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團紫氣
很快程和就罵罵咧咧的出來了,當他看見打開的小門的時候,驚恐,害怕,憤怒紛紛湧現心頭。
「誰?是誰打開來的?我tm不是說過這扇門不準開嗎?!」
「程先生不用罵了,是我開的。」安欽也不進那房間,沒必要,她施施然的回到客廳,旁若無人地在沙發上坐下。
程和的嗓門大,喊了一嗓子將程家所有人都喊了起來。
程子興一共生了兩個兒子,大兒子程和,生了一子一女,兒子就是和安欽一起在沙發上坐著的程博超,女兒程蕊此刻穿著白色的睡裙也出現在了客廳里。
二兒子程宇一臉老實相,可眼神卻透露著微不可查的精明算計,二兒媳更是將刻薄寫在了臉上。夫妻倆只生了一個女兒叫程馨。
看著這一屋子的人,安欽開口道:「既然人都來齊了,那就開始吧。」
「什麼?」眾人不明所以。
只見安欽右手一揮,一張明黃色的符籙向程子興飛去,他的身影就在眾人的眼前若隱若現起來。眾人明顯感受到房子裡面的溫度比剛剛冷了幾個度,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連天都好像沒有剛才亮了。
「什麼鬼?」程博超驚呼。
程子榮和程和臉色肉眼可見的蒼白起來,等到程子興完全顯形的時候,程和更是站都站不住,跌坐在了地上。
他顫抖著嘴唇,呢喃了一句,「爸……」
程家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裡去,不是尖叫就是抱在一起瑟瑟發抖,也是,任誰大白天的見到這驚悚的一面都無法淡定,更何況是心虛的程家人。
雖然事是程子榮和程和做的,但是他們不是不知道自家老爺子的不對勁,可誰讓他們也算是利益既得者,大家都默契的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罷了。
只有程博超在一眾瑟瑟發抖中顯得很是激動,「爺爺……是你嗎?爺爺!」他衝過去想要抱住程子興,像小時候一樣。可是他的身體毫無阻礙的穿過了對方的身體,他,抱不住自己的爺爺,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清晰的認識到他的爺爺已經去世了。
他絕望地垂下頭,用手捂住臉,忍不住的嗚咽起來,「對不起爺爺,對不起……我明明知道,對不起……」
對不起他明明知道那老頭的不對勁卻沒有勇氣去追究,對不起他一邊享受著爺爺帶來的好處一邊糾結的墮落,最後將自己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程子興本來想罵兩句這渾身上下整的亂七八糟的大孫子的,可是此時見他哭的傷心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好了好了,你爺爺我算是壽終正寢,沒什麼好哭的啊。」好歹還是安慰了一句。
接著他看向程子榮,「看來你應該就是我的弟弟程子榮了,是誰讓你這麼做的?」他特意沉著一張臉問道,畢竟做了多年的鬼了,臉一陰起來十分的唬人。m.
實際他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只知道程子榮在自己死後在他家裡冒充他,果然,程子榮馬上就被嚇住了。
他哆哆嗦嗦的開口:「我……不是我,是,是你兒子讓我這麼做的,我這些年一直在找你,我只是想在你身邊混口飯吃的。」他眼淚都被嚇出來了,咽了咽口水繼續道:「我找到你住的地方的時候你已經去世了,可是你兒子卻不發喪,不把你去世的消息公布出去,一個人瞞得死死的。眼看事情快藏不住了,我找來了,他讓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我假扮你,讓你頂著我的名字下葬,就是為了……為了你的退休金。」
「後來他不知道從哪裡聽說的,死後沒有自己的墓的鬼很容易找回家鬧得家宅不寧,就請了高人,擺了什麼異魂陣,說是讓你安心的頂著程子榮的名字去投胎。」
放你娘的屁!什麼投胎,根本投不了胎!程子興聽了這話差點暴粗口,他對著程和氣道:「就是為了退休金?為了那點退休金你就讓你老子死後都不得安寧?」
程和這會兒也緩過來了,見程子榮把什麼都說了也不費力氣撒什麼謊了,他大叫道:「什麼叫就為了那點退休金?你看看這一大家子人,有哪一個是會掙錢的?你以為你的退休金是多少?你可是參加過那場戰役的人,退休金加上零零散散的補貼,每月有六萬多!這一大家子人加一起一個月也掙不來這麼多。」
「至於陣法,那個高人說了,只是讓你快點去投胎而已。」說這話他多少有些心虛,因為那個高人明確告訴過他,陣法擺成,什麼遺忘前塵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被換了身份的那個人會渾渾噩噩無法投胎,只有雙方都去世了才能各歸各位。
一旁看熱鬧的安欽嗤笑道:「這話說得你自己信嗎?」
要真是這樣,這個家就不會專門空出個小房間來擺那個陣法了。
程家眾人這才反應過來這短短的十幾分鐘里發生了什麼,聽見真相大家都一臉不贊同的看向程和。
程和被看得惱羞成怒,大聲喊道:「你們有什麼資格這麼看著我?啊?虛不虛偽?這些年老爺子的退休金誰tm少用了!」
眾人這才又一臉心虛地低下了頭。
安欽見熱鬧看得差不多了,是時候回家了,她站起身對程子興道:「事兒呢就是這麼個事兒,剩下的要怎麼處理就是你自己的問題了。」要不是看這老頭曾經也是一名保家衛國的戰士,她還真不想管這沒啥好處的糟心事。
走到門口她像是想起了什麼停下來道:「要早點辦好啊,陣法已經沒用了,兩天之內你要是還不能在人間銷戶,那可就永遠都投不了胎了。」
至於報警什麼的,就看老爺子自己怎麼選擇了。
回家的路上安欽看見了一輛被紫氣罩頂的車,仔細一看居然是同款邁巴赫。也不知道是誰身帶這麼濃郁的紫氣,她盯著那輛車不爭氣的咽了咽口水,啊,好饞。
沒想到那車跟他們同行了一路,最後在自家門口停了下來。
遠遠地就看見管家帶著人在門口迎接,以她這幾天的經驗來看,顯然不可能是特意迎接她的,那就是那輛車裡的人了。
兩輛車同時停在門口,安欽先下的車,對方的司機也下了車,走到後座恭敬的打開車門。
男人身形修長,目測一米八五往上,他穿著最簡單的白襯衫,外搭一件經典的西裝領大衣。高挺的鼻樑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顯得斯文又矜貴。
最讓人驚艷的不是他稜角分明猶如女媧炫技之作的五官,而是他通身獨特的氣質,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但是安欽的眼裡只看見了一團高大的紫氣,她獃獃的站著,瞳孔不自覺地放大,這撲面而來的濃郁的紫氣讓她有一瞬間的腿軟。
怎麼會這麼濃郁的?比南朝的小皇帝身上的濃郁多了,這真的是一個沒有皇帝的國家裡一個正常人身上能夠擁有的嗎?
還沒有靠太近就能讓她從身體到靈魂的感到一陣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