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你老婆跟人跑了
明溪低下頭,眼眶微濕,聲音輕且堅定:「再說十遍也是一樣......」
不管是之前種種,還是傅家父母的不認可,都告訴她不該再留戀這個男人。
「那就別說。」
傅司宴低頭,捧起她的臉,霸道地吻她眼角的淚,「別說,我不想聽。」
明溪還想掙扎,傅司宴卻收手抱住她,很緊很緊,緊到像是要把她融進身體里。
他說:「我知道,你說的肯定不是真心話,別這麼快拒絕,答應我,想清楚好嗎?」
傅司宴抱著她的手,竟微微有些顫抖。
驕傲如他,卻把所有的主動都給了這個女人。
他覺得自己已經卑微到,自己都覺得下賤了。
現在,這個女人隨便一句話就能把他打倒。
傅司宴走後,明溪打開門就渾身脫力癱坐在地上。
忍了許久的淚,終於泛濫。
即使一遍遍告誡自己不能再心動,可一靠近這個男人,心底那根弦就會被挑動。
她恨自己不夠堅定的同時還特別害怕......
怕自己深陷,怕自己墜落,怕自己粉身碎骨,再也回不了頭。
......
翌日。
明溪去醫院給蘇念送湯。
出門前她給自己化了個淡妝,遮了遮眼下的黑眼圈。
剛到病房門口,明溪就聽到裡面傳來醫生的話。
「胎兒的去留只有你自己能決定,希望你慎重考慮。」
明溪整個人愣住!
等醫生出去后,她進去對上蘇念的視線,不敢置信開口,「念念你......懷孕了?」
蘇念表情一滯,「你聽到了?」
明溪點頭,憂心忡忡坐下,「是誰的?」
蘇念張了張口,說出一個名字。
「什麼?」
明溪震驚不已,「怎麼會,你跟陸景行怎麼會......」
蘇念捂住臉,淚從指縫中漏出,「溪溪,你會不會看不起我。」
她真的憋了好久,沒人可傾訴,沒人能理解。
一個人在黑暗裡,負重前行。
如果可以選,她真的希望從來都沒認識過陸景行。
明溪抱著她,鼻子發酸,「我不會,我相信你絕不會是隨便破壞他人感情的人。」
這麼多年的相處,她太了解蘇念了。
她絕不是會介入別人感情的人,再愛也不會。
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那個男人在強迫她。
蘇念趴在明溪肩頭哭了好久,把陸景行回來以後的事說了個大概。
她擅長報喜不報憂,陸景行做的過分事,她都沒有說。
即便如此,明溪也氣得咬牙切齒。
「陸景行太不是人了!他為什麼要同時傷害兩個女人?」
她太心疼蘇念了,瘦得兩片嘴巴都沒有一點肉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
蘇念哭道,「如果我說我想留下這個孩子,你會不會覺得我很不要臉。」
開始的時候,蘇念是毫不猶豫想要打掉這個孩子的。
可在跟醫生探討后,醫生告訴她,她的胃癌手術只有10%的希望。
因為她的病灶發展極為迅速,要比一般情況更嚴重。
也就是說,她有百分之九十的幾率會死。
這樣情況下,手不手術的意義已經不大了。
如果她選擇傳統治療,或許能撐到寶寶七個半月,就能把寶寶安全地剖下來。
她想要給爸媽留下一個寄託,等自己不在了,她們也不至於難過到活不下去。
明溪安慰她,「不會,任何時候,寶寶是無辜的。」
她想起自己丟失的那個寶寶,心裡又泛起密密麻麻的難過。
沉默片刻,明溪問,「那你打算讓陸景行知道寶寶的存在嗎?」
蘇念搖頭,「不,不能讓他知道。」
陸景行知道,一定會讓自己打掉的。
從病房出來。
走廊上,明溪猝不及防看到傅司宴俊挺的身影,聽蘇念說陸景行也在這住院,那他應該是來看陸景行的。
明溪第一反應竟然是往通道後面躲過去。
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很怕見到他。
可能是那些違心的話,她不想再一遍遍說了。
等下午上完課。
明溪去找薄斯年,兩人約好在飯店見,順便一起吃個晚飯。仟韆仦哾
剛準備進去,有一個油頭滿面的男人上來拍了下薄斯年的肩,邪笑道,「我當是誰呢,這不是華爾街出來的小薄總嘛。」
薄斯年眼眸發暗,不予理會。
他低頭對明溪道:「是我以前的同事,走吧,別理他。」
可對方不讓,當初在投行,薄斯年沒少壓他風頭,現在逮著機會不得好好奚落他一頓。
他往前面一橫,攔住去路道:「怎麼?跟女朋友吃飯?」
明溪剛想反駁,就見男人色眯眯的眼轉移到她身上。
「小美女,你知不知道他是違規操作被公司開除的,被ai開除就代表他是個垃圾,國內任何一家投行都不會再要他,跟這種垃圾貨有什麼前途,不如跟著哥。」
這一番話說得薄斯年臉都冷了,他一向很少顯現怒顏在臉上。
他把明溪往身後拉拉,道:「方江,注意你的語氣,不要騷擾我朋友。」
方江呵呵笑一聲,「你怎麼就知道人家小美女一定願意跟著你呢,你現在連個像樣工作都沒有,小美女跟哥走,哥帶你吃香的喝辣的,銀行卡任你刷怎麼樣?」
薄斯年一眼都不想多看他,拉著明溪道:「別理他,我們走。」
雖然表面上雲淡風輕,但明溪能感覺到薄斯年手臂的僵硬。
他為什麼被開除,自己是知道內里的,蒙受不白之冤不說,還要被這種人渣奚落。
她站定不走,說:「方總是吧?」
「誒,是是是。」
方江臉上褶子眯成一團,合不攏嘴道:「小美女是想通了嗎,走走走跟哥走。」
明溪看著他伸過來的手,一陣噁心道:「素質是個好東西,還是建議您下次出門的時候能一併帶上。」
方江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小美女在罵他沒素質!
頓時,惱羞成怒道:「你說誰沒素質呢?」
明溪狠狠白他一眼,「誰腌蘿蔔拌黃瓜——閑得慌,我就說誰。」
方江氣地指著明溪,道:「你你你個臭表......丫頭,看不起誰呢,我不比你身邊這個被開除的蠢貨厲害多了。」
他本來想罵更難聽的話,但這是高檔餐廳,他不想暴露自己的本性。
所以只能硬生生忍下來。
「方總你搞錯了,我不是看不起你,而是壓根懶得理你。」
明溪微笑看他,「還有真的建議您少噴點香水,齁熏,噴得再多,也掩蓋不了您身上那股人渣子味!」
明溪很有禮貌地輸出,一個髒字沒有,卻把方江氣得直跺腳。
說完,不給方江反應的機會,就直接進餐廳。
薄斯年卻定定站在原地,看著明溪的背影,有些出神。
方江在一旁笑,「喲,沒想到小美女還挺護短。」
薄斯年回首冷冷掃了方江一眼,那莫名的壓迫,讓方江瞬間不敢言語。
落座后,薄斯年把翻譯材料給她,順便跟她道謝。
「小溪,謝謝你剛剛為我說話。」
明溪不覺得有什麼,說:「斯年哥,我們是朋友。」
她揚了揚手中的資料,「你也幫助我啦。」
薄斯年微眯著眼看她,眼底神色複雜不明。
他面具戴得太久,照顧別人已然變成習慣,還是第一次感受到毫不猶豫的護短。
而且對方還並不覺得特別,那種很自然的語態,讓他不禁動容。
就這一瞬,他做出一個決定。
讓她留在自己身邊,似乎也挺有意思。
他一個陰暗裡待太久的人,見到溫暖會忍不住的想觸碰,甚至為了留住這份溫暖,做出一些偏執的事也在所不惜。
薄斯年用公筷給明溪分了甜點,隨口問,「我記得你以前是很想去l國深造,後來耽擱了是嗎?」
明溪點頭。
「那我們目的地一致,我下個月就要過去辦入職,你要不要提前和我一起去熟悉熟悉?」
這是薄斯年第二次提起出國的事,算是半試探半詢問。
明溪手頓了頓,回他,「如果出國,我還是想自己一個人鍛煉一下。」
她的回答算是婉拒,雖然薄斯年很好,但她不想讓自己太依賴別人。
薄斯年笑笑,沒說什麼。
二樓上,顧延舟也在用餐,往下一掃,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發給傅司宴,還賤兮兮發了個『你老婆跟人跑了』的表情包過去。
微信那邊幾次『正在輸入』卻什麼都沒有發過來。
顧延舟識趣,直接發了個定位過去。
隨後,他又往樓下掃了一眼,按住語音驚呼道:「草,那個姓薄的在跟小明溪求婚!」