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我是來拯救你的人
明溪搖搖頭,「我們沒有複合,以後也不打算複合,昨晚是我身體不舒服,他留在這照顧我。」
她不是想對薄斯年解釋這麼多,更多是像是對自己說。
從離婚後,她就再沒有複合的打算,也一直覺得和傅司宴是老死不相往來的關係。
可剛剛他的一席話還是讓她有點怕了。
他甚至都能平靜的和薄斯年打招呼,那說明他是勢在必得,且不會輸,才會這麼從容。
她越想越生氣,他愛的怎麼會是她,應該是愛她這具讓他食髓知味的身體。
薄斯年心情莫名就好了很多,對他來說是很奇妙的感覺。
他驅散這種想法,重新掛上迷人溫和的笑:「你剛剛想說什麼?」
明溪深吸一口氣,有點抱歉道:「斯年哥,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來往了。」
薄斯年的俊臉一秒變陰,不自覺去捏她的手腕,追問:「為什麼?」
明溪怔了怔,有點詫異薄斯年的變臉。
而且他手勁很大,捏得她很疼。
她不由得開口:「斯年哥,你......」
薄斯年這才反應過來,鬆手后溫柔一笑:「抱歉,小溪,我失態了。」
他笑得如沐春風,明溪驅散了剛剛的詫異,道:「沒關係。」
「這是你第二次甩我了,又是因為傅先生?」
明溪沒有否認,「我怕會影響你的事業,所以我們還是保持距離吧。」
薄斯年苦笑一聲,「已經影響了,怎麼辦?」
明溪瞪大眼道:「什麼意思?」
「我被ai辭退了,說我操控交易,以後都不能進投行工作了。」
薄斯年說得雲淡風輕,卻在明溪心裡掀起驚濤駭浪。
學長苦讀多年,卻因為她丟了工作,還被全行業禁用,這是個常人都難以接受吧。
難怪傅司宴早上能那麼平和的跟薄斯年打招呼,想必這事他早就知道,或者說也有他的手筆。
明溪不知道怎麼安慰他,面色沉重道:「斯年哥,對不起。」
「沒事。」薄斯年輕輕笑道:「我可能以後還是要回l國,那邊有我家族的企業,別人的手伸不到那麼遠。」
明溪看著薄斯年臉上偽裝的淡然,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只是很難過跟他道歉:「斯年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都怪我。」
薄斯年溫柔笑著:「真不怪你,你換個想法我其實是要回去繼承家產,心裡是不是感覺好多了。」
明溪想,要是學長真的想回去繼承家產,應該早就回去了。
現在純屬被逼無奈吧。
「小溪,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薄斯年突然問她。
「我嗎?」明溪有些詫異。
雖然她也有計劃去l國讀研,但跟薄斯年一起很奇怪,他們充其量只是朋友兼同學的關係。
「為什麼?」她問。
薄斯年其實是有自己的想法,老頭子在國外的公司要交給他經營,他不得不去,但是走之前能把明溪拐跑也是個不錯的想法。
他自認論長相,他和傅司宴不是同一類型,各有優勢,沒有可比性。
至於身份地位,傅司宴的根本都在國內,到國外就不一定贏得過他了。
所以,一個女人而已,應該很好哄。
還有最重要也是他最不想承認的一點,他好像變得越來越在意這個女人。
這讓他很不爽。
在他眼裡女人都下賤,跟生他那個女人一樣下賤。
那個女人生了他,又不珍惜他,把他當玩具一樣虐待!
所以當初那個女人因為吸葯過度,瀕死的時候,他沒有掉一滴眼淚,更沒有幫她叫急救措施。
只是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罪有應得的女人,苟延殘喘至最後一刻。
他把眼底的陰鬱隱藏起來,解釋道:「因為我覺得你待在國內也不開心。」
雖然薄斯年這個提議很讓人心動,但明溪還是搖搖頭,拒絕他。
「我暫時還沒有這個想法。」
她想出國,但不想麻煩任何人。
靠自己,一樣可以。
薄斯年笑得十分溫和,說:「不著急,還有半年呢,到時候你要是想走,我帶你走。」
明溪沒說話,她覺得自己應該沒可能跟薄斯年一塊走。
她起身,「斯年哥,你等一下。」
隨後,她進屋把那天薄母給的紅包拿出來,交給薄斯年。
薄斯年見是這個紅包,推拒道:「不用了,小溪,那天你辛苦了,應該的。」
明溪堅持給他,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她不會要。
出門后。
薄斯年溫和的臉一秒變得陰冷。
想起明溪剛剛毫不猶豫拒絕他的模樣,他心底竟然泛起一股極其陌生的鈍痛。
不應該的。
難道他真的對這個女人感興趣了?
手機震動起來,他接通,不知道對面說了什麼。
他回頭看了明溪的窗戶一眼,語氣微冷,「安排一下,把行蹤透露給她,讓她上鉤。」
......
北城三院。
林雪薇被關在黑暗的小房間里。
四周密不透風,房間里發散著一股臭氣,像是死過人的味道。
腳下還不時有老鼠竄來竄去,有的老鼠還會爬到她的腳上,她只能極力忍著,生怕亂跑會踩到老鼠軟綿綿的屍體。
這是她再次逃跑失敗的懲罰。
剛到三院的時候,她一直嚷嚷自己沒瘋病,自己是被人強行送進來的。
開始時,護士還會問她,是誰把她送進來的。
她脫口而出叫嚷道「是傅氏集團總裁,傅司宴!」
醫生和護士臉色全都變得諱莫如深,隨後判定她一定是瘋了,給她加大管束,每天兩小時的思想教育,看一些影片來加固她瘋子的思想。
久而久之她就學會配合了。
但從未放棄過逃走,她要逃出去撕碎明溪那個賤人。
如果不是她,自己早就當上心心念念的傅太太了,怎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不知過了多久,沉重的鐵皮門被推開,一個黑影優雅從容的走進來。
房間里密不透風,她看不清男人的長相,只能依稀通過輪廓判定他身材十分俊挺。
難道是阿宴哥哥?
她『哇』一聲大哭起來,撲上去想抱住黑色的人影,卻被錚亮的皮鞋一腳踹開。
「吱吱——」
一聲細小卻凄厲的慘叫聲,加上那毛茸茸的觸感,讓她整個人跟觸電一樣,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啊啊啊啊!!!
她壓到老鼠的屍體了!
不不不!是她壓死老鼠了!
身上還有老鼠的血肉,好臭好臟啊!
林雪薇歇斯底里的尖叫,往前爬,邊爬邊哭訴。
「阿宴哥哥,救我出去,求求你救我出去......」
「阿宴哥哥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救過你,你為了那個賤人這麼對我,你會後悔的......」
「啊啊啊啊,我要殺了明溪,殺了她......」
林雪薇這會的狀態瘋瘋癲癲,說她是個瘋子一點都不違和。
「蠢貨——」
寂靜的暗室里,傳來男人蔑視的聲音。
林雪薇聽得一怔,男人的聲音清潤好聽,卻不是傅司宴的聲音。
她隨即反應過來,「你,不是阿宴哥哥,你是誰?是誰!」
「我?」年輕男人低低一笑,「我是來拯救你的人。」
林雪薇怔住,「你救我?為什麼救我?」
年輕男人並不回答,只問:「你懷孕了,知道嗎?」
「我......懷孕了?」
林雪薇整個人像是被雷劈過。
難怪她最近總是噁心的緊,她以為是臭味聞多了的緣故,沒想到竟然是懷孕了。
那這孩子應該是宋白那個該死的種。
而且那段時間,她為了騙過傅司宴打了很多裝病的針,這個孩子就算生下來也是個畸形死胎,她絕不能要。
她跪在地上,求那個年輕男人。
「幫我打掉,我要打掉它,我不要生下這個死胎啊!」
「呵!」男人輕嘲,「從現在開始保住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不管是怪物還是畸形,記住它可以讓你重回巔峰。」
林雪薇滿臉的淚冰住,「可以嗎?你真的可以讓我重新過回以前的生活嗎?」
「對。」男人說完轉身離開。
沉重的鐵皮門『砰』一聲,再次關上。
林雪薇心底重新燃起希望。
她家裡人都放棄她了,現在一切只有靠她自己了。
哪怕這個救命稻草是砒霜染的,她也要吃下去。
她要出去,出去撕碎明溪那個小賤人。
一切都是那個賤人的錯!
賤人該死!該狠狠的死!
......
周二這天。
明溪準時去別墅報到。
傅懷深不在,家裡只有一個幫傭的阿姨。
知道傅寧焰在樓上后,她直接上樓敲門,沒人應,她就不停敲。
還叫著傅寧焰的名字。
從來沒人敢惹睡覺時候的傅寧焰,他起床氣大得很,嘭一下拉開門。
「你招魂呢?」
傅寧焰一頭藍發亂糟糟,顯然剛從被窩起來。
明溪笑得溫和:「魂回來,就上課。」
傅寧焰噎得白了她一眼,「有病。」
說完,他就大咧咧往床上一躺,「你愛給誰上給誰上,老子不上。」
明溪直接進屋,把提前備好的閱讀錄音按下循環播放,自己則拿了一本書坐在旁邊靜靜看。
傅寧焰被吵得睡不著,坐起來大喊:「你念經能不能滾遠點念?」
明溪不理他,他就伸手去搶她的播放器。
明溪這下有動作了直接拿著播放器,捂在胸口,淡定說:「你要是手伸過來,我就說你見色起意,騷擾我!」
傅寧焰當即僵在原地,這套路好熟悉啊!
之前有三個老師都是被他用這個借口給攆走的。
他跟傅懷深告狀,老師貪圖他的美色,想揩他油!
他瞬間就炸了,暴躁如雷道:「誰他媽騷擾你,你沒照鏡子嗎,老子長得這麼帥,又不是戀姐癖!你少誣陷人,我還說你騷擾我呢!」
聽他這麼說,明溪淡定打量他兩眼,「你不覺得咱兩之間,說你見色起意更合適些?」
傅寧焰:「......」
他只覺得一口氣提上去,下不來。
她那眼神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他不帥嗎?
他自認自己帥到天下無敵,這小女人嘲諷的眼神是怎麼個意思!
「來來來,你給我說清楚!老子這張臉難道不帥?」
學校里前赴後繼的小迷妹,就是他的戰績,現在他的自尊心極度受損。
明溪格外淡定:「放心,我的人品可以讓傅先生調查,我對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沒任何興趣。」
她來之前就做過調查,每一個教過他的老師是怎麼被對付的,早就做好準備。
不僅要見招拆招,還要比傅寧焰更早出招。
總之就是走他的路,讓他無路可走。
傅寧焰氣炸了,「你說誰沒長齊,說誰呢?你要不要看看......」
明溪調頭淡淡看他一眼,那表情彷彿在說:還說你不是騷擾我?
傅寧焰頓時如鯁在喉,第一次遇到這麼難搞的對手。
「你你你!」他伸手指著她,半天憋出三個字,「不要臉!」
明溪撇他一眼,「是誰要給我看來著?」
換言之就是在問,到底是誰不要臉。
傅寧焰徹底敗下陣來,怎麼能有人臉皮比他還厚,倒打一耙還理所當然。
他一頭扎進被子里,哭又太丟人,氣得把頭使勁拱,拱得跟雞窩一樣。
明溪在身後,看著輕笑,問:「小孩,要不要跟我合作?」
「你說誰小孩呢!」傅寧焰猛地站起來,走過去比明溪還高一個頭。
但下一秒他就想到明溪說他騷擾她的話,立馬後退五步,越遠越好。
明溪笑笑,看來也不是不可教。
她剛進文博,沒有什麼業績,也沒有家長選擇。
拿下傅寧焰則是最快提升知名度的辦法。
她說:「我上次的提議還有效,要不要跟我打賭?」
傅寧焰眼珠轉了轉,想了一會,「行,你可別後悔。」
「不後悔。」
「行,那就下周五,你等我通知。」傅寧焰宣戰。
為什麼選下周五,因為下周五傅懷深出國,就沒人能管束他了。
到時候看他不整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老師。
「那現在把這些習題做了。」明溪拿出一疊練習。
傅寧焰看著卷子,總覺得自己像是吃虧了。
但一想到馬上可以惡整她,出口惡氣,還是咬牙坐下來開始做卷子。
很快,傅寧焰就寫好一張卷子。
明溪接過來看看,不出所料,鬼畫符。
她淡淡輕嗤,「撒把米在卷子上,雞都寫得比你好。」
傅寧焰本以為她會對自己無可奈何,結果是自信心再一次大受打擊。
這個女人!
再接過卷子,他就不瞎寫了,勢必要在明溪面前證明些什麼。
等做完,明溪接過仔細檢查,唇角掛著淺淡的笑,「還可以。」
傅寧焰瞬間心情大好,洋洋得意的想要搖尾巴。
下一秒,他又警鈴大作,板起臉。
什麼情況,他怎麼感覺自己有舔狗潛質啊!
越想越生氣,等學習時間完成後,他假裝不經意道:「你去書房幫我拿一本文學史獻過來。」
明溪拒絕:「我是你家教老師,不是保姆,時間到了,我就得走。」
傅寧焰氣死了,這人警惕心太強。
「你拿來,我明天多做兩份練習。」
「真的?」
「男子漢大丈夫,說到做到。」
「好。」
明溪感覺傅寧焰腦子不笨,只是落下很多基礎,不加大練習是沒用的。
如果他願意學,自己倒是可以順著他一些。
明溪順著傅寧焰的提醒,去了二樓的書房。
因為傅寧焰說這是他的書房,明溪也沒有多想,徑直推門進去。
裡面太黑,她『咔』一下按亮燈。
燈光明亮,她一下就看到男人坐在書桌后,眉眼攏著一層迷離,衣領半敞,連褲子也是。
關鍵,旁邊還蹲著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