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定計下揚州

議事堂的事並沒有傳到內院，賈玴重壓之下，無有一人敢於嚼嘴，葉依跟在賈玴身邊，問出了她多年想問的問題：「你當真會讀心不成？」

「只是普通的臉部表情讀取而已，把表情放大，你也可以的。」

葉依不信：「你莫要誑我，這話我是不信的，今日不問清楚，我就跟你姓。」

賈玴故作沉吟：「你是帝國將軍，收你為義女，也不是不可以。」

葉依發怒：「收你去死啦，誰要做你義女？」

「你不是要跟我姓嗎，那我也只能勉為其難收你為義女了。」

葉依反駁：「不管左看右看還是翻過來看，你這個年紀，要收也是我收你為義子。」

賈玴讓葉依重新認識他了：「收一個年紀大我一倍有餘的將軍為義女，也正是我為難的地方。」葉依被擊沉。

雨竹亭內，因剛剛下了小雪，黛玉惜春已移至暖香塢了，迎春與探春前來告辭，賈玴笑道：「兩位妹妹切勿多禮，日後，長住寧國府也未可知。」迎春不置可否，探春滿臉期待，鼓起勇氣問道：「真的可以嗎？」

賈玴神秘地回答：「我知你平日艱難，常暗自神傷，我為族長，對諸位姐妹，自有安排。」

望著遠去的兩頂轎子，葉依問道：「你真要把她們接過來嗎？」

「當然，尤其之前，我並無自保能力，賈敬救我一命，我當償還因果。」賈玴腳步不停。

葉依背著手跟在賈玴後面：「我看有點懸，榮國府的老太太可不會同意。」

賈玴輕笑道：「老太太心裡，惟那賈瑛耳，只要將他擺到交易上，她就能上鉤，不足為懼。」語氣有輕蔑，更有，一絲心痛，葉依不知心痛何方，只是斟酌著問：「這個世界，對我們來說危險嗎，昨天來的那個小姑娘，我瞧著，你很上心。」

賈玴靜靜地看著葉依：「對我來說不危險，對你們來說卻危險，你們可以平推這裡的王朝，但這裡有仙神，我的能力，只能延伸到京城，之前我甚至不敢離京，一旦離京，有人對賈家動手我便無能為力，我，你，還要再測試這裡的規則力量，至於黛玉，若無意外，我將娶她為妻。」

葉依繼續試探：「我總覺得，你對她很了解，剛剛的心痛，是因她？」

賈玴沒有正面回答：「收起你那試探吧，這對我們的合作有好處。」

賈玴雖然沒有正面回答，但葉依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兩人在會芳園深處留步，這裡是整個寧國府的禁區，巨大的倉庫只是掩蓋，倉庫內，一道傳送門聳然而立，中心深處的漩渦，連接著葉依的故鄉-藍星，同樣的藍星，同樣的歷史，卻有了歷史拐點，因為，那裡沒有名著。賈玴開啟了傳送門后，四百名戰士便傳送過來，皆為女兵，有條不紊地散開，布防，顯然葉依早就傳了資料過去，領頭的也是名女將，三十開外，皮膚黝黑，有硝煙氣息，顯然與葉依被好運砸中的不一樣，她經歷過戰鬥。但軍銜比葉依低，接下來，她同樣將以管家的身份，貼身保護黛玉。

兩人靜靜地看著傳送門，「你不回家看你女兒，我可以准你的假，畢竟我馬上要去揚州一趟，短期怕是回不來了。」

葉依白了個眼：「你明知故問，你同意了，我爺爺也不會同意的，這麼大一個世界，高層怕是天天吵翻天了。你現在放心出京城了？」

賈玴回道：「前日有所突破，想來是無礙了，地質的數據有差別嗎？」

葉依給了賈玴一份資料：「地質的吻合度有90以上，但是空氣的相似度只有80，多了你之前說過的靈氣。」

「那星圖呢，各行星的運行是否遵照物理定律？」賈玴直指要害，這個問題太過重要。

「數據已經傳過去了，我們的設備太簡單，採樣並不完整，至少要三個月。」

「有結果要第一時間通知我，這關係到我之後的方針。」見葉依開始指揮搭建醫院與住所，賈玴便不在打擾，往暖香塢走去。這個時代男女之防甚大，賈玴看天色已晚，帶著戴忠送過來的御賜之物，想了想，便沒有進入，把雪雁叫來，並囑咐：「你家姑娘昨日剛來，被事鬧了，明天將這些綢緞珍珠整理整理，分發一些長輩與兄弟姐妹，莫要失了禮數，若有不懂的地方，可去找尤嫂子。」

賈玴對戴忠辦的事很滿意：「你自去賬房領一兩銀子。」戴忠也知道，別看銀子少，自賈玴接手后，這金額已經算高的了，這自然表示賈玴心情愉悅，認可自己的辦事，是多少銀子都換不了的，忙哈腰繼續跟上。對於這位皇帝光明正大派來的細作，賈玴說不上惡感，也沒有好感，只當是維持兩邊恐怖平衡的一條絲帶。

暖香塢，因足足有兩大車的物件，不光黛玉的丫鬟盡數出動，對面的惜春也派了婆子來幫忙，身邊除了雪雁，另有賈母新派來的丫鬟，黛玉改名紫娟后，提為大丫鬟，與一團孩氣的雪雁不同，紫娟雖只大了一歲，已顯處事，拿著禮單一一核對，並指揮婆子防潮入庫，無形中，佔去了雪雁的位置，黛玉對紫娟甚喜，只是彈了雪雁的額頭，學著賈玴：「你這隻呆雁。」

朝會結束后，乾帝並二大心腹之臣照例分析賈府傳來的情報，乾帝嘆道：「朕雖知賈玴能破局，未料如此簡單，這幫蠢材，自亂陣腳。」

廖啟幫著分析：「陛下，至少鹽幫惹怒了賈玴，陛下不妨將計就計，趁機抄了鹽幫，一併收攏揚州的鹽稅。」

乾帝眼睛一亮，他太缺錢了：「計將安出？」

廖啟再奏：「陛下，那賈玴是個說一不二的，前面說殺孫紹祖全家，那是掘地三尺，連他家的蚯蚓，也挖出來豎著劈成了兩半，今番，鹽幫的人肯定一個也跑不了，陛下可下旨給林鹽政，同時著錦衣衛即刻出發，賈玴前腳滅門，錦衣衛後腳抄家。」

張正聞言反對：「陛下此舉不妥，非王道之行，臣以為，陛下可以以此事與賈玴相商，施恩於鹽幫，如此，可兩全其美。」

乾帝問：「如何相商？」

「聽聞賈玴對娘娘賜下的貢品甚為滿意，陛下可讓娘娘召林氏女進宮...」

「不妥不妥」，廖啟反駁：「林氏女帶孝進京，怎可入宮。」

張正也覺得此舉不妥，只能眼睜睜看著廖啟以鹽幫至少有八千萬兩白銀將乾帝擊得雙眼通紅，傳了指揮使趙全，喝令多帶賬房，次日出發。

紫娟與雪雁伺候黛玉沐浴后，今天是紫娟陪房，主僕二人初次見面，並無生疏。

紫娟見黛玉已寬衣卧下，悄問到：「姑娘乏了嗎？」

黛玉：「還在思考明日要送的禮單呢。」

紫娟提議：「左右還有時間，姑娘可以聽老爺的，先請夫人把把手，有玴老爺的吩咐，尤夫人肯定會指點的。」

黛玉心裡也是這樣想的，只是到底只見了尤氏一面，羞於開口，如今有賈玴背書，紫娟鼓勵，自是下了決心。

翌日，尤氏果來尋了，黛玉與惜春一起在院子里上課後，尤氏又指點了黛玉拜貼與送禮的輕重忌諱，她已掌寧國府多年，這些自然手到拈來，待里黛玉送了拜貼，準備好了禮單，時間已經是兩日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