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有些遺憾註定是不可彌補的

簡單地化了個淡妝，換上比較正式的衣服，路瑤便出發去祁雅家。

她一直知道祁雅家很有錢，可沒想到這麼有錢，跟著管家一路上了二樓，奢華的裝飾讓她暗暗咂舌。

「路小姐，我們家小姐就在裡面，您請進！」

管家把路瑤帶到祁雅房門前便退了下去，路瑤笑著點頭說了聲謝謝。

應該是聽到了門外的聲響，祁雅親自打開了房門，上前抱住路瑤。

「親愛的，你終於來了，可想死我了！」

祁雅長得很美，膚白身材又高挑，換上婚紗的她，更加襯托出了她的氣質。

「新娘子好漂亮呀！」

路瑤笑呵呵地拉開了距離，將祁雅打量一番，由衷感嘆道。

「等著你來給我上妝呢，我就喜歡你這手藝，所以化妝師都沒請。」

卧室里，還有幾個姐妹，路瑤並不認識，她們已經全部穿上禮服，正在自拍。

路瑤被祁雅拉著進了更衣室，換上伴娘禮服，尺碼剛好。

「嘖嘖，幸好我有先見之明，給你選的是這款，不然你這前凸后翹的，把我風頭都搶走了。」

伴娘服是簡約款的a字連衣裙，襯著路瑤顯得清新又大方！

祁雅單手揣摸著下巴，一陣打量。

「你說你常年在鄉下，這皮膚還這麼水嫩嫩的，到底是咋保養的，改天也教教我！」

「天生麗質。」

路瑤故意做了個鬼臉，一副自戀的模樣，惹來祁雅頻頻翻白眼。

「行了行了，趕緊去坐好，讓我來給你化個美美的妝，保證你驚艷全場！」

今天是祁雅的大喜日子，自己又是化妝師兼伴娘，路瑤可要好好表現，不能給閨蜜丟臉了。

一個小時后，一副精緻的新娘妝容出來了，看著鏡中的自己，祁雅驚訝地閉不上嘴，這是她嗎？她有這麼美？

甚至一旁的姐妹都不得不給路瑤豎起了大拇指。

「路瑤，你這雙手上得講台上，進得了廚房，碼得了字，化得好妝，哪個男人娶了你就是賺到了！」

祁雅毫不誇張地說。

「我也不知道我未來老公長什麼樣的，要不你給我介紹一個？」

路瑤只是開個玩笑，結果祁雅當真的，歪著頭認真想了下。

「還真的有，他今天應該會來，到時我把你們撮合了！嘿嘿！」

外邊已經響起了禮炮聲，新郎來接新娘了。

六個姐妹團紛紛跑到房間門堵上，路瑤陪著祁雅坐在床上，聽著外邊伴郎團和伴娘團討價還價，笑得合不攏嘴。

「老婆，你再不讓我進去，我就憋不住了！我要上廁所！」

實在撩不動伴娘團，新郎急了。

一番話惹得眾人哄然大笑。

祁雅也是抿嘴一笑，擺擺手讓伴娘團開門。

新郎手捧著花沖在最前面，半跪在祁雅面前。

路瑤原本還扯著的笑臉，僵了下來，她怎麼也沒想到，祁雅的老公，竟然是嚴澤川。

她下意識往伴郎堆里看，並沒有他的身影，卻有另外兩張熟悉的面孔。

等她再反應過來，已經是新郎抱著新娘出門。

路瑤趕緊拎上新娘大紅色的新婚包3包跟上。

祁雅和嚴澤川的婚禮並沒有選在酒店舉行，而是設在了嚴家的私人別墅里。

場地很大，布置得很浪漫溫馨。

新人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路瑤作為伴娘，一路跟在祁雅的身邊，一個流程下來，她有點吃不消，可能是心裡想著事情吧，機械式的微笑已經讓她嘴角僵住。

差不多結束的時候，嚴澤川終於認出了路瑤。

「啊呀，我說你咋這麼眼熟，真的是你！」

「嘿嘿，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路瑤硬著頭皮，揚著燦爛的笑容打起了招呼。

其他兩個兄弟也被吸引了過來。

付均和桑離對視了一眼。

場面有些尷尬，最後還是祁雅先反應過來，疑惑地在幾人之間看了又看。

「你們認識？」

「你說的閨蜜就是路瑤？小說大作家毛毛蟲，鄉村支教老師？」

嚴澤川反問。

他兄弟找了幾年的女人，竟然就是自己老婆的閨蜜，這要是讓言褚行知道，不得扣一個知情不報的罪名給他？

「是啊，就是路瑤啊！有什麼問題嗎？」

祁雅覺得特別奇怪，為什麼這幾人看上去這麼彆扭的，特別是路瑤，尷尬得只會傻笑。

「我們是大學校友。」

付均說得含蓄，路瑤順勢跟著點頭。

因為還有親友要送，幾人暫時擱淺話題。

等所有事情處理好，已經是晚上。

祁雅想留路瑤下來敘舊，路瑤自然不肯，哪有新婚之夜新郎新娘分開睡的道理。

最後，是付均開車送她回酒店，一路上，路瑤沉默不說話，她不知道還說什麼。

付均從後視鏡看了路瑤幾次，最後還是忍不住開起了頭。

「沒想到三年沒見，你還是沒變呀！現在在哪裡上班？」

「我不在s市上班，去鄉下支教去了！」

路瑤笑笑，話裡帶著思量。

「怪不得阿行找不到你，原來躲鄉下去了！」

付均挑眉，露出意外的表情。

話不知怎麼接好，路瑤把頭扭向窗外。

「昨天剛辦了言爺爺的葬禮，所以今天沒來參加婚禮！」

提起言家爺爺，路瑤眼底劃過一抹哀傷。

那是個很慈祥的老人，對路瑤很好，每次見面，總會給她抓一把糖，他說愛吃糖的小女孩最可愛。

「爺爺他怎麼了？我記得我離開的時候，他身子骨還很硬朗！」

路瑤離開的那天，特意去了言老爺子經常去的茶餐廳，陪他吃了一頓早餐，離開的時候路瑤想攙扶他，卻被拒絕了。

他說：爺爺才七十歲，又不是八十八歲，不用扶哩。

他還說：抓緊和阿言結婚，我還能幫你們帶幾年娃。

可惜造物弄人。

「腦出血。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沒氣了。你，要不要去看看阿行？他現在自己住！」

「不了吧，我明天就回去了！」

路瑤搖頭，雖然她很想他，但是還是不見了吧，見了又怎樣？錯過就是錯過，有些遺憾註定是不可彌補的。

付均還想說點什麼，想想只能作罷。

這是他們倆之間的事，旁人還是不要干涉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