上的情況,真的很中式了。
「你是華國過來的莽?」
「是啊,跟著第一批留洋的學生的船過來的。」
也算是陰差陽錯了,好在它本身就算不得普通的莽,適應能力很好。
安鏡沉默了一會兒道:「雖然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害了人就是害了人。」
「這樣吧。」安鏡將手中的靈劍一手,換成了一張符,「我也無法審判你,就讓能審判你的人來吧。」
他手中掐訣,符用了一張又一張,費了老大勁兒才將鬼門在異國他鄉召喚出來。
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從黑的五彩斑斕的門裡走了出來,他穿著裁剪合體的西裝,西服的領口處綉著花紋,胸口的地方四個很大的大字——一見生財。
安鏡驚訝的看著男人,「怎麼是你?」
他喊的明明是老劉啊。
謝必安看著面前的小鏡靈,想要扯起嘴角表現的親和一點,努力了好幾次,最終放棄了。
他板著一張臉,語氣沒有什麼起伏道:「太遠了,老劉過不來。」
「這樣的嗎?」其實安鏡也不是害怕謝必安,就是和老劉更熟悉一點,「辛苦謝叔跑一趟了。」
「沒什麼,發生了什麼事了?」他看看安鏡,又看看安鏡身後被打的奄奄一息的陰蛇。薆荳看書
安鏡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說完撓撓頭,「它是可憐,但也確實害了人。」
「您看這該怎麼辦?」
謝必安看著那蛇微微皺眉,其實這好像也不在他的業務範圍內了。
「目前為止,死了幾個人了?」
「據我所知,死了五個了。」
其中四個,是最開始出事兒的那一波人,由於本身身上就臟,所以死的也快。
第五個就是鄭元白的那個合伙人,想了想他又道:「接下來可能還會有兩個。」
謝必安:「那就是七個。」
七條人命,這已經是很大的罪了。
「那個、死了的人中,有幾個人的祖先,就是當初打死我的蛇子蛇孫的人。」
「我就是報仇,這不算是亂殺無辜吧?」
謝必安看著它,「你是要跟我下去接受審判,還是就在這裡被打得灰飛煙滅?」
其實這種情況他也很少遇見,但他記得,地府之內,是有個地方專門針對這種動物死後成為陰物害人的情況的。
大蟒:「我跟你下去。」
有的選誰願意死呢,即便它這也算是已經為自己和子孫報仇了。
謝必安帶著人離開之後,安鏡又清理了一遍礦洞,確定沒有遺漏陰氣才往外面飄去。
此時的鄭元白已經等的不耐煩了,山體上始終盤著那條大蟒。
最後的時候大蟒顏色越來越淡,這也就代表安鏡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
可他還是忍不住擔憂,看著被安鏡畫起來的圈兒就有點無奈。
每次這種時候,他都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當個被保護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